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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婆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美女,而徐清风像他妈,小时候长得特别可爱,谁见了都想亲上一口。与杨科想象中的一样,已经成年后的徐清风长得很英俊,而且英俊得简直有些过份,五官的轮廓很分明,嘴唇很红,皮肤很白很细腻,如果不是嘴唇上有层胡子茬,几乎让人莫辨雌雄。徐清风的眼睛黑白很分明,因此显得特别亮,但杨科总觉得徐清风的眼神太邪异,又说不出邪异在什么地方,反正是让他浑身极不舒服。迎着徐清风的目光,杨科忍不住抖了一下,感觉就像是三九天站在雪地里被人拿刀子一层一层地剖开似的,先剥掉皮,然后一块一块地剔下肉,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还要在上面狠狠地割上几刀,直到露出里面的骨髓也不停手,非要再来几刀切成几段。
横了杨科一眼后,徐清风突然展颜笑了起来,伸手朝着桌子上指了一下说道:“我赢的这些钱现在归你了,登科你跟他们接着打,听说你的麻将还算可以,那就把这些钱全都给我输还给他们吧,免得他们到舅舅那里告状说我欺负人!”说完这些话,徐清风突然转了下身,脑袋一摆,一头长发“嗖”地往上甩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拢,一边大踏步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边用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皮筋将头发在脑后扎住,然后这样那样地一阵摆弄将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道髻,再用一根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棍子穿住,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随着徐清风的笑,杨科像是从冰天雪地突地到了春暖花开,觉得全世界都变得阳光明媚了起来,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根本无所适从,直到徐清风走不见了,都没回过神来。在阮吉坤的反复招呼下,默然地在牌桌上坐下后,杨科的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起来,心想这头发和这张脸长在徐清风身上,真是白瞎了,如果长在哪个女孩子身上,绝对会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主。这小表叔的长相和气质——已经几近妖了,连他这样赏遍百花的大男人初次面对徐清风的时候觉得晃眼,那些正在怀春的小女孩们遇到了徐清风,还不是要死要活随便干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徐清风赢的钱实在太多,杨科坐下来后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打了两圈多,输还给阮吉坤等人的钱还是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因此杨科心中再一次感叹徐清风的牌技之高,真不知道刚才他是怎么打的,难道把把都是三四百分的大牌?
在杨科的感慨中,徐清风突然从厨房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喊道:“都别打了都别打了,吃饭了!”
刚才输得太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回本的机会,阮吉坤当然不愿就此罢手,因此很不高兴地说道:“清风你叫什么叫?你舅舅还没回来呢,等下你舅舅!”
听到阮吉坤的话,徐清风瞪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外甥皇帝,娘舅狗屁!谁让他到现在还不回来的,我说吃饭就吃饭!等他回来,我辛辛苦苦做的菜就凉了,没法吃了!”然后回头大声喊道:“大姐、二姐!你们两个去把外婆请来,妈、舅妈,你们上菜!”
徐清风的一番理论,让大家哄堂大笑起来,于是在屋子里站着的人都说着笑着往餐厅走去,还在打牌的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连阮吉坤都不例外,一边将牌桌上的零钱收回到口袋里,一边笑骂道:“这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看他舅舅回来怎么收拾他!”然后有些歉意地对身边两个客人说道:“你们两位别见怪,清风这小子从小就敢骑在我岳父脖子上拉屎撒尿,在我们家简直就是个小皇帝,是无法无天的,除了我小姑父,别人谁都管不住他。本来自从前些年上山当道士后老实多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老毛病又犯了。”
在阮吉坤的要求下,杨科跟他一起陪着他叔公请来的几个客人,有刚才在一张桌上打牌的两个人,还有五六个别的客人。杨科屁股刚一坐下,徐清风就风风火火地端着一个大汤盆过来说道:“登科,你这几年都没回家,先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就把大汤盆放在杨科的面前。
白瓷汤盆浅浅的,里面飘着十几朵紫红色的花,间或点缀着几颗青色的菜胆,盆白花红叶绿,而且那些花和菜胆的位置显然是精心调整过的,所处的地方恰到好处,看上去非常非常地艺术,但杨科愣是没认出那些花朵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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