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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忽然有人一拍脑袋,“哎,沈十来了没有?”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很多正在说话的人都住了话头,用晦涩的眼神互相看向彼此,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何亭亭感觉到气氛的暧|昧,心中更好奇了,但见二奶奶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不会让自己问的,当下就假装神游,站着听大家继续说。
沈国庆笑嘻嘻的,幸灾乐祸,“沈十做了王八羔子,头顶带着绿油油的帽子,哪里敢来?”
“行了,有孩子在呢,说话注意些……”有人呵斥沈国庆。
“不管沈十敢不敢来,这事都得通知他,到底是他老婆呢。”沈棋生说着,就起身去喊人。他以前是大队的队长,一直有热心的习惯。
忽然有一人开口,“你们说,这把火,会不会是沈十放的呢?”
“极有可能!”众人纷纷附和,却没敢详细分析。
这里孩子太多,分析的时候一旦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被孩子听了去,会教坏了孩子的。
何亭亭不是孩子,她已经成年了,各种小说也是看过的,听到沈国庆说什么绿帽子,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大家怀疑沈十老婆在这里偷汉子,并坚信不移。
何亭亭看了看一前一后泡在沟渠里的男女,很快就认同了大家的猜测,这孤男寡女的,三更半夜来到这么个偏僻地方,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当年听到大家暗地里讨论沈十被废了,站不起来了,沈十老婆十有八九守不住,心中再度恍然。
沈十不能人事了,沈十老婆果然守不住了……这猜测很合理,何亭亭瞬间就相信了。
至于纵火的人,何亭亭也怀疑是沈十。
这时四周的人开始赶小孩子回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小孩子们都赶回去了。
二奶奶也希望何亭亭回去,但是着火的是何家大宅围墙外的植物,何亭亭还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仍旧留了下来。
她留下来,不免就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
原来,沈十老婆和人有染,已经传了很久的了,这个村子里的大人几乎知道。至于沈十,虽然每次都说没这回事,并把告诉他的人臭骂一顿,但脸色还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听了这些话,何亭亭更相信这次纵火的人是沈十。但是现在无凭无据,她并没有提起沈十。
又过了几分钟,沈十母子一起来了,两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何亭亭一听,两人口中又是各种怒骂,仍旧是对沈十第一个老婆那些话,便皱起眉头。
她懒得搭理沈十,村里人却都不甘示弱,纷纷笑着跟沈十打招呼,在语言里带上了并不高明的讽刺。
然而这对沈十母子没用,两人对着在沟渠里的男女一顿臭骂,多数是骂甚是老婆的。
沈十老婆和那个男人处于昏迷状态,完全不会反驳,因此现场便只有沈十母亲的怒骂声。
何亭亭听得心头火气,但仍旧忍着。
所幸警|察和救护车都很快来到,打断了沈十母子的毒骂。
救护车把人救走之后,也顺便把沈十带走了。
警|察留下来盘问,何亭亭作为房屋的主人和最初发现情况的人,是第一个接受问话的。
她并不隐瞒,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添加。
问完了话事情发生的经过,警|察又问,“对于纵火的人,你有怀疑对象吗?”
“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对这里的事了解不多,所以没有怀疑对象。”何亭亭摇摇头。她虽然讨厌沈十,心中也有所怀疑,但是无凭无据,并不敢直指沈十。
一个年轻警|察操着流利的普通话,不解地问,“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这里的事呢?”
这话一出口,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就直扯他的衣袖,同时对何亭亭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何小姐,他是新来的。”
何亭亭笑起来,“没关系。”说完看相年轻警|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在读书,现在则做了教师,所以只有年节和假期在家。但像现在这样的暑假,我也并不会在家待很久,因为要到各地去做市场调查。”
“原来如此。”年轻警|察从上司的动作知道自己问的问题不合适,便不再问,礼貌地让何亭亭出去。
等何亭亭出去了,年长警|察忙低声说了何亭亭的身份,末了道,“她这样的才女,是绝不可能做坏事的,你刚才问话啊,真是太生硬了,以后啊,可要注意点。”
年轻警|察听了笑道,“我只是循例问一下,并没有怀疑。”他是高材生,并不相信才女就不会犯罪,但是这件事最该怀疑的就是当事人的配偶,他问何亭亭,不过是循例而已。
不过这些话,他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拂了上司的面子。
何亭亭被问询毕,又问过警|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她原本以为,这事很快会查清楚,和何家是没什么关系的,所以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哪知没过两日,就听到有人低声谣传,说是何家的花匠为了钱,卖方便给沈十老婆和早餐摊贩老板偷|情,要不是何家花匠,沈十老婆和早餐摊贩老板未必会被烧伤。
这些话传得绘声绘色,很快把特意来到鹏城的早餐摊贩老板的妹妹招了来。
摊贩妹妹也是个奇葩,她自从知道何家为人和气之后,一反害怕本地人的作风,竟到何家门口来要求何亭亭赔偿。
何亭亭虽然不差钱,但是也不愿意自己被人这样白宰,所以一毛钱都不肯给。
摊贩妹妹便堵在何家大门口,连自己还躺在医院、中度烧伤的兄长都不顾了。
何亭亭被她扰了两次,也怒了,让李达把人扭送公安局,就说这个人勒索她,并对她进行人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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