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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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湛清总是高兴的。

她停在周霁酣身边，细嫩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哥，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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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戚鹏径直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充满主人意识地邀请周霁酣坐下。

“周总，请。”

周霁酣挑挑眉毛，坐在戚鹏的对面。

“听小清的口气，”戚鹏手里又是习惯性的精装派克笔，“你们认识？”

周霁酣笑了。

三分欣慰，七分苦涩。

“我的母亲姓乐。”

这个戚鹏是全然不同于戚天的感觉，看似单刀直入、毫无城府的个性，其实问得极其巧妙。

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戚鹏想起戚天昨天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被他给坑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戚天竟然只字未提。

更重要的是，这位周总和蠢兔子似乎很是熟稔。

戚鹏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我也早该认识，之前还纳闷千熹怎么会在精英汇聚的S市找上我们，周总很照顾‘自家人’的生意啊。”

一句话圆滑地把千熹的目的掩盖得干干净净。

既然和乐家有关，两家公司之间原本简单的从属关系就瞬间被拉平，怎么说他也要卖给乐家一个面子。

就算他真的很不喜欢周霁酣落在蠢兔子身上的眼神，男人的本能让戚鹏感觉的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窥视的危险。

即使到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湛清在心里位置的变化。

“那么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的团队就在楼下大厅候着，随时准备开始。”周霁酣懒得和戚鹏再打哈哈。

戚鹏按下桌上的内线，“褚叔，准备下V1会议室。”

“周总先去会议室稍作休息，马上我会协同负责人和舍弟一同出席。”

戚鹏面不改色，心里却懊悔极了，不知道现在后悔让湛清加入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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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如愿见到了假象中的褚轻飏。

这个女人浑身就□□裸地散发着两个字：干练。

在充斥着化妆与人工美女的当代都市，褚轻飏当然没有素颜，这在职场礼仪中，是不礼貌的，但是她的妆容很淡，好像饕餮大餐面前的清粥小菜。

湛清觉得被比下去了，她的小家碧玉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湛清伸出手：“褚经理，初次见面，你好。”

是多虑了吗？戚鹏的火热迟钝的心里曾经会是装着这样看似冷傲的女子吗？

湛清偷偷地把脑海中的天平拨向了主观的那一方。

褚轻飏也伸手，开口却是：“湛清，你好。”

一旁的褚秘书额头上本就纵横交错的皱纹挤到一起，眉头烙下深深的沟壑。

“这是少夫人。”褚秘书出声提醒女儿认清事实。

湛清出面打了圆场：“没事的，褚叔，我和褚经理年龄相仿，不用这么生疏。轻飏，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褚轻飏不领情。

“不用了，您还是叫我褚经理吧，少夫人。”

很久以前，一个在S市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人就告诉她就算是倡导平等的现代社会，千年流传下来的地位悬殊、门当户对还是在多数人的观念中留存。

是她逾矩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湛清感觉到森冷敌意沿着交接的双手传递到脑海里。

湛清抽出已经沁出薄汗的手，对着褚秘书说道：“没事的。”

“褚经理。”湛清好像情绪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还请你接下来的时间多多指教，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有不理解的还要褚经理的帮助才是。”

“少夫人要是有不懂的可以直接询问戚总，或者直接把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做。”

褚秘书低声喝斥：“轻飏！”

褚轻飏绷着严肃的瓜子脸，不情不愿地补充：“当然少夫人不嫌弃的话，问我也是可以的。”

不咸不淡地打过照面以后，湛清和褚轻飏总算是坐下来开始谈正事。

“这次韩国千熹同戚氏是第一次合作，对方推测是看重戚氏在亚太地区的实力和长期古玩拍卖的文化底蕴，所以会选择我们来作为打入我国市场第一枪的包装合作。”

湛清听着褚轻飏讲着曾经最熟悉的人的做着她现在最不熟悉的事。只有她知道千熹这个现今小有名气的品牌是周霁酣用多少汗水才转化为成功的琼浆。

周霁酣是放下了对速度、刺激的狂热痴迷，投车从商，才会让千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在化妆品行业竞争激烈的韩国脱颖而出，开始开拓海外市场。

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