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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以下敕封的王侯多暴毙,毒死的,摔下悬崖的,不计其数。朝政纷扰人们不敢妄加猜测。可如今看来,那些的确都不是意外,而且要轮到刘章了。”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嫦熹小抿了口茶,眼神锋芒犀利,她摸了摸杯口,笑道:“这将成为出动刘章这颗棋子的筹码。芙蕖,你告诉我,如果我被刺了一刀,是还会像普通人一样死掉吗?”
我撩/拨了下额前的流海:“当然不会,你的寿命时间是三年,除非撕毁契约,或者你把脸刮伤让我损失利益,否则就算你被推土机碾过去也只是变成一张纸,然后十秒钟之后依旧能变成饱满的人形。”
我自信的介绍完后,觉得有点不对劲,眯眼问道嫦熹:“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
嫦熹笑笑,笑的让人不寒而栗:“对啊,如果我能利用这次机会救回刘章一命,那我不是就可以牢牢握住这个棋子吗?”
“我都说过了,刘章他一定爱上你了,你根本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芙蕖,天真的是你,假如刘章真像你所说对我有好感,那他会娶我吗?他不会的,一个风尘女子会招来多少悠悠之口,刘章迟早会动摇喜欢我的心。但是,如果我为他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听别人的规劝,而更加坚定对我的感情。”
我擦了下脸边的冷汗,这个女人,心思该是多么缜密。
就如她所说,不管刘章对她的感情究竟如何,她都能通过这个事件获得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另一方面,行刺之事会让刘章更加痛恨吕氏一族,那便是嫦熹要达到的目的了!
……
刘章抱起嫦熹,她的身子已经瘫软,呼吸也变得不再清晰。
“快!回府!”
“是……是!”
蒲青也着实被吓到了,他为刘章领路,带着嫦熹坐进了忘尘阁门口的马车里。
他搂着嫦熹的肩膀,那里正抖得厉害,刘章的眉头已经皱的不能再皱了,他胸口好像也被人捅了一刀,酸疼的厉害。
他哽咽道:“为何,为何你要挡那一刀?!”
嫦熹模糊的视线里,瞥眼看了看刘章手中那自己的鲜血。就跟那晚在昭阳殿看到的一样,红的也别鲜艳,也特别惊悚。
颠簸的马车上,刘章环住嫦熹的身子,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乞求,上天不能夺去了嫦熹的性命,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嫦熹心里淡淡的笑了。虽然背后温热的血不断的涌出,可她还是漂亮了演好了这一场戏。
立在长安城东南角的朱虚侯府是吕雉赐给暂住长安的刘章,华丽的如同未央宫。条条长廊均以楠木修葺,直通寝屋。
雕花的香木床榻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嫦熹,边上是走动不停的婢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进进出出。
刘章焦急的站在屏风外,不停地对里头吼道:“到底怎么样了!”
一个年迈的官医收拾着药箱从屏风侧面走出:“侯爷先切勿担心,这位姑娘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道口太深,流血过多,而且她平时身子就弱,现在要醒来难免吃力一些。”
刘章一把揪住那老官医的衣领,怒呵道:“什么意思?你说她醒不过来?”
“不不不!老臣的意思是,恐怕还要两天才能清醒,这两天还要悉心照顾才是。老臣会开好药方,按时喂她服下定能痊愈!”
听他这样说了之后刘章才宽心了些,摆摆手让多余的人都退下。
他坐在床榻边,握起嫦熹冰冷的手,心疼的抚向嫦熹没有血色的脸颊,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便又没了动静。
嫦熹替他挡刀的那一幕,在刘章脑海里翻滚着,就连胸口还残留着嫦熹护住他时的体温。
“少主,今晚刺客的事情,要不要向汉宫那边交代一声?”蒲青进屋提醒着刘章。
刘章收回万般柔情的眼神,转变成了略带杀气的摸样:“自然是要交代,不管是不是太后派人来的,我都要皇上查清楚这件事情,然后将那几个刺客五马分尸!当然,还有那个指使者!”
“诺,那我这就去拟奏折。”
整个侯府都陷入了如墨一般的黑暗里去,在迎接黎明之前,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当中,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连此刻不省人事的嫦熹也是。好像只能静静等着,要么是黎明的曙光,要么是黑暗的深渊。
忘尘阁里,我脸色惨白的站在那儿,萧决摇摇我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惊恐的抓住萧决的手,微微颤抖:“我……我忘记跟她说一件事情了。”
“难道你?你跟她签了灵魂契约?”
我点点头:“在今夜刘章来的时候,我和她的契约就真正成立,因为赌局是我赢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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