靳湛柏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保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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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对面书房的门狠狠的撞在墙上,发出好大的响声,斩月从电脑前抬头,靳湛柏还真是头一次不敲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整个人好奇怪,好像刚跟人吵了一架似的,脸又臭又冷,站在房门中间,个子还那么高,压了双犀利的眼睛,吓唬谁呢!
“怎么了?”
他还是不动,那双眼睛都能把斩月穿刺,太毒了。
“怎么啦?”
她听到他厚重的鼻息,她又没惹他,这是演哪出呀?这人还真是情绪化!
“我饿了。”
斩月有点不敢置信:“你才吃的午饭好不好?”
靳湛柏一拧眉,那感觉好像他已经不想靠除了武力以外的任何方式解决问题似的,凶神恶煞的。
“我又饿了,行不行?”
他态度不好,斩月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饭菜都在冰箱,你自己热一下。”
靳湛柏把头一偏,就跟个闹情绪的孩子一样:“不会!”
斩月气的嗖的站起:“靳湛柏,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保姆了?”
他又把头转回来,那表情凌驾于人,而且颠倒黑白:“我说,你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不应该吗?”
都说讲话是门学问,没有谈不拢的纠纷,就看你会不会出其不意。
斩月算是折服了,事情完全成了她的错。
她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从桌边走出来,靳湛柏倒跟她相反而来,斩月一脸看不懂的表情,跟着转身,看他走到自己电脑边,直接关机。
“你干嘛呀!”
靳湛柏站起来,压人的气势一下子又出来了,他垂眸,没好气的瞪着斩月,大声的说:“不—要—浪—费—电!”
斩月仰着头,气的脸色发红:“我马上就上来了呀!”
靳湛柏往前一步,逼的斩月不得不往后退,居然用身高压迫人,混蛋!
他插着腰,讲的可真是头头是道,把斩月教育的无言以对:“你知道乡村有多少穷苦家庭还用不上电吗?央视放的纪实事件你都不看的?别没事就知道上网聊天,想想那些小孩子,写个作业都得趁着白天,你还好不好意思把电脑开着?”
斩月折服的五体投地,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很红很红:“你厉害,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大叫一声发泄出来,斩月一个转身就跑出去了,靳湛柏挠了挠后脑勺,往斩月电脑屏幕看一眼,又气冲冲的自言自语:“他帅?!帅个毛!”
……
今天的运势应该不利于和他相处,从昨晚就开始吵架,早上又发生了这一起恶性纠纷案,斩月把靳湛柏的午饭热好后,直接回房换衣服,十分钟就下来了,看靳湛柏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没吃午饭,一见她下来,立马往桌上趴,拿着筷子煞有介事的往碟子里放。
哼!斩月气咻咻的在心里发泄一通,头也不回的走向玄关,靳湛柏一看,立马严肃了,扶着椅子站起来,掷地有声的问:“你到哪去?”
想知道何种方式气人最有效吗?那就是不理不睬,当对方是空气,斩月就是这么做的,还真有效,靳湛柏急的又想踹人:“喂!我问你话呢!”
可是,迎接他的,还是“砰”的一声砸上的房门。
离开柏林春天,斩月停在路边,先给路玺瑶打了电.话,好在约到她了,两人在电.话里定了个地方,时间还蛮充裕,斩月一贯节俭,跑去坐地铁。
……
路玺瑶坐在商场负一层美食天地“果缤纷”的休息椅上,正在喝一杯木瓜汁,这并不是她最爱的饮料,但据说这是丰胸圣品,喝的自然就多。
斩月远远看到那个穿嫩黄色呢子上衣的女孩,便加快步伐,直接走过去,路玺瑶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两颗梨涡。
“姐姐。”
刚坐下,服务生上前询问要什么饮料,斩月挥挥手,路玺瑶慷慨的说:“姐,今天我请你。”
她刚要和服务生点单,被斩月阻止了:“行了,我真不喝。”
这里一杯现榨果汁就要好几十,只有路玺瑶这种不需要操持家庭的女孩才舍得消费。
服务生走后,斩月把围巾脱下来,搭在后背椅上,又转过来问她:“你开学了吧?跑S市来干什么?”
路玺瑶咬了咬吸管,朝椅背靠去:“姐,我不想上大学了。”
“……”
斩月没想到还会从路玺瑶嘴巴里听到这句话,昨晚靳湛柏那样说,她已经很生气了,眼下在看着妹妹,更是一副不思进取混一天是一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才18岁,不上学,在社会上混?”
“上学也学不到什么。”路玺瑶轻描淡写的说:“姐,我真的想清楚了,你也别逼我行吗?”
“瑶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上学?是因为钱不够花所以想提早工作?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寄五百块钱,你回学校去,把文凭拿到。”
“呵——”路玺瑶冷笑:“五百块?五百块能干什么?”
斩月勃然大怒:“你一个学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不好好念书,成天就想着跟人攀比,这世上有钱人太多了,你能比的完吗?你只要有生活费,偶尔买两件衣服,不就行了吗?你又没有应酬,又不做生意又不投资,要钱干什么?”
路玺瑶哈哈大笑,用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斩月:“姐,你好搞笑,我身边的人都穿普拉达,背古驰,我在商场里买一件新款的艾格都被人嘲笑,换做是你,在那种环境下,能待的下去吗?”
“瑶瑶,你说的我根本就不信,那只有贵族学校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你那只是普通的大专,找这么多借口,你到底想干嘛?没有让你学的多出类拔萃,只是让你念完大学,你爸妈省吃俭用供你念书容易吗?你……”
“行了行了,”路玺瑶烦不可耐,挥手打断斩月,“反正姐夫说了,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我现在还被姐夫塞进了广播电台,实习期工资就四千多,我干嘛回去上学啊。”
听了这番话,斩月对靳湛柏的埋怨又深了一截,表率做的不好,影响了多少后生啊。
他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15岁就念了哈佛,理念跟中国传统思想截然不同,可他已经成功了,拿自己的经历指点路玺瑶,这不荒唐吗?
看路玺瑶铁了心,斩月也破釜沉舟了:“我打电.话让你爸妈过来接你吧。”
斩月来真的,已经往口袋里掏手机了。
“你要想看到我离家出走,尽管打。”
斩月握着手机,诧异的看着路玺瑶,她没想到,那个温柔可爱的妹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姐,你别逼我了行吗?姐夫都同意了,你也同意了吧,我真的不想上学,你就让我在工作中多学点东西嘛,好不好?姐夫帮我找的也是播音这方面的,跟我的专业很对口啊,不也一样在学习嘛,姐姐,你就别管我了,行不行?我真的不想上学。”
……
斩月心肠软,也是权衡过利弊,不忍心伤害叔叔婶婶,这事得慢慢开导教育,操之过急不行。
最终是谁也没妥协,好在也没激化矛盾,基本维持交谈前的状态,路玺瑶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广播电台节目主播可比斩月的工作有脸面,她当然沾沾自喜,拉着斩月说要去买职业女装。
斩月陪她逛了一下午,买了好几套上千的衣服,路玺瑶的卡一张接一张,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的。
到了傍晚,路玺瑶提议,把靳湛柏叫出来,她请客,答谢一下姐夫,斩月自然不同意,这丫头花钱如流水,根本不懂节制。
姐妹两相持不下时,斩月接到了李恒慧的电.话,半小时后她到S市火车站,问斩月能不能来接她。
斩月交代了两句就走了,留路玺瑶站在街口处东张西望。
最终,她还是拿了手机,给靳湛柏拨电.话,口气熟稔的要命:“姐夫,我是瑶瑶,您晚上有空吗?……嗯,我想请您吃个饭,谢谢您帮我找了个好工作……啊?不要啦,来嘛……我姐姐也在耶……好好好!那观景路御园大酒店七点见……姐夫再见!”
收线后她看了看时间,还很宽裕,足够她回酒店换一身更漂亮的衣服。
……
靳湛柏停好车,甩着车钥匙往里面走,服务生笑脸相迎,等他报上路玺瑶发给他的包厢牌号,就只管跟在后面,他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放下钥匙之后,摸了摸口袋里的另一样东西,心里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先生,这边请。”
随着服务生彬彬有礼的弯腰,包厢大门随后也打开了,就那么一霎那,光影随着门扉速闪,映着正在涂口红的路玺瑶真有点夜场舞女的感觉,靳湛柏没来由的皱了眉。
路玺瑶显然也被这一出弄的措手不及,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红艳的唇就像刚吃过一只死老鼠似的,还穿着长款紧身黑毛衣,纵然杏干,但令靳湛柏头疼。
他直接略过她,脱大衣的时候问:“你姐呢?”
路玺瑶紧张的盯着他,趁他转身背对她的时候,把毛衣往下拽了拽,上身更为紧致。
“姐姐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来,姐姐去火车站接人了。”
靳湛柏还没完全脱掉大衣,听路玺瑶这么一说,立马转过来,眉眼冷窒,没在生气,但不怒自威:“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路玺瑶揪着桌布,不顾廉耻的讨好:“姐姐说不用告诉您,让姐夫您吃完送我回家,姐夫,您坐,您……”
靳湛柏双肩一耸,又把大衣套回去了,脸色阴郁,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你自己吃吧。”
“哎?”路玺瑶慌了,靳湛柏脚步不停,已经走出包厢了,她立刻抓起自己的外套、包包,像个怕被丢弃的孩子似的,马不停蹄的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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