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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墨菲斜睨了一眼雷诺:“要是你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不……”雷诺摇了摇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要!我说……我说!”

“……”墨菲浅浅地喝了一口酒。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站定。好整以暇地看着窗外。

“是……是裴特里奥。洛克斯图王储!”

“……”他啊!墨菲仰头看着夜空。那个人总是叫他惊讶。

“他说,只要我肯配合。将来就让我彻底离开尤里吉斯。”他不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了。可是,他无法反抗。墨菲的手段他非常了解。而那个王储的为人更是比墨菲夸张。再加上他染毒了。戒不掉!又好堵。因此,欠了一屁股债。如今,就只剩下烂命一条了。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只想死的时候能够干脆些。然而,他的这个愿望注定是无法完成的。

“管家!”墨菲喊了一声。

严肃,端正的老管家将书房门打开。标准地鞠了一躬:“先生!”

“将这个废物给我拖下去。赛比尔……”

“是!”

“高斯领罚去了。你代高斯好好‘招待’一下雷诺。”

赛比尔示意手下,将死狗一样雷诺拖出了书房。这个叛徒真够可恶的。之前那批货出事死了什么多的兄弟。要不是今天老大彻底调查了出来。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而今天这个行动也是败在这个混蛋的手里。要不是这个混蛋再次通风报信。米娜就不会落到洛克斯图家族中按个疯子的手里。一想到这些。他就对雷诺仇恨了十分。今天,他一定要让雷诺后悔为人。

“好了!”墨菲站在落地窗前:“你们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有序地,安静地离开了书房。很快,书房里就只有墨菲一个人。墨菲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酒。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了下去。这是,书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闭着眼睛,就连眉毛都没有撩一下。电话响了一会儿,安静了。可是,两分钟不到。电话又响了。

墨菲皱了皱眉,起身接起电话。

他没有开口。对方却率先开腔了:“墨菲!你办的什么事情?居然给我失败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声音还很柔媚。光听声音都会叫人浮想联翩。只是,墨菲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多好感。

“……”

“喂喂喂!墨菲!你哑巴啦!”

“你父亲拜托我的事情,我会办到。”但是,你无权置喙。这就是潜台词。但是,电话那头的女人却显然没有读出来潜在含义。

“但是你这次败得够彻底了。那个女人落入了裴特里奥的手里。你觉得她不会把你们吐出来?”

“这是我的事情!”

“哼!贱民就是贱民!”说完,“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掉了。

墨菲将电话放回去。扭头看着窗外的夜空。洛克斯图家族的那个疯子是个人物。他不仅疯,还很有脑子,有手腕。这样的敌人不容小觑啊!

墨菲打开了电脑。百无聊赖地玩着游戏。这场游戏只是开始。而且,他也早就在米娜去执行任务之前。就秘密授意米娜。要是被抓,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那个恶心的女人!

贱民?

到时候,看到底是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叩叩叩!”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墨菲专心玩游戏。嘴里淡淡地开口:

“进来!”

进来的是家里的老管家。老管家将他抱大。后来一心一意为他而奔波。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唯独老管家。他是完全相信的。因为,就某种角度而言。老管家就像他的父亲。

但是,他确实不想让老管家知道太多外头的肮脏。虽然老管家还是知道了不少。

“先生!”

“嗯?”

“听说,组织里出叛徒了?”

“嗯!不要担心!我已经除掉了!”

“听说是一个叫雷诺的人?”每天进出家里的人太多。大家行事低调。一般不说话。他能知道今天这个叛徒叫雷诺已经很困难了。

“啊!这家伙对外的身份是一个国际情报贩子。我让他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收集情报。可是,他倒好。收集我这边的情报贩卖给别人。”雷诺不死,简直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也就是说,就算雷诺背叛了组织。也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影响?”

“算是吧!”墨菲点了点头:“老管家!你不要管太多!也不要担心太多。有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

“对了!你最近不是扭到腰了吗?快回去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是!”

“缪塞尔!”墨菲对大门口叫了一声。

一个手脚干练的男人走进了书房。

“先生!”

“缪塞尔!你快扶老管家回去休息。看好他,让他好好养伤。不要让他再到处乱跑了。”

“是!”

墨菲随即合上了电脑。拿起遥控打开了对面墙壁上的大型通讯视屏。

老管家和缪塞尔都知道墨菲要开视屏会议了。为了不打扰主人,他们恭敬地退了下去。

翌日

国际情报界。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都炸锅了。

因为,那个素以不是猫著称的雷诺突然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雷诺到底去哪里了。就像没有人知道雷诺是什么底细一样。

一切,都像一团迷雾。

&

从中世纪到19世纪,欧洲监狱的凶残恶毒并不亚于其他任何地方。实际上与监狱里日复一日的痛苦折磨相比,死刑要显得仁慈得多。此外,成群的犯人被关在臭气熏天的囚室里,没有任何卫生设施和取暖设备,也没有床铺被褥。他们戴的镣铐最重达18千克,压得他们肢体扭曲,痛苦不堪。还有成群的蚊虫鼠蚁环侍周围。监狱其实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了。

尤里吉斯也有古老的宫廷监狱。就他知道的,早在六十年前。这里就被废弃了。这里,和外面的监狱完全是两回事。外面的监狱讲究环境。可是这里,完全是一幅古老的景象。她敢打赌,整个老监狱。就只有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当最后一缕光明,在监狱的门关上消失之后。

米娜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周围。一只老鼠爬到了她的脚边。她摸黑,原本想伸手将老鼠拍死。可是,她没有任何力气。因为,刚才她被人强灌了某种药物。现在,她连抬手都觉得吃力。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她就感觉不对劲了。居然有老鼠成群结队地往她身上爬。啃她的身体。她痛得龇牙咧嘴,可是却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她不知道自己扛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当她以为自己会被老鼠吃掉的时候。那道监狱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门打开了。监狱里居然亮起了昏黄的灯。

她这才好好看清楚,她正对面是个过去拷打犯人的行刑场。各种刑具都被灰尘覆盖了。但是,她却依旧能够从这些刑具上看到死亡的色彩。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由于老鼠的啃咬和失血。她现在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监狱的门打开之后。监狱里突然进来了很多人。这些人都像哑巴一样搬着东西。华美的躺椅,精致的小圆桌,甚至还有漂亮的插花。最后,这些人将东西摆放妥当之后。就规矩地站在监狱四周。随后,一个管家一样的人手里托着一个纯金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一瓶酒,一个水晶高脚杯。

一切停当!

这些人就这样,像雕像一样站在这座古老的监狱里。

余下的,这些人没有再发出多余的声音。

监狱里安静到,就连老鼠啃咬她身上的皮肉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这些老鼠就是她的活“刑具”。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流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老鼠对她的啃咬没有停歇。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被老鼠啃成白骨架子。血,在透着腐气的黑土上渗透着。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上的老鼠被人杀个精光。而后,像死狗一样被人从牢里拖了出来。有人还将她身上最后一只老鼠一刀解决。她暂时得到了安宁。

趴在地上,她虚弱地看向监牢门口。这时,她看到了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人走进了大牢。他戴着无框眼镜。看上去五官极其精致。整个人原本是俊美非凡的。可是,只要仔细看他的双眸……

他眼镜背后的双眸锐利,森冷。没有任何感情。

有人说他是韦林图斯家族的疯子!

但是,领教过他的手段而有幸活下来的。都会称这个人为魔鬼。

如今,她也似乎理解了这一切其实并不是虚言。

花千洵走到事先摆好的躺椅上。优雅,懒洋洋地斜躺了下去。似乎他很累,也似乎他只是觉得这样才会舒服。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敢质疑。就像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手段一样。

他刚一躺好。管家就恭敬地送上了一杯红酒。

花千洵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可能是她的错觉。她发现监牢里自从这个疯子来了之后。就好冷。

她原本以为这个疯子要对她使用刑罚了。但是,她错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被押着来的。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组长!

这个人就是青田帮下属龙组的组长。

她紧紧地闭着嘴巴。就生怕不小心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她是杀手。杀手有杀手的规矩。

“埃尔斯,你的嘴到底有多硬?”花千洵似笑非笑地瞅着埃尔斯:“今天就让我瞧瞧!”

“哼!”埃尔斯哼了一声。头高高的抬起。用行动表现出了他的不屈不挠。

“啊!”花千洵推了推眼镜。动作优雅,斯文。“不知道埃尔斯你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中国古代的‘梳洗’之刑?”

“……”埃尔斯一脸疑惑。

“我这里说的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先用开水浇人,再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花千洵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有人往监狱外挥了挥手。几个人将行刑用的铁床,烧好开水的大锅,电炉设备,铁刷等一一送了上来。

埃尔斯一看这阵势,脸上的肉在抽搐。

花千洵看似好脾气地继续道:“不要嫌麻烦。这是必备!”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也更加阴森了几分:“实施梳洗之刑时,动手的人会把你剥光衣服,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中国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一下一下的刷!刷几下,要将铁刷子往开水锅里放一下。将铁刷子上的肉洗掉。方便继续刷。直到把皮肉刷尽,把你刷成白骨。听说,耐性好的。能够将白骨刷化。这和挫骨扬灰有异曲同工之妙。也就是说。你能有幸看到你的下半身在你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这个主意还不错吧?”

埃尔斯双手忍不住握得死紧。可是,他依旧不打算说。

而米娜在听完花千洵的解说之后。早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睁开双眼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兜头一盆冰水将她彻底激醒。身上渐渐有了力气。或许是之前被灌下去的毒被解了。也或许是被冰水刺激了。总之,她终于有力气坐起来。同时,来自被老鼠啃撕的伤口……那铺天盖地的疼痛也向她扑来。她差点儿就被这该死的痛折磨地疯掉。

此刻,对她来说速死才是最大的解脱。

因为,她现在要面对的是个疯子,变态!

她开始后悔参与这次行动了。要是时间可以倒流,她宁愿死也不要接这次任务。

“开始吧!”花千洵看着埃尔斯。对手下的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人上前,将埃尔斯扒了个精光。随后,四仰八叉被绑在了行刑用的铁床上。行刑手将开水从锅里舀了出来……

米娜再也不敢看了!狠狠地闭上双眼。

“啊!啊……”一声生凄厉的叫喊就像毒针一样刺进了她的大脑。埃尔斯每惨嚎一声。她都会忍不住颤抖。

埃尔斯还在惨嚎。更加可怕的是,行刑手并没有停止往埃尔斯身上泼开水。直到后来,埃尔斯的声音渐渐嘶哑。她睁开眼睛。看到行刑手正在用铁刷子“嘎嘎嘎”地刷埃尔斯腿脚上的皮肉……

埃尔斯的叫声更加凄惨。声音越加嘶哑。

她的神经简直难以承受。

而花千洵,却依旧在慢慢喝着他杯中的红酒。神态慵懒,动作优雅。就像在他没有在牢房里对人行刑。而是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晒太阳。耳边的惨嚎也不是惨嚎。而是悦耳的音乐。

“啊!”花千洵突然斜睨了一眼米娜。

米娜浑身一震。那一瞬间,她全身发冷,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寒冰瞬间冻住了一样,全身无法动弹。

“我不想多说废话!我只问你一次!”花千洵喝了一口酒。声音阴冷,却不是柔和:“你背后的指使是谁?”

米娜颤抖了一下。

“你玩过磁铁了吗?”花千洵突然转变话题。

“有……有!”

“知不知道,磁铁是个好东西?”

“……”

花千洵抬手,管家马上弯腰。将手里的托盘恭敬地送到殿下的面前。花千洵将酒杯放进了托盘。管家起身。规矩地站在他的身后。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托着托盘。像一台规范的机器人。

“听没听说磁铁相吸的力量,能将骨头砸碎?”花千洵一手搭在躺椅的椅背上。一手优雅地撑着下颌。

“……”

只要磁铁磁性足够大。将她绑在一块磁铁上。另一块磁铁向她这边冲过来。就算她的骨头是钢铁做的。都要变形。何况她是血肉之躯?她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碎骨头扎破皮肉。然后,骨髓从血肉里冒出来的景象。

“你想不想试试?”

米娜实在是受不了埃尔斯的惨叫声了。她咬了咬牙根。忍着身上的痛楚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赌一把!至少,能够求得速死的诱惑很大。

“我说!”

“哦?”

“你也别在折磨埃尔斯了!”

“想提条件?”

“算是!”

“说说吧!”

“我说了话。你们就让我和埃尔斯速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花千洵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但是,眼瞳里的温度却越来越低。

“指使我和埃尔斯的。是皇室的人!”

“谁?”

“葛罗芬女爵。”

“……”是她?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我只是一个杀手,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上头的指使者是谁。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是我无意中,听到埃尔斯和葛罗芬女爵的电话。这才知道的。”

花千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施施然从躺椅上起身。

临走时丢下一句:“你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下次,我要看到你们的进步。没有进步的,全部砍右手右脚。”

话音刚落。米娜的凄厉嚎叫就响了起来。

“你是魔鬼!你是禽兽……”

牢门关上。牢里的声音变得几不可闻。

孟菲斯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后背上还有没干的冷汗。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过去经常发生。那些被殿下折磨的人,没有一个人死的时候还有人形。

可是,至此殿下遇到太子妃殿下之后。殿下就改了不少的行事作风。搞得他们都习惯了“善良”状态下的殿下。今天猛地来这么一回。还是叫他有些吃不消。

“殿下!”

“嗯?”

“你现在要去找葛罗芬?”那个葛罗芬是太上皇宠妃肖恩娜的侄女。一直都花痴殿下。前几年,听说要嫁给国内UN集团总裁的儿子。可是,后来在一个宴会上,她见到了殿下。浴室,她单方面取消了婚约。当时,这事在全国闹的沸沸扬扬。

“我想做什么。有你插嘴的份?”

孟菲斯缩了缩脖子。

“孟菲斯!”

“是!”

“去调查一下青田帮!”

“殿下是怀疑这事和青田帮有关系?”

“你瞎了?龙组率属于青田帮!虽然青田帮内部各自为政多年。但是,不能不防!”

“是!属下明白了!”

“那就快滚!”花千洵眉间的阴狠越来越盛。

“啊!是!”

孟菲斯就像尾巴被烧得猫一样快手快脚的跑开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不逃命难道要等着殿下发飙?

嗯!

看来,那个葛罗芬这次算是提到铁板了。他现在,居然开始同情起那个葛罗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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