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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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心痛，妖雪冶明明想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然而再多狠心伤害的话此时却都说不出口，撇开视线，似乎有点逃避，雪颜上慢慢浮现了戒备的神色，夹杂着些许疑惑：“谢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有和然一模一样的样貌，也不明白为何你会认识以前的我，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让我可以再见到他一面！”

是的！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妖雪冶就感觉到了眼前人并不是她的然。明明相同的样貌，一样的气质，但眼前人却比然更添了几分沧桑寂寥，仿佛经历了无数生死离别，历尽了岁月的蹉跎，周身似乎总是笼着淡淡的忧伤。

男子身子猛地一震，随即释然，只是俊颜上显得有些不自然：“你、你都知道啦！”

……

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人影在窗边独坐，夜沉的更寂寞，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无事东风走过，扬起的回忆如昨。

月光浸湿了从前，掺拌了的想念，你说：你眺望着天边，我眺望你的脸，只为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

摇摇欲坠的不只是你的泪，还有那仅剩的世界，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你说：我多想再见到你，哪怕仅是一面。

那前世未了的眷恋在你的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清醒却幻灭……

然！

原来，今生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找到我吗？那为何要那么早就离去？是否你已预料到之后的劫难，选择心痛离去？

苦苦一笑，妖雪冶现在已不知该说些什么，细碎的月光在手背上跳跃，细长的手指慢慢在半空中细细描绘着记忆中那人的轮廓，明明印象深刻，却遥不可及。耳边不断回响着先前男子专门唱给她听的那首歌，歌词很是陌生偏又铭记在心熟悉无比，看着他唱歌时专注温柔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经无数次见到过同样的画面。

世人都言：梦境只是人内心不安的写照，但之前的那场梦境，之前那个有着和然一模一样俊美脸庞的男子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若一切都是梦，那这个梦是不是太可怕了？！为何真实到让她都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真实的？

天越来越亮了，昨日之事已成过去，那场梦境却没有随昨日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泯灭的足迹。

“尊主！尊主！！……”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拍门声，五长老的大嗓门透着显而易见的浓浓喜悦。

妖雪冶眸光一凛，迅速跃下窗台，打开了房门。

“呃、”

许是没料到妖雪冶会开门那么快，正拍上瘾的五长老的右臂仍保持着拍门的动作，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收手，否则真有可能把妖雪冶当成门来拍，右掌就这么僵在了半空，在后者凌厉的眼神下忙垂下手臂，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老头我怎么知道你会这时候开门？！

在妖雪冶无声的眼神询问下，五长老很上道的说出了来意：“尊主，找到水少主了！”

“在哪？谁找到的？”连声询问，妖雪冶不再计较他的冒失。

然而，她话音一落地，五长老却面有难色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见妖雪冶有些不耐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是……是水家主找到的！而且……而且是在土家三长老房间的密室里找到的！”

妖雪冶心咯噔了一下，蓦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是否是那个什么风的爷爷？”

“没错！土三长老正是土家八少，被水青竹所杀的那个土南风的亲爷爷！”

原来如此！她似乎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妖雪冶失神的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门框才回过神来，手臂下意识的抓紧门框，身子有些无力。

“尊主没事吧？”见此，五长老忙快步上前欲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妖雪冶，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疼，更加不敢把另一个天大的消息告诉她。

只是，即使他不说，妖雪冶亦早已知晓，或许从昨晚见到那名男子的第一面开始她就有了预感，却一直故作忽视，哪怕二人谈话间他已经不止一次的透露，而自己仍然宁可相信那不是真的。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现在五长老带来的消息分明是在逼迫自己面对事实，尽早接受他的离开。

忘记？谈何容易！为什么她要一次次的错过？然，你可知你给了我一个大难题？如果忘记有那么容易，为何自己现在只要一想起鸿锦、风、……裕、心还会痛？

推开五长老伸来的手臂，妖雪冶脚步呛啷的返回了屋中。

“尊主，您不去看看吗？现在水家主正带着族内精英大闹土府，要求土家给个交代，就连水家内院都惊动了！”身后，五长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收拾，回京！”脚步顿了顿，妖雪冶头也不回的抛下这简短的一句话，也不理会他是否听明白，径直走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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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实际上才是水家真正的根，水家明面上的只不过是水家的九牛一毛，只要内院一日不倒，水家就永远不会倒。

水氮然是水家嫡长孙，也是水家的第一继承人，武学天赋极为惊人，水凤心法已修习到第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