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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楚容珍就极为大声的声音笑着,笑着笑着,岔气了……

“哈哈哈……咳咳……哈哈……”

笑着笑着,她红了眼……

像抱着宠物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头顶,轻拍着她的背……

明知道她的失态是因为什么,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他希望,有朝一日,珍儿她会主动坦白一切。

哪怕他知道了所有真相,可还是期盼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墨,不要再让古睛这么叫你,我不喜欢!”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楚容珍闷闷的声音传来。

明知自己的要求无理,可她还是忍不住的要求着。

她可以忍受古睛在她面前,唯独忍受不了她再次跟自己的东西有接触,特别是她那双脏手,妄想再次从她这里夺走她的东西,不可原谅。

双手死死扣着非墨的腰,楚容珍那极具独占欲的动作愉悦了非墨。

“好,依你!”柔声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不准让古睛碰你,她碰过的东西,哪怕送我都不要!”得寸进尺,继续要求。

“依你!”

使劲朝非墨的怀里钻了钻,楚容珍最终才慢慢抬头,眼底露出可疑的红色,却没有什么异样。

凝了凝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静静看着古睛狼狈离去的模样,最终,无法再笑。

前世旧恨,她能正常面对古睛己经不易。

不过小小的吃瘪,何来痛快之说?

说到底,她不甘直接让古睛死,因为死对她来说太轻松了。

想让她生不如死,却需要好好的谋划,所以只能放任她现在的挑衅……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是让她死得轻松还是先放任……

至少,楚容珍她现在有答案。

先放纵。

“对了,珍儿,皇宫皇后办了一场宴会,要不要去?”想到了什么,非墨回过神来,伸手替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

“最近怎么这么多宴会,真麻烦!”

不悦的咕哝一声,楚容珍闭着眼,如同一尊透明的琉璃人偶。

“不想去也不用去,反正不过是皇后为了太子而设的宴会,最近因为你的嫁祸,太子楚辰玉的日子不好过,被楚沉用各种方式刁难,把权利分了不少给宁王……”

“没给希王?”楚容珍有些惊讶,如果真是宁王得权,那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希王的中的权利够大,如果再集中到他身上,楚沉的皇权会备受威胁,打压了太子,自然就要抬高另一个皇子,这是皇帝的权衡之术。”

非墨绝美的凤眸轻勾,满足又愉悦。

他不希望什么狂风暴雨般的爱情,也不期待天长生死的深情,他很喜欢现在这样。

平平淡淡的幸福。

“也是,也不枉我暗中做了这么多,打压楚辰玉的时候想办法让楚辰宁得到利益,这也是我原本的目标。”

深深呼了一口气,猛得站了起来。

皇后开始利用千金为太子谋夺利益,这代表太子楚辰玉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无聊的宴会,虽无聊,但是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我去参加,墨,肆月商会那边送来不少的药材,我早己分类好,派人好好的挑选一下,准备进行第二步吧?”

“蛊快要养成了?”非墨双眼发亮,有些期待。

“初蛊形成了,现在极为脆弱,多用些药材滋养,现在是最不稳定的时候,派人时时刻刻的感受动静,一旦出现意外,马上让人告诉我……”

“好!”非墨的神色也多了几分认真。

毕竟,这事太过重要。

“还有,不要引进光照,对于初蛊的成长很不利,最好去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纯阴之体的人,是金蚕蛊最好的容器,成功率也会大大的提高……”不放心的,她又多提了两句。

哪怕是她,也有几分不确定。

因为,她从未成功过!

或许,公仪初能行吧,可是又会扯到公仪族,很麻烦……

“纯阴之体?我从未听过,是什么样的人?”正准备处理着公务的非墨突然手一顿,停了下来。

纯阴之体,他当真没有听过。

楚容珍伸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首饰,确认所有人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之后,才点头回答:“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这种人是逢阴出生,是天生的练药之体。不管是制药还是育蛊,他们的身体是顶级的鼎炉,分辩纯阴之体的方式就是他们的身体天生带着至寒之气,常年体弱,寿命不过四十……”

楚容珍话落,非墨手中的毛笔断裂,引得她多看了几眼。

“怎么了?”

非墨从怔神中回过神来,摇摇头:“无事!”

虽说无事,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少了刚刚的从容平静,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担忧。

“纯阴之人都活不过四十?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不过我的师父却用蛊毒成功医治过一个人,病人不是纯有之体可是体内去拥有至寒之气,师父说过,蛊虫可杀人,亦可救人,哪怕天生命短的纯阴之体也行,可惜的是他从未遇过,所以也没有实现过……”

对,不是纯阴之体,可是体内却有天下至寒之毒。

就是前世的她。

前世为了宗旭远赴冰境雪山去取雪莲,不慎落入冰境雪山的寒潭,那里的是天下至寒的之处,仅仅落入水中不过几个呼吸间,她的双腿就因此无法动弹。

没有把命丢在那里,命大的回到焰国。

万念俱灰之时,师父出现了,一开始仅仅是好奇她身上的寒毒,后来一次次相处之后,他们才建立了师徒情谊。

“如果是你,你能解除纯阴之体的寒气么?”非墨沉在了思绪中,没有发现面前的楚容珍同样陷入了沉思。

从怔神中回过神来,楚容珍讶异看着他。

“我没有试过,而且我的蛊术不高,虽然知道理论知识却很少实验,所以我无法确定能否解除!”

非墨这才点头,最终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似在思考着什么……

皇后宴会就在华清宫,为了太子楚辰玉一事,皇后娘娘最近可是愁白了头。

流言不管是真是假,陛下却相信了。

一心认为遗诏就在太子的手里,从而对他进行各种打压。

“娘娘,时候快到了!”小步走过来提醒的,是皇后罗霜的贴大宫女,雨姑姑。

“来了何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皇后罗霜拿着手中的九尾凤钗,神情冷凝。

“焰后,宁国公主,公仪小姐,还有各位千金公子,至于太子那边宴请了宁国太子,赢族王子……”

“嗯,本宫知道了!”

递出了九尾凤钗,雨姑姑接过之后仔细装扮好,随即才扶着皇后罗霜朝着宴会场所而去……

琉璃宫

楚容珍静静坐在椅子上,膝上放着一卷明黄圣旨,静静看着……

“小姐,宴会的时间要到了。”舒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手里捧着好几件的衣裙。

慢慢合上圣旨,楚容珍眼中一片暗沉。

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狠唳的笑容。

遗诏?

可笑!

四方云起,想要得到的遗诏,却是这么无聊的东西,当真可笑!

“小姐,你在看什么?”舒儿偏头,没有错过楚容珍那冷冽的笑容。

每当小姐这样笑时,她的头皮就会开始发麻。

“舒儿,你说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拼死拼活想要得到的遗诏不过是一道空白圣旨,你说他们会如何?”

随意摊开的圣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先帝的私印与玉玺大印!

两道圣旨,却全部是空白的。

整个楚王府差点因为它而毁灭,到头来,不过是两道空白圣旨而己,会不会气得发狂?

“骗人,遗诏怎么可能是空白的?”想也不想,舒儿直接认定、

像是提醒了楚容珍,她微微皱眉。

先帝给出了空白的圣旨,到底想做什么?

是楚老王爷骗了她,还是先帝骗了楚王府?

别说,她开始感兴趣了……

缓缓合上圣旨,随手放到一边,从舒儿手中随便挑了一件银底墨色花纹的长裙,少了平时的清贵,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霸气。

满头轻丝一根玉钗轻挽,简单大气不失体面。

当楚容珍来到宴会所在的华清宫时,里面聚齐了不少人。

最近几天,宴会一场接连一场,可是无人厌烦。

能近距离接触皇亲国戚的时机,可是真正的机不可失。

楚容珍走向华清宫,随便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坐下,一是她不想招人注意,二是她的身份容易招来不必要的视线。

华清宫中,势力分明。

太子楚辰玉与宁国太子宁意天走得极近,公仪族与赢族被排斥在外,无人敢接近。

焰后古睛与皇后罗霜似乎相处不错,相谈甚欢。

至于华国……

楚容珍看着向她走来的纳兰清,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模样,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无视我?”纳兰清挑眉,走到她的身边,站立。

“没有,只不过一个隐密的地方被打扰,一般人来说心里都会有些小小的不悦,但是……”

“说人话!”

楚容珍叹了一口气:“我不想惹人注意,但是你打破了我的本意!”

好吧,够简短了。

纳兰清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扫了一眼四处,发现无人注意她这边时,才慢慢蹲了下来,隐在假山花藤之后、。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说了,关于颜家的!”

说起颜家,原本满脸无聊的她顿时来了精神,不论大小事情,她都格外的在意。

最近,看到舒儿,她有了一个想法。

舒儿是颜家唯一的血脉,或许这是颜家复兴的一次契机。

坐直了身体,十分认真的看向纳兰清,静静等着她的话。

“我派人查了颜家没落一事,或许你不知道,我与你的父亲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你们颜家可不是什么儒学书生之家,想要一夜悄无声息的毁灭根本不可能。所以听到你的死讯时,我派人清查的焰国,发现了龙真国的余孽,而且颜家灭亡的背后有一双黑手,我怀疑是龙真国余孽……”

楚容珍双眼瞪大,神情震惊,双唇微微抖动。

“对,我一直都想不通,宗旭虽然是皇帝,可是我颜家学派门生满天下,就只说焰国朝堂,一半的文人武将皆为我学派弟子,他宗旭哪怕兵权在握斩杀颜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这到底怎么回事……”

前世下狱三年,偶尔的空闲间,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颜家学派弟子众多,哪怕宗旭下了斩杀命令也不可能会如此顺利的进行,为什么她颜家满门无一活口?

纳兰清多看了好几眼,双唇微微挪动,最终道:“有一件事情你或许不知道,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的你估计可以承受这个消息。”

停顿了几秒,纳兰清接着道:“小玉儿,你知道你们颜家的身份么?”

“身份?爷爷是焰国镇国公,父亲是丞相,哥哥们是状元郎……”不解又疑惑,楚容珍却如实回答着。

“对,这是他们表情的身份,你知道你们颜家的真实身份么?”纳兰清微微摇头,神情棘手。

抬头,深思了半响,最终摇头。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母亲是平民孤女,颜家是焰国百年贵族,从焰国开国开始有三百年的古老家族,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身份。

“颜家的真实身份是三百年前灭亡的龙真皇族血脉!”

楚容珍震惊了。

不可能,她从未听过……

爷爷,父亲,哥哥……

他们没有半点的龙真皇族的性格,也没有任何龙真余孽那种激进的言论与行为。

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权贵罢了。

她不相信。

把楚容珍的表情尽收眼底,纳兰清伸手掐着花藤上的花朵,神情微暗。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不过你的颜家不一样,是不喜龙真旧部的做法而脱离成为一介平民,本该安稳生活一辈子,可是龙真旧部那里不允许,一直在追查你们颜家的下落。而且听说,为了内部平稳,脱离的颜家很可能会成为抹杀的目光,这一些是我的猜测,无法确定。所以我一直怀疑,焰国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双名为‘龙真’的手操控了一些,仅凭一个宗旭,他办不到。”

楚容珍沉默了,她不知如何回答。

今天的消息超过她所有认知,如果是别人跟她说这些话,她会一笑置之。

可是却是她,清姐姐,她前世今生最信任的存在。

没有骗她的必要。

颜家是龙真国皇族血脉?那个传说残暴又血腥的龙真帝的血脉?

那个三百年来一直暗中伺机复国的一族?

“确定么?她的声间有些暗哑。

“你颜家的身份千真万确,不过龙国真余孽有没有参和进来我不清楚,这事还在查!”

楚容珍微微抑头,抬头看着头顶开得正艳的红色蔷薇,眼中,是划不开的幽沉。

事情太出乎意料,所有计划看来需要重新计划了。

“我明白了,谢谢!”

纳兰清见状,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抬眼看着四周,最终目光放在了赢族赢仪的身上。

赢仪双眼阴鸷的盯着她,直勾勾的盯着,目光锐利似要穿透她的灵魂般。

莫名的敌意,深深的杀意,从远处投射过来。

纳兰清有些莫名其妙,一没招惹二没做什么让他厌恶的事情,怎么这么看着她?

看着赢仪,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

“对了,宁国那边出现了龙真国旧部活动的消息,听他们说好像有什么圣子出现了,龙真旧部都是疯子,一群妄图统一大陆的愚蠢之辈,小心点,说不定楚国也有!”

叮嘱之后,纳兰清离开。

楚容珍静静坐着,一道微风吹来,散落的红色蔷薇花瓣随飞而舞,一瓣,两瓣,三瓣……

似满天花瓣雨。

花辩落在她的眼角,格外的魅惑诱人。

她现在无心理会,只是微微闭着双眼,仰头,靠在椅背上,整个陷入了杂乱的思考中。

慢慢起身,离开了宴会所在在花园,楚容珍朝着寂静无人的方向而去。

现在,她需要静静。

杂乱烦忧的事情开始变多,突如其来的身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想不明白,为何父亲与爷爷从未说过这件事情。

也想不明白,为何身为龙真皇族的爷爷会创立儒学大派,明明与龙真国的思想背道而弛。

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切?

“珍儿?你怎么在这?”

正在漫无目的走着的时候,楚容琴的声音传来。

下意识停下脚步,从怔神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远处,楚容珍一身藏青色世子妃的官服。

脚步朝着楚容琴而去……

“姐姐怎么来了?”

楚容珍拉着她的走,微微一笑,拉着她就朝一边的亭子走去。

“很久时间没有看到珍儿了,有些想你了。珍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握着她的手,楚容琴皱起了眉,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温暖。

夜色微凉,但更多的是她没有感觉到。

直到现在,才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慢慢回温,随即坐了起来。

“没事,刚刚不小心碰了些凉水,别说现在,湖水倒也蛮冷的。”想到古睛掉入湖中,她忍不住的露出丝丝笑容。

楚容琴温柔的看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复杂。

“珍儿,没事回去看看母妃,母妃一个人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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