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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泽不再痞口,“谢谢你的精彩表演!”
侯光耀也上好话,“大开眼界,侯某谢了!”
言毕,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共同将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老板,打扰了,我等告辞。偿”
“诶留步,请留步。”
侯光耀和周志泽是看也看了,喝也喝了,他们里里外外都服得屈身下跪。
虽然这位芥芳沤郁,浑身透出媚惑的花酒女郎很待见自己,但此地终归是别人的地盘,人家给面子就要知趣,他们无脸再多做耽搁,于是立即挥手打道回府。
于文轩煞是嘚瑟,竟浑然将自己当作了老板,连连起吆喝。
“还有谁要点花酒女皇的酒?”
“没有是吧!”
“再问一次,还有没有?”
“嘿……没有就全都给我散了!”
“没钱瞎看什么热闹?真是的,走吧走吧……”
过足眼瘾的看客们在“老板”的讥讽之下灰溜溜地散去,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十几个真顾客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肖鹭洋并不计较于文轩的莽撞,他搂过兄弟的肩膀话予二人,乐道:“兄弟,赢溪,刚才多谢二位的相助,我很高兴,相当高兴!哈哈哈哈……”
“赵政,你怎么来了?”
“诶,娜姐呢?”
正在穿外套的武赢天突见一人,连出两问。
“她”的视线与声音引领着肖鹭洋和于文轩扭头将目光汇聚到后方。
赵政根本不予作答,他的眼睛死死锁定目标大步急来,并将身姿不稳又伸手准备打招呼的于文轩撞了个半哼。
焦灼的人抵住吧台,对春半桃花压声过去,“赢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顿时大脑短路!
他们左右开弓将呼吸急促的赵政硬生生扳了转过身来。
“你刚才说什么?”
“谁要离开?”
“赢溪你要去哪里?”
武赢天心里清楚,赵政定然是看懂了藏头诗才不顾一切赶过来的。
作诗之人对于离开这件事本就有着莫名的伤心,这四位朋友无私的呵护和情谊叫人难以忘怀。
“她”默默而又痛楚地看着他们三个,一时当间无言以对,只是收颜垂目。
于文轩被酒泡木了脑子,反应不及,呆相百出。
诗!
短信!
思维尚且清晰的肖鹭洋闪电般地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他飞速取出手机。
呆相旁人见状,立即效仿。
虽然于文轩的动作慢了一步,但他的理解能力却快了两步。他先于肖鹭洋看出了门道,“藏头诗!每句诗的开头连起来就是‘香伤离别’!”
“果真是要走!”
肖鹭洋急火攻心,“赢溪,这诗是你自己作的吧?你真要离开我们吗?”
一言难尽,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的“她”依旧垂目无语。
得不到任何回答,赵政转而痛声话予兄弟们,“不仅如此,赢溪在藏头诗里还将我们四个人的姓都用同音字隐藏了进去。看这第三句……余,你于文轩;寒,韩依娜;萧,你肖鹭洋;罩,我赵政。”
肖鹭洋颤声道:“赢溪,不是说好了我们做一家人的吗?”
于文轩跟着晃语:“赢溪,不是说好了咸阳就是你的家吗!别的地方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追问之下,武赢天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越来越强烈的伤泣,被雌性激素强行塑造出感性的“她”悲哀地鼻子一酸,拿起包就捂嘴哭跑出酒吧。
哭声迅速远去。
“诶,赢溪你别跑!”
“等我们一下!”
“快停下!有什么天大的事我们一起解决,你别跑……”
三兄弟奋起直追,可前方之人竟然以酒店女员工标配的高根之鞋具傲然世间!只见她如仙女踏云卷雾,踏步无声地妙姿飘了去,他们竟然是越追越远……
于文轩怪叫:“那边不是回家的路!她这是去哪?”
眼见无望,赵政喘道:“停一下,都停下,快别追了!白费力气,咱们追不上她。”
三人就此止步,又是插腰又是胡乱踢着腿脚地原地转圈。
肖鹭洋难受地吼道:“赢溪的事情自打认识她那天起开始就邪门,一直都是一个迷魂阵,这两天下来是刚解开了一个谜,又来一个。这下好了!一个接着一个,我现在是满脑子都是她的谜团,没完没了啦……”
他对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劲喊:“赢溪!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人牵肠挂肚!”
一人言罢一人语:“她如果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我于文轩的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行,我要对她表白,现在就要!”
于文轩跟着破声吼叫:“赢溪……我爱你……”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疯狂举动像刀子一样直刺进赵政的心脏,他很痛,很痛!尤其是于文轩“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那一句!
“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直接将这位准新郎拼力压制的真实内心生生撕裂,他癫狂了!
赵政心念:“是啊……要是能得到赢溪她的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只有短短的一年,一个月……只要身在心潮澎湃的幸福中,心在刻骨铭心的爱恋中,躺在摄魂夺魄的芬芳中,哪怕因此而折寿死去也不枉此生,生也值了!死也值了!”
隐然是主心骨的人道:“赢溪绝对不是此刻就离开,咱们不要着急。别忘了她寻新住处这档子事!仅凭她刚刚租下这么好的房子就足以证明她短期内不会变动。所以,即便要走也绝对不会是今天。”
赵政左右搂上人,安排道:“肖鹭洋,你回红月亮去,没准她稍后会回酒吧。于文轩,你去你的服装店和赢溪住的地方两处都看看,兴许能碰上。我呢就到处找找看……咱们三人不论谁找到了人都互相电话告知一声,咋样?”
左右同声:“行!”
三兄弟在街头就地彼此分开,他们各自匆匆赶路,而且都忙于急拨赢溪的电话,只是一律都没有回音。
武赢天其实并未跑多远,当“她”听得后方无追赶声后就渐渐收了御风行走,然后一步一个伤心地流浪街市。
当手机响过第一声之后就被关机,因为“她”无从解释。
没有方向的漫步也是一剂良药,“她”的情绪逐步安稳。
急促而又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街灯的光芒由额头亮延至鼻尖,武赢天很清楚谁来了。
是他!
是那个最初让自己产生追随意愿,并义无反顾千里迢迢来到此地的人!
“她”有紧张,但没有再逃跑的念头。
驻足刻也是起音时。
“赢溪。”
就在赵政开口的那一刹那,“她”转过了身。激然的面对令他心神顿挫,随之自截话。
武赢天的神情很微妙,淡淡的细雨苦笑中蕴含着薄薄的含香云雾。“她”如此这般,却更加显得迷离人眼。
香风倾语:“知道吗赵政,我是独为你而来,不过我选择离开却不是独因为你。你、娜姐,包括你的兄弟们都没有做错什么,恰恰相反,我无限的美好和遐想都来自于你们。”
一句“我是独为你而来”魅惊了来者的心。
只是一瞬间,他的世界便完全被“她”占据。
由此,温暖的手扶住了“她”那玉柔的双臂。
“留下……赢溪。”
“你即将要离去的时候,我才透析了自己的内心。”
“请宽恕我对他人的背叛,因为那时你还未出现。”
“请原谅我对你的淡然无味,因为我不知你的心。”
“赢溪……我爱你。”
他的表白武赢天早有预见,只是没想到会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尴尬还在其次,伤痛占尽了主流。
香风哀叹:“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来寻找一个自己编造的神话。”
对方显然是在拒绝,而且就在刚刚表白完之后,为什么?
浅疑中,他的手用上了力。
“你也知道,按照计划,没几天我就要成亲了,而且娜娜是泰达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我和你一样,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所以我曾经发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现在,我终于熬到了出头的这一日,巨大的财富触手可及,虽然它来自于婚姻。”
“可是,面对选择我没有丝毫犹豫!我甘愿为了弥足珍贵的你放弃眼下的荣华富贵,只求能和你在一起,朝夕相伴,只盼能与你共度今生今世,日日相随,哪怕是饥寒交迫,哪怕是家徒四壁。”
“不过,请相信一个已经历练成钢的男人,我不可能让你我陷入生活的困境,我有能力给你一份富足的生活,我的臂膀经得住你依靠,别人有的你一定会有,别人没有的你依然会拥有。”
甜蜜的话语对于一心拒之的人而言无比酸涩,声音也变得极其刺耳,这个男人很会说话,这让不懂甜言蜜语的武赢天甚至暗暗自卑了一下,更令其无比后悔自己的莽撞到来,后悔至片刻也不得安宁,每一秒。
“她”冷冷道:“不经意间我竟然破坏了你们的幸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嫁给我吧,我会用这一生来爱你。”
“嫁给我吧,我会用一辈子来疼你。”
转眼间,单纯的表白就直接跨入终极求婚!
震惊之余“她”已陷入绝境,退无可退,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自己已经丧失了理智,且不说身体的误会,而且这情变还是发生在可叫韩依娜羞辱一生而不得解脱的婚姻前夜。
甚是巨大的负罪感叫武赢天失去了耐心,“她”不得不快刀斩乱麻。
“不……赵政,你赶快醒醒吧!其实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来自真实的内心,而是诱惑,来自异界的诱惑。”
“我是……”
“听说过千年狐狸精吗?我就是!”
他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我的身体很特殊,是一个制造混乱的人。”
他没有彷徨,“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会在无形中诱惑每一个接近我的男人,每一个!关于这一点,你、肖鹭洋、于文轩,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受害者,却又谁都不知晓!所以,你的感受并非真切。”
他点题拭问:“那你为何独为我而来?”
“你误会了,我的确是独为你而来,但不是为了情和爱,而是为了还师父的千年之愿,我是替她来看望转世的故人,不过……你并非师父的故人,是我弄错了。”
武赢天推开了微微颤抖的手,“只要我离开,你就会脱离虚幻的情感,就会发现你的真爱非韩依娜莫属,你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因为你们互相深爱着。”
那双手再次上来把握“她”,“就算是你错认了人,就算你是千年的狐狸精,那又怎样?我心甘情愿地被你诱惑,至死不渝,绝不后悔!缘分就是缘分,本就不分起源的对与错。”
说一千道一万,“她”还是无法劝住眼前这个被体香迷失了心智的人。陈述自己的男人身份是会狠狠恶心对方的,于是“她”改用了另一种解决方式。
对方口上无所谓狐狸精,其实那是他并没有从心里真把自己当狐狸精,念于此,万般无奈的武赢天只得采取下下策,那就是百用百灵的必杀技——吓唬!
微风振箫!
“赵政,对不起,我……我真的并非你们人类!”
“还记得我俩在河边相见的那一晚吗?”
“其实,那一切都是真实的经历!”
“你仔细想想……你的受伤,我的速度,我的声音,我那诱惑男人的香味,我的花式调酒表演,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因为这是妖法。”
“我……真的是狐狸精!真真切切!人妖殊途,不可相恋!”
随着话语的延长,那双手松了,然后一点一点地退却,直至离开。
没有离别的话语;
没有告别的手势;
没有眷顾的眼神;
他就这么默然地走了。
在武赢天紧紧锁眉的目光里,这个男人走得虽然不是那么惶恐,却是那么的凄凉……背影蹒跚。
听到赢溪亲口一再强调自己并非人类时,赵政并未感到太多的恐惧,而是感受到了齐天的悲切。
他深信武赢天的这番话,尽管他的文化已是不低。
赢溪不是人!
这一被深埋于脑海中的定性标签因为一系列诡异现象的有力佐证,从而使之由潜意识浮上了水面,并坚信不疑。
人妖殊途,不可相恋!
此八个字,字字如山!
这个堪称睿智的男人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冻深渊,又好像失去了人生的依靠,在这一宛若天崩地裂的时刻,他成了精神上的孤儿,举目望去的一切皆是荒芜。
伤感者又何止赵政一人?
他那无助的神情,涣散的目光,无力的放手,然后凄凉地离开,无一不凋零武赢天的心,她的双眸噙满了泪花。
“瑶草佳人”向着没入人群中的背影伤心痛语:“对不起赵政,我唯有这样做才能叫你死心,才能让你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中去,请原谅我无端的欺骗。”
事已至此,武赢天自感无法再留在咸阳。“她”决定第二天就要离开这座充满了复杂心情的城市。
离开不是带上行囊的拔腿就走,一家规模不小的美发店在临近打烊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女客,“她”不断地叫美发师去调整已经按其要求做好的发型,反复修改,神经质地十分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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