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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司空,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你……就不能告诉我?还有,你怎么也认识伊叔。”我不给她找理由推脱的机会,我一定要把他们藏起来的秘密挖出来。想想就郁闷,三年的感情了居然还有事瞒着我不带我玩。
“我自然认识,你叫他伊叔,他其实真的是你一个叔叔。不过伊叔的话并非全部是真。我还是我,司空贯,你还是你自己,辛姨也是。”司空苦笑着坐回桌子旁边,那上面的蜡烛还在燃烧,烛光衬得她脸色十分苍白。蜡烛的焰火摇曳着,我听见胸腔里全是心脏咚咚咚的声音。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从司空身上,有一种悲痛的情绪,从空气中蔓延开来。
“为什么?还有,安常在……”我惊讶于她的坦白,但是内容我却无法理解。简直匪夷所思。伊叔既然是我亲戚,为什么要撒谎呢?他这样骗我又没有糖吃。难道要来一场哲学的诡辩论?
“你觉得他是个活人吗?”司空反问。她的神转折瞬间雷到我。
这……伊叔不是活人?小封建他们明明一棍子把伊叔给打趴下了,怎么说不是活人?这群大学生还没厉害到能降妖除魔的地步吧?那么牛逼还上什么大学,到大街上摆个摊子或者在网上开个店给人算命捉鬼得了。“可死人能被打晕吗?”我问。
司空眨了眨眼睛,我发现那双眼睛里竟没了她一贯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那种眼神令我觉得很陌生,仿佛就在那几个小时里她被人替换了。“你难道觉得他是真的晕了?”
“可我看到……”我看到你们一棍子把他打晕了,安常在也是。如果随便从角落里抄根棍子就能把鬼打晕,那这所谓的鬼除了穿穿墙吓吓小孩子好像也没别的厉害之处了。
司空白了我一眼,脸不红心不跳道:“你看到就是真的了?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如果他们都在骗你,你又该从哪里知道他们在骗人?光看着就可以看得出来了吗?除非世界上的骗子都是智障的脑残次方。”
我听着她的话觉得很不舒服,然后忽然明白了!司空她是故意留下来的,就是为了撇开其他人,争取和我独处的机会!她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小封建他们有问题吗?司空,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有点怕。短短几个小时内,我的世界观已经被刷新太多次了,大有要在精神病院订床铺的势头。司空虽然平时和小封建不对头,对这次活动也很不满意,也不至于趁机抹黑他们吧?司空绝不是这种人,但我也不相信小封建他们有问题。
“难道你看我我很像开玩笑吗?”司空的脸上有着她从未有过的严肃,怎么看也不像在开玩笑。我愣了愣,心说今晚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臆想症频发,总看见些平时看不到的事物。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得从三年前说起,先坐下来吧我慢慢说给你听。”司空叹了口气,我同时坐到她对面,就听她讲起来。
三年前,我还没有失忆的时候。
我、司空、安常在是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几乎是形影不离。可以说,我和安常在的感情远比司空厚,整天就黏在一起。
三年前那个暑假,我们三个女孩,还有辛姨、伊叔一起到外地旅游,中途找了个旅馆住下。没想到,这一住便出了问题。
这是一家黑店,竟然专门做那种买卖,老板拥有每个房间的钥匙,半夜溜进客人房间里偷钱财之类的不说,遇到那些漂亮点的女客人就……
安常在,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二天她就在旅馆里,用床单自尽了,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瞪得老大,带着一股子怨气。
当时还发生了一些争执,我因为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当场就气晕了,在医院里醒来就失忆了。而伊叔也在那时受了过大刺激,患了精神分裂症,老觉得自己是个给死人唱戏的,老是觉得唐家人都死光了,老是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不愿去医院,疯疯癫癫的住进了这里。他后来还给司空辛姨立了墓碑。她之所以不让我跟来,就是怕伊叔发疯乱说话。
而她和辛姨,在我醒之前就约好了要一起保护好这个秘密,于是我改名换姓,搬了家转了学,和以前几乎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就是怕有人有一天再提起。不管有意无意,那件事都是当事人心里的伤疤。
我无法想象事实竟然是这样的,只能不可置信的摇头。
“可三年来,我们都没拜祭过一个叫安常在的人……”
“你都受了那么大刺激,我们哪里敢带你去,甚至我们自己都不敢去,去了不免心里不安。”司空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老觉得她还有事情没说。不会那么简单的,安常在的冤魂不找她仇人找我干嘛?什么恋恋不舍留在阳间都扯谈,一出现不是吓我就是打我,哪里像好朋友了,搞得好像我才是害死她那个人似的。
“等等,那个旅店老板呢?”闹出了人命,当时的媒体肯定要报道的,我就算失忆了也该知道一些。要知道这种事情,在一段时间内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可我未曾听人提起过。这件事给当事人以及当事人的亲友都留下了很大的创伤,造成这一切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别提了,该死的畜生!安常在死不瞑目啊!他背后有高官撑腰,立即就把事情压住了,还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在贩卖毒品,差点没把我们送进去。”司空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无比愤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两只手都攥紧了。她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丢进鱼塘里喂鱼。“个贱嗨,有权,有钱,人命就不重要了吗?……畜生,祖宗八十代全都是畜生!”她现在依旧记得安常在死去时的模样,那种哀怨的眼神,仿佛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那瘀肿发紫的喉咙,几乎要爆出来的眼球,悬挂在吊扇上白色带着一抹鲜红的床单,露出恶心笑容的猥琐男人……是怎样的伤痛!痛到我失忆!痛到伊叔变成这副模样,痛到三年来司空辛姨只字不提!可就是那样的伤痛,也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决。
“你养有一株三色堇吧,白色的。”司空接着说,慢慢地从愤怒又变回哀伤,“她啊……她生前,最爱三色堇……她以前说,三色堇开了,她的妈妈就回来了……她一直养着三色堇,她死了之后,那株三色堇就没了颜色。”
是这样么?不是这样么?,没有一处可以反驳的地方,白堇白堇,白色的三色堇,我手里最后攥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把那株三色堇看得比命还重要,那种重视令我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失去过去一切记忆的人,觉得某件过去的东西很重要,唯一的可能是那件东西意义无比重大。
就像潘多拉宝盒里最后的希望,贪婪和罪恶的头被放出去了,它却被关在里面,谁也不准打开。过去的记忆已经被清空,只剩下那朵花,似乎拿着它就可以回到过去,握住一个已经消失了的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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