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坏七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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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一个人睡，半夜的时候大概因为没有院长妈妈起来添煤，小炉子灭了，我一夜睡的很不安稳，大概是感觉到了寒冷，蜷缩成了一团，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床头柜的小水杯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的呼吸也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了。因为好冷我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爬起来，一次又一次试着点燃小炉子，直到里面的烟涌出来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也没有点着。豆芽从门口跑了进来，见到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有些恼，他却指着我的脸说，“可可你就像总在咱们食堂门口晃的那只小花猫，你快去洗脸，我帮你点炉子，小时候总是帮奶奶生炉子我会的”。我照了照镜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刚才咳嗽的时候我拿小黑手擦了眼泪。我的脸果然是花的，沮丧的心情丢掉了一大半，我推开门跳到院子里，我们的雪人还是那么好看，呵呵，我戴上手套，往雪人身上添了一点雪，天空还是那么蓝，初生的太阳是个黄色的小圆点不怎么耀眼。有几只雪地里的麻雀叽叽喳喳了一会又跃到树上去了，我经常对林言说我想做一只小鸟，整个天空那么大都属于它们，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我跳回屋里的时候豆芽已经把炉子点好了，屋子里的温度上升了很多，我搓了搓手坐在小炉子旁边贪婪的烤着火。“昨晚可把我冻死了，炉子半夜灭掉了。”我吐了吐舌头，“早知道你这么笨我昨晚就不回去了，好帮你看着炉子。”“嘿嘿，咱俩吃完早饭要去上课了，教你的算术你还记得吧，没记住的话咱俩逃课吧，省了被那个凶巴巴的女老师罚站。”“我记住了可可，院长妈妈还说不让我带你逃课呢，结果你就要带着我逃课了，嘿嘿。可可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什么都会”。“因为我已经九年级毕业了呗，其实要不是为了哄院长妈妈高兴我才不想去上课呢，她讲的那些我老早就会了。”“九年级？”豆芽瞪大了眼睛，“我没来这里的时候听邻居的小三说小学只有6年级啊，你怎么念到了九年级？可可你留级了呀？”我只感觉脑门上一阵子黑线，“在国内我等于初中都毕业了呢，国外是连在一起上的，我是在纽约上的学。”“纽约在哪，离这里不远吗？”“很远很远，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飞到这，中间隔着太平洋呢！”“可可太平洋是什么？”豆芽的脸上涌现出了惊奇的表情。“就是大海啊，很美很美，大海你见过没有？”“可可你懂的东西好多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大海，听小三说大海就是很多水聚在一起，比河还大。”“呵呵，是了，等长大了赚了前我带你去纽约玩，去找萨沙和杰西卡。”……

我跟豆芽排队吃了早饭就匆匆往小课堂的地方去了，教室里也很冷啊，没有小炉子我的棉袜子显得有些薄了，我好像没有非常厚的衣服呢，原来出门的时间很少总是坐着林言的车子里吹着暖气。我轻轻的跺了跺脚，教室的喧哗依旧在那个年轻的女老师进门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豆芽说她总是拽人的耳朵大家都很怕她。上课没多大一会我收到了右边那个小男孩传过来的小纸条：可可，下课的时候后面山顶上见，有事找你，坏七。我吸了口气，朝着坏七的方向看过去，他正好也在看着我，给了我一个有点邪气的笑。豆芽说坏七实际14岁了，本来今年就该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上中学了，可坏七非得说他才13岁，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大家都希望他和那群跟他一伙的大孩子能早点走。坏七来找我做什么呢？这个纸条是他给我的没错了，下课之后我到底应该去看看他要做什么还是该离他远点呢？我纠结的握着那张纸条，连身边的豆芽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都茫然不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豆芽已经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回板凳上了，我抬起头来，那年轻的女老师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去了，豆芽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把小纸条塞到豆芽手里，豆芽打开一看紧张的抓紧了我的手“可可，坏七不知道又要使什么坏心眼了，咱们不能去！”豆芽小声说，“那下课咱俩快点走，赶紧跑回院长妈妈院子里去。”“嗯，豆芽点点头”。女老师朝着我俩的方向瞪来我俩赶忙禁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