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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的确是自己她最渴望的东西,也是目前容晔不能给的,但是慕少隽?
他能给,却不是自己要的那个人……所以她摇头。头一动,他仿佛是知道她要做什么,捧着她脸的手收紧,唇便强行吻上去,因为不想知道答案。
陆弯弯的唇被他堵住,手扣在他胸前用力推搡,却抵不住他的力气。推不开他,一着急便扬手便朝他的脸打过去。啪的一声,皮肉相撞的声响在空间响起,引来好多人的注目。
慕少隽半张脸被打得偏过去,夕阳的光线瑰丽地照在他脸上,光影绰绰。他维持着那个姿态半天都没有动,仿佛被画面被定格了一般。
陆弯弯喘气看着他,垂下来的手掌动了动,掌心还有些发麻。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打完之后,不知道心里竟闪过一丝不忍。
“对不起。”她低首,声音低低地道了歉,然后踩着沉重的步子快速离开。
慕少隽并没有看她,身子跌回去,看着上方的天空半晌才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只是唇角有些疼痛,嘴里发出丝的一声,用手按住伤了的唇角,样子看上去没心没肺。
散步的人围观了一会儿,见再没有热闹可看,便纷纷收回目光,陆续散去。
周围安静,天际渐渐灰黯的色彩映进眸子,他唇角的弧度才僵住。其实结果是料定的,只是没想到她反应这样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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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容晔正在开视频会议,调成震动的手机响起来。他一边听着报告一边点开扫了一眼,是条彩信,点开才发现是张照片。
确切的说,是慕少隽与陆弯弯的照片,背景就是医院的小公园,陆弯弯身上还穿着病服。两人做的草地上,从这个角度看像是接吻在一起。画面这样毫无预兆地迎进眼帘,让他的脸色微僵。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发现他的脸色不对,A市那边做着报告的人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茫然又无措地求助于自己的上司,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容晔将手机收入掌中,抬眸,沉着嗓音说:“继续。”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那人回神,提着跳到嗓子眼的心,努力搜罗脑子里被吓走的报表内容。
会议桌面下,从晔握着机身的五指收拢,手背上青筋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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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弯弯出院直接回了陆宅,容晔没再出现,她也没有联糸的意思,便又恢复正常的工作。
冷战吧?
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见面反而累,因为总有一种想吵都吵不起来的无力感。加上最近写意特别忙,正是陆弯弯需要的。
这天加完班实在太晚,陆弯弯请几个员工找了家饭店吃宵夜。一群人饿也饿坏了,累也累惨了,少了平时的礼让,狼吞虎咽地吃了饭,早想早早散了回家休息。
陆弯弯也是已经是满身疲惫。
“陆小姐,注意安全。”肖助理叮嘱。
她从医院出来后一直住在陆宅,如今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里就属她的车程最远,所以她才会特别叮嘱。
陆弯弯笑着点头,然后冲着车窗外的她摆摆手,看着一群人就这样陆续散去,却累得连车都不想开,绕过两条街,回陆宅时便会经过自己在市区的那套小公寓。
经过社区门口时,车子不知怎么就停在在路边,出神地看着进进出出的车辆。她想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却每天都要躲着他似的。明明知道他也许不会回去,还要这样回来奔波,搞得自己这疲累,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终,还是将车开了进去。
锁好门下车,乘了电梯上去,开门,果然是满室安静。目光扫过室内,与自己走时的样子一样,就连桌上歪歪斜斜的纸巾盒子,是那天离开家门时碰倒的。
其实早知道他不会回来,心还是觉得有那一处失落,甩甩头,关了门,将手包扔进沙发里,然后迳自回了房。
真的很累,累得什么都不愿意想。草草洗漱完毕,便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觉得抱着的枕头,都好像沾满他的味道。
可是他都已经很久不来了,怎么可能还没有散尽?所以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所以干脆将枕头扔到地上,用被子蒙住头。
明明身体累到了极致,可是还是没有睡意。就这样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不知躺了多久,突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些不太真实的脚步声。
因为静得太久,她都以为是错觉。直到卧室的灯突然被打开,啪地一声,灯光乍泄下让她微眯起眼睛。
容晔就站在门边,显然没有想到床上有人,扯着领带的动作微顿,眼眸中也闪过意外。
两人,就那样隔着满室灯光相望,仿佛一时失了语言。
不过容晔很快回过神来,问:“回来了?”很平常的一句话,好像她只是今早上班,然后晚上理所当然的回来这般简单,却又仿佛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陆弯弯拥被坐起,低低地应了声:“嗯。”
总之一切都透着怪怪的。
容晔捡了地上的枕头走过来,然后又扯了一半的领带解下来,搁在自己那边的床头上。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也随着他坐下来,仿佛满室间都是他的味道,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显然,他应该是刚刚从某个应酬的场合回来,难道也是因为太累,所以不想回自己家?
陆弯弯不知道为了什么,竟因为这样近的距离,心里泛起莫名的紧张。
容晔也没有说话,只是侧头与她对望。
明明是相爱的人,明明有这这世界上最亲密的感觉,此时此刻,竟不知如何反应。
最后,是陆弯弯突然想到什么地从床上下来,那样太过急促,所以脚落在地上时好像崴了一下,身子差点就摔出去。
他的反应灵敏,简直是下意识动作,身子俐落地跃过去,手撑在她的腰间,免了她摔倒的命运。
她穿着两件式的睡衣,上身是个宽松的T恤式,下面是个短裤,上身的衣摆稍短一些,所以容晔的手掌正好掐在她的腰肢上。
满手滑腻,他虽然没有多想,她也觉得尴尬无比。他慢慢将手移开,看到她腰间的淤青已经退了,但仍有些淡淡的痕迹,眸光微闪。
陆弯弯已经推开他,说:“我去倒点水。”然后快速消失在门边。
她打开冰箱,发现这些天没在这里住,根本没有什么水。只好去厨房打开炉灶烧水,其实也没有那么渴,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容晔跟着她出来,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知道她内心焦虑,因为他知道她只有焦虑时,才会是这样的反应。
陆弯弯的目光一直盯着水壶,她尽量让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却还是能清晰地注意到背后他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凝聚在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等水烧开了,她去关了火,手还没有碰到就被他握住。
“别动。”他说。
声音很轻,似乎是带了那么一丝温柔的错觉。
陆弯弯不自觉地就想到某些事,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要追溯到十八岁左右,她偶尔看到他与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回来不敢质问,心里焦灼。不想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所以就找机会进厨房去帮忙。
也是烧了这样一壶水,最后差点烫到自己,当然,最终没有烫到自己,容晔替她挡了一半的水,整条胳膊都烫伤了,红肿溃烂的厉害。
那时也是夏天,就是他抓住她手的这条手臂。这般想着,目光落到这条手臂上。他穿的是短袖,所以整个条胳膊露出来,肌肤是蜜色,却不见半分痕迹。
“后来做了植皮手术,都已经好了。”仿佛知道她在找什么,他解释。
他们有过共同的回忆很多,所以才会有这种默契。但是这种默契,有时候也是一种尴尬。
陆弯弯低下头,想从厨房里走出去。容晔却由后抱住她,问:“弯弯,我们一直要这样下去吗?”
其实说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展吗?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他有他自己要走的路。尽管他做得不对,他也没有必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陆希吗?他的被骗,他的毒瘾,甚至于他的逃走,与容晔又有什么关糸?
就像兰溪与容正峰的事一样,既然与陆弯弯没有关糸,她又怎么该怪容晔?
那么是因为楚暮晚?还是楚幕天?没有答案,不是因为迷茫,而是经历的太多,太多的东西缠绕,已经无法分开,只能在无形中叠加,所以让人觉得沉重而无力。
两人都没说话,客厅里传来的铃声打破了这凝固了似的寂静,是陆弯弯的手机。
她想过去接,容晔却没放手。
可是这打电话的人似乎极有耐心,铃声一直没断,陆弯弯终于还是推不开他,其实是想借着接电话逃避。她宁愿他像平时那样霸道,也有受不住此时的压抑。
逃也似的进客厅,从沙发上手包里掏出手要,看也没看就点了接通键。
“是陆弯弯小姐吗?”那头传来公式化的声音。
“请问,你是?”她虽然接着电话,注意力还在容晔那边,只是下意识地发问。
“我们这里是Z城公安第七支队,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展的美籍华人?”那头又问。
这句话,终于拉回陆弯弯的注意,她有点紧张地问:“怎么了?”那头说了一些情况,她也断断续续的,大概理出一些头绪,展出了事在公安局,让她过去领人。挂了电话,她拎起包就走。
“去哪?”容晔见她神色匆忙,拽住她问。
陆弯弯转头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说:“有个朋友出了事,我过去一趟。”
“展?”容晔问,几乎是笃定的。
她的朋友他有几个不认识,用得着她连名字都忌惮对自己说?除了展,没有别人。
陆弯弯抿唇没有说话,证实了容晔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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