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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陆清婉的后脑勺，目光略有浮光流动：“那时你在海边凫水，不意撞到了暗礁，磕碰到了脑子，从此便不记得子嘉了。那一年，石头约莫两岁大，还不能记事，你也不过十岁大。”
徐凌说的这番话，委实令陆清婉吃了一惊。她莹润漆黑的杏眼微微闪动，溢出一丝震惊的情绪。
徐凌默然，只是再摸了摸她圆圆的后脑勺。
“好在人还好好的，没有大碍。”
陆清婉心里有些难以抑制的震惊，她的记忆力却是对她娘的印象总是模模糊糊的，她的模样已经渐渐地变淡了，有时候陆清婉甚至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也记不清她有没有抱过自己，只记得她生了很重很重的病，常年用药吊着命。生下石头后没两年就没了人。
不过，幼弟出生之后的几年的回忆，在她的脑子里仿若一点也没有断过的。
徐凌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小婉没有把事全都忘光，只是不大认得一些人了，不记得子嘉了。”
陆清婉见这般样子的徐凌，有些啼笑皆非。不知是该继续尴尬好，还是安慰男人好。
“这件事我从来都不知道，爹爹也没告诉我。”
徐凌微微地含笑，修长的拇指微微地触了她的后脑勺，“你捡回了一条命，已是万幸。除却不大记得你娘还有我之外，其余的人大致都记着。陆叔是舍不得让你再回忆溺水的经历。”
他却不然。
“子嘉这次带娘子去看海，娘子若是心生惧意，咱们便在庄子里泡泡温泉便回来。若是娘子仍喜欢凫水，子嘉便带娘子去凫水，可好？”
徐凌微微地含笑，清浚雅致，笑意温暖如朝似阳，宛如能消融早春的坚冰一般，令人如沐春风。
陆清婉漆黑如点墨的杏眼闪了闪，最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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