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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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二层，显然少了一层大厅内那种嘈杂的场面，一条东西走廊，墙壁上挂满了诗画，幽静中带着书香气息。

走廊的两侧则是两排雅间，小二穿着的青年带着韩风走进了一个带有窗口雅间内。

雅间内明亮而又宽敞，更有淡淡的芬香，让人神清气爽。临窗设有一张方桌，四把椅子，皆是上好的木制品，总之一句话，简约而不简单。

拉开一把椅子座下后，韩风便点了一桌下酒菜，至于美酒，据小二介绍，这家酒楼最出名的酒有三种，第一种名叫仙人醉，顾名思义酒水甘冽，后劲很大，号称仙人喝了后都能醉倒。

第二种名叫万里飘香，不仅酒香怡人，喝了之后更仿佛置身花海，一片飘香，让人有种三日不绝肉味的感觉。

至于第三种，名字很奇特——苦酒，小二只说了一句话，“不问江湖路，我自在逍遥”，其他什么他则闭口不提，只说喝了之后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同。

三种美酒，各有千秋，若是一般遇到则会有点犯难，韩风则毫不犹豫，淡淡道，“苦酒一坛。”

打赏了一番，待小二出去后，韩风则郁闷了起来，怎么说呢？他本想偷听隔壁谈话，可是这墙壁竟然是由沉声木所制，雅间内极为安静，外界的杂音一丝也传不进来。

“就当专程来喝酒的吧！”韩风倒也想得开，颇为洒脱说了句。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很细小的声音却传入了他耳朵里。

声音细弱蚊蚁，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幻觉，可韩风却眉头一张，那声音颇为熟悉，前不久他刚听过，正是碧一天发出来的。

起身走近墙壁，韩风仔细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儿，他淡淡一笑，视线所在的地方，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孔，若不是听见那细小的声音，很难发觉。

眯着一眼镜一看，他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喜色。

“真乃是前辈高人啊！”

小孔不仅制作小巧隐蔽，让人难以发觉，更为关键贴着一看，隔壁的坐人的地方一览无余，尽在视线之内。这制作小孔之人，定是偷香窃玉一流中的前辈高人，否则绝不会有如此“佳作”。

略微走了一会神，韩风便收回的心思，前人铺了一条宽广大道，不去走太过浪费了，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隔壁雅间内，除了是一张圆桌外，其他的倒是与他所在的这一间大同小异。椅子上坐着五道年轻而又熟悉的身影。

“萧白羽，冷幽，方堂，碧绿儿，碧一天。”视线所过，韩风心里便会出现一个相对应的名字。

咦？

“姐姐呢？”看来看去，唯独不见韩雨的身影，这让韩风难以接受。

从小韩雨便对他疼爱有佳，两人的关系极为融洽亲昵，纵然发生了那些事，他心里存在一些疙瘩，可是他对韩雨思念从未断过，更如同美酒一般，越发浓厚。

先前他心情激动万分，以为能再见那个对他疼爱有佳的女子，然而此刻倩影未现，这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感觉头上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心里的失落到了极点。

情绪的好坏，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影响，纵然韩风也不例外，心情失落的他，显然失去了再偷心下去的想法，可就在时，自小孔出再次传过来了一声细小的声音。

“韩雨师妹落日时分才能回来，有什么事，等她来了我们在一起商量。”

声音轻且清冷异常，可对韩风来说，无异于仙音，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他长身而起，重新座了回去，他面色虽说平静，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有期待，有激动，更有的是难以掩盖的兴奋。

直到传来敲门的声音响起，韩风才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兴奋。

各式各样的下酒菜摆满一桌，单说色泽和飘出的香味，就让人食指大动，然而更能吸引韩风的却是那一酒坛。酒坛漆黑一色，一眼看去没什么亮点，然而那一份厚实，却体现出坛中之物的不凡之处。

拍开泥封，韩风拿起来直接就送到嘴边，可能心情大好的缘故，他连倒入酒杯的功夫都省了。

一缕芬香扑面袭来，他感觉神清气爽，从头舒服到脚。手臂一斜，一口清凉的酒水缓缓流到了嘴里。

苦，他第一感觉就是苦，就像咬着黄连一般，眉头也不禁一皱。

第二感觉，还是苦，可是其中却多了一些辣，辣而不呛，但却难以忽略。

脑袋一抬，清凉的酒水便自喉咙滑至腹中，一团火辣辣的感觉油然而生，腹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一般，让人生出一种痛快之意。

苦、辣、痛快，韩风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味这苦酒带来的感觉。

良久，他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却显得格外明亮，于此同时，喃喃的自语声缓缓地自雅间内传开。

“这就是人生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