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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亮的能映出黄褐色顶面上绘制的花纹,白色大理石的柱子上刻着精致的浮雕,都是很圣洁的男子女子,白色代表着圣洁。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阿诺尔不认识的人物画像,这个看上去像是走廊的走廊处处体现着华贵。阿诺尔就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走廊,和旁边数十米高的柱子比起来显得那么渺小。
阿诺尔沿着走廊向前走,这条巨大的走廊长度绝对超过了百米,至于有几百米不好说,反正阿诺尔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达走廊尽头。尽头是两扇巨大的门,门上是十二个背上长着翅膀的人的浮雕,至于男女阿诺尔分不清,也许这存在于传说中的天使不分性别呢?
阿诺尔刚走到门前,浮雕大门便缓缓打开,大门后面殿堂之宏伟则是令任何人惊叹:这个犹如广场的殿堂里站了大概有上千人,但依旧显得十分空旷!殿堂的穹顶离地早已超过百米,圆穹的周围及整个殿堂的顶部布满美丽的图案和浮雕,殿堂四周的墙壁镶嵌着五彩玻璃玫瑰,阳光透过玻璃,变成炫目的五彩色,给这肃穆的殿堂抹上一笔柔和。
虔诚的人群前面是数十节台阶,台阶两侧站着十二位红衣主教,手捧银色十字架,两眼微阖,面容端详。台阶向上是一个平台,两位圣子三位圣女手捧圣经,十分虔诚。
最右间的那位圣女,阿诺尔一直注视着她,这个最娇小的女孩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阿诺尔无法移开目光。
果然,阿诺尔扭过头,看见台阶下的前排,一个少年的目光偷偷地看着这位圣女。
再次注视这位后来才知道名字为克里斯汀的圣女,不得不说她确实有着吸引人的资本,与她出尘的气质相比,那惊为天人的美貌都显得暗淡,乳白色的肌肤仿佛在散发着圣光,仅仅看着她就觉得内心一片宁静。
阿诺尔叹了一口气,走到那个被圣女深深吸引住的少年身边,如果这不是梦境的话,他真想在少年脑袋上拍一巴掌,如果不是少年盯得太过放肆,那么他也不会被红衣主教注意到。
异变发生了,在少年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在这一年一度的弥撒盛典上。
阿诺尔至今还清晰地记着那天异变发生的所有细节,如今在梦里近距离看着异变发生,感觉很是怪异。
少年阿诺尔正被克里斯汀吸引着,忽然一阵疼痛把他的目光拉了回来,低头看向疼痛源的右手,之后看到的一幕,直接让一个十一岁少年呆在了原地:原本正常的手,忽然从手心中央裂开一条缝,就像皮肤裂开一样,而阿诺尔竟然没有疼的叫出声。缝裂开后,是一排紧闭的牙齿,随后一条舌头从分开的牙齿间伸了出来。
原本呆滞的阿诺尔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用左手捂住右手,匆忙之下他想用大腿把手夹住,不让那条诡异的“舌头”伸出来。结果“舌头”的力量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因为衣袖非常宽松,“舌头”并没有探出“头”来,只是把衣服顶了起来。
悲剧就此发生。一个少年之前还盯着圣女在肆无忌惮地看,现在两腿之间有东西还把衣服顶了起来……
几乎是瞬间,两个红衣主教从原来的位置上消失,然后出现在少年的头顶上,手掌魔法阵一闪,阿诺尔被两股巨力死死的摁在地上,奇怪的是,手上的异变竟然停止了!手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阿诺尔站在一旁,看着这在三年前发生的一幕,没有说话,也没有叹气。
虽然至今阿诺尔仍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好巧不巧的发生在那天,不过因为这件事,阿诺尔被戴上“****”的恶名,也不管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的第二性征是否开始发育。红衣主教当场就要宣布他的死刑,若不是因为赫芬斯公爵的求情,以及看在公爵对朝廷做过的杰出贡献的份上,阿诺尔不会有走出圣安地大教堂的机会。
阿诺尔的全名是阿诺尔·赫芬斯,摩尔根·赫芬斯公爵是他的父亲。不过因为给儿子求情的缘故,赫芬斯公爵变成了赫芬斯侯爵,私有领地也缩减了不少。
阿诺尔被迫当场发誓,除非圣安地大教堂倒塌,否则不离开第斯卑耳的囚笼半步。
作为最大的教堂,教皇及圣子圣女十二红衣主教的大本营,圣安地大教堂倒塌的几率比传说中的龙族现世还小。换句话说,阿诺尔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离开“黑塔”。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当年的事情,阿诺尔并没有太多感触。三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少年体会到世界的凄凉,提前走向成熟。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目标,只是得过且过的混着日子,如果你的未来已经确定,而且还是那种通向黑暗远离光明的不归路,你也会开始自我荒废,甚至自暴自弃。
绝望的第斯卑耳。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阿诺尔知道自己快要醒来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睡着了,但还是有思考能力,告诉着自己你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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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颤了颤,这是脱离睡梦的先兆。还没睁开眼,阿诺尔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浓郁清香,这里的浓郁并不和清淡冲突,只是说这股香气并不是匆匆而过,而是如一桶发酵好的美酒,只要酒不干,酒香就在。
没有花香,却胜似花香。
“醒了就睁开眼吧。”不冷不暖的声音在阿诺尔身边响起。阿诺尔呼出一口气,但仍然没睁眼:“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塞西莉娅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远离瀑布的湖面,毫无波澜。
“怎么您亲自来了,以往不都信使来吗?”阿诺尔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大他三岁的赫芬斯家族长女。
塞西莉娅翻过一页书,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书页:“最近比较闲。”
阿诺尔偷偷撇撇嘴,再次感叹时间这个可怕的恶魔,两年不见,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漠,现在的他们,完全找不到话题,就连打破尴尬的话题都没有。
沉默了一段时间,阿诺尔开口了:“这次来有什么事?”
塞西莉娅没有马上回答,依旧不紧不慢的看着书,直到翻了页,才说道:“带过来点钱币。”说着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旁边。阿诺尔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六个大号的金属箱摆放在角落里。
“只有六箱吗?”阿诺尔看着塞西莉娅,看见她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塞西莉娅终于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盯着阿诺尔,默默地不说话。
阿诺尔挠了挠头:“你能不能先转过身去。”
盯——
“我该起床了。”阿诺尔继续说道。
盯——
“我没穿裤子!”
塞西莉娅眨了眨眼,没有理会。
阿诺尔一把抄起旁边的裤子,钻进了被子里,只见被子里一阵折腾,有时突然露出一块部位,然后一只手迅速伸出抓住被子盖住。塞西莉娅嘴角微翘,又赶忙恢复万事不惊的冷淡模样。
被子一掀,一个****着上身的少年跃下床,站在地上,两手还拽着裤子。塞西莉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您应该还没有吃饭吧,”回答阿诺尔的是一阵沉默:“不嫌弃的话来尝尝黑塔的早餐吧。”说完也不理会塞西莉娅的反应,就自顾自的走向楼梯口。
贝拉德早已准备好了早餐,不过只有一篮子小麦面包,一盆蔬菜,以及一碟鲜的发亮的树莓,毫无疑问是清晨刚采的。
“平时喝不惯牛奶,就没有准备,来点啤麦酒怎么样?”阿诺尔坐在椅子上,招呼着塞西莉娅,同时已经拿起一片面包。
塞西莉娅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拿起面包。贝拉德适时地倒了一杯啤麦酒,放在塞西莉娅的面前。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嚼着面包,当然如果阿诺尔的吃相可以用一个简单的“嚼”来概括的话:几乎是两口就把一片面包塞进了嘴里,然后狠狠灌上一口啤麦酒把面包冲下去。
塞西莉娅微皱秀气的眉毛,似乎对他野蛮的进食方式很是不满。
阿诺尔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把食物吞了下去:“抱歉让您看到这种吃相,那些贵族的礼仪我早就忘光了,平时就我们两个,没有必要注意这些,”说着把装着树莓的碟子往塞西莉娅的方向推了推:“这是贝拉德清晨刚去摘的,新鲜的很。”
塞西莉娅低头看着面前的一碟树莓,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中最后一口面包送进口中,站起来就向楼梯口走去。
阿诺尔摇了摇头回答了贝拉德询问的眼神,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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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贝拉德站在窗边,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扭过头对阿诺尔说道。
阿诺尔依旧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一根铁条,正往右手手心张开的“嘴”里送着,“嘴”里白色锯齿状的尖牙“咔哧咔哧”的嚼着铁条,显得异常轻松。
见阿诺尔不说话,贝拉德也沉默下来,扭过头看着已经没有马车的小路,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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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娜身为蔷薇狮子骑士团的团长,平时的任务就是对塞西莉娅进行贴身保护,以及将塞西莉娅的命令第一时间传给骑士团。
蔷薇狮子是塞西莉娅一手建立,只对她一人负责的骑士团,是属于她自的亲己卫团,只听从她一人的命令。
塞西莉娅跑来黑塔,菲奥娜理所当然的担起了驾驶马车的任务。此时的她手里捏着缰绳,目视前方,嘴里却念叨着什么。仔细听的话是一堆数字:“467,468……”
“菲欧娜!”车厢里传来一句急促的呼喊声,菲奥娜第一个念头竟然联想到刚睡醒的小兽发现母亲不在身边而焦急不安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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