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章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四十七章 想家了,替天行盗,石章鱼,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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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强,大方,大平,大辉,你们四个过来把竹签分了。”赵大明招呼过来四个兄弟,分了那五根点了红心的竹签,再对众兄弟道:“咱们这一支,一多半都是大字辈兄弟,但被先生赐了字的却只有我们五人。哎,这平日里呐,有好吃的好穿的都是我们几个先捞多占,都他妈养成习惯了,改不过来了,所以啊,今天谁也别争别抢,这便宜还得是我们五个占着。”

转过身来,赵大明冲着顾浩然笑了笑,道:“先生,大明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您老了,身手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了,干这种事啊,还是让我们年轻人来吧,您呢,就在外面虚张声势一下,有您露面,那帮牛尾巴的注意力才会真正被吸引过去。”

赵大明所言不虚,顾浩然真的老了,一个年近半百之人,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力,比起年轻人来都差了许多,若是一味坚持,或许起不到带领作用,反而会拖了赵大明他们的后腿。

正犹豫沉吟,堂口上突然响起了赵大新的声音。

“等一下!我赵大新也是大字辈的,虽然不是顾先生赐字,但也是设过香堂的,天下安良为一家,你们不能把我给扔在一边!”

赵大明笑道:“我就知道你赵大新也是个多吃多占的主,行吧,那就算你一份好了。”说着,将手中竹签掰成了两截,随口咬破了手指,滴了滴血在上面,扔给了赵大新。

说是扔,但那一扔之势,却犹如利箭,只是准头稍有欠缺。

赵大新拧腰侧身飞起,半空中抓住那根竹签,顺势一个跟头稳稳落地,博得了满堂喝彩。

顾浩然虽未发声,却也是微微颔首,以示赞赏。

赵大明拔出左轮,对向了赵大新,似笑非笑,道:“再接我一颗子弹如何?”这分明是玩笑,引得了众弟兄的哄笑。

顾浩然道:“莫要再胡闹了,既然大明直言不讳说我老了,我也不必牵强否认,那就按大明的方案,我率众弟兄与外围虚张声势,大字辈五兄弟,哦不,是六兄弟,你们趁着夜色,潜入那间仓库,救出老鬼。”

赵大明道:“救出鬼叔后,我们会伺机破坏掉那帮牛尾巴设下的陷阱,然后咱们就一拥而上,痛痛快快地群殴他们。”

顾浩然点头道:“对方虚实不明,我们必须以最强对手来看他们,外围弟兄的虚张声势一定要循序渐进,先做出刺探模样,然后逐渐加强力量,最后做出强攻姿态,这样才能最大程度迷惑对手。”转而又对赵大明道:“万一出现意外,立刻撤出,不得逞强。”

赵大明罕见严肃,冲着顾浩然抱拳道:“知道了,先生。”

顾浩然再问道:“大明,你可想好了潜入的策略?”

赵大明道:“他们在哈莱姆区跟咱们玩了一手遁地大法,那咱们就回敬他一个从天而降。”

顾浩然点了点头,道:“你想好了那便是好,就这样吧,各位兄弟,各就其位,各行其事!”

李喜儿选中的这个2号藏身点距离安良堂总堂口并不算太远,步行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此处原本是一个港口,只是地理条件很一般,停泊不了大型船只,近些年来逐渐荒废。港口荒废了,之前所建的仓库也就跟着荒废,李喜儿选择的便是诸多已经荒废掉的仓库中的最边缘的一间。

赵大明领着五位安良堂大字辈的弟兄来到了这间仓库的外围,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仓库四周的情况,虽然月光皎洁,但仍显视线不够,赵大明观察着,却不住地摇头。

仓库正面,是一片开阔地,一条三米来宽残破不堪的水泥路直通到了仓库门口,道路两侧均是滩涂,几无藏身之地。右侧是一处垃圾场,其中堆满了乱七八糟看不清楚的废旧物品,左侧则依傍着大海,若是风疾浪大,海浪甚至可以拍到仓库的墙体上。

赵大明看过之后,默不作声,将望远镜递给了赵大新,问道:“若是让你选,你想从那边进去?”

赵大明仔细看过后,应道:“仓库右侧是什么地?我看从那边溜过去比较容易。”

另一大字辈叫吕大强的兄弟不禁笑道:“你要是看中了,想必人家也会看中。”

赵大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大明道:“他的意思是说,不能从那边过去。”

赵大新不解,道:“为什么?”

赵大明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回道:“喂饭!”

吕大强戳了下赵大明,道:“明哥,下决定吧!”

赵大明掏出了左轮,苦笑道:“这玩意沾不得海水啊!”

赵大新已然明白了赵大明是想从海里游过去,到底选择哪一侧,那是赵大明的强项,赵大新没啥好说的,但手枪禁不起海水浸泡的难题,他倒是可以给点建议:“这很简单啊,用油布包裹严实就是了。”

赵大明苦笑着冲赵大新竖起了大拇指来。

一旁吕大强不无嘲讽道:“我说这位大哥,你还真聪明哩,那什么,回去拿油布的活就交给你了。”

赵大新被呛之后,并无恼羞,略一思考,道:“这儿的废旧仓库那么多,应该能找得到防水的东西吧!”

赵大明两眼一亮,翻身抱住了赵大新,来了句英文:“哦,我的甜心,哥简直要爱死你了!”

兄弟几个去了周边的仓库,虽然没找到类似油布油纸一类的物品,却也找到了解决泅渡时左轮被海水浸泡的办法。

将五把左轮连同子弹放进一只小木箱中,然后将小木箱再放入到一个大木箱中,如此,即便海水浸到了大木箱中,因为还有一层保护,那左轮以及子弹再被浸泡的可能性便是微乎其微。

兄弟几个的水性还算不错,而此时大海刚过了涨潮,退潮时间还没到,正是海面最平静之时,哥六个脱了个赤条条,将衣服塞进了大木箱中,为左轮和子弹又加了一道保险。

“大辉,把飞钩也放进去啊,背身上不嫌累啊!”赵大明先下了水,一转眼,却见到张大辉光着个屁股却背着一卷飞钩绳索。

张大辉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的笑开了。

兄弟六人一路泅渡,顺利来到了那间仓库的左侧位。很显然,那帮牛尾巴根本没想到安良堂的人会从海上游过来,因而,与这一侧几乎没有设下防备措施。

“大明,你说的从天而降是怎么打算的?”光着腚,猫着腰,来到了仓库外墙的一角,赵大新忍不住问了一句。

兄弟们需要点时间将身上的海水抹干并穿上衣服,因而,赵大明很有耐心地跟赵大新做了解释:“洋人造房子跟咱们有些不一样,他们很看重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地下嘛,就是排水管道喽,而这天上,呵呵,说白了就是通风管道。像仓库这种建筑,洋人们的通风管道的设计尺度绝对可以爬进去一个人。”

兄弟们的衣服湿倒是湿了些,却没湿透,因而那小木箱中的左轮以及子弹几乎就没沾到海水,饶是如此,赵大明他们五个使枪的兄弟还是将左轮拆开了,用衣服的干爽部位擦拭了一遍。

“大辉,扔钩。”

张大辉目测了一下仓库的高度,然后将绳索重新盘好,活动了几下四肢,然后立住了,手中拎着铁钩,望着仓库的顶端,凝神静气,呆了片刻,随后低吼了一声:“走!”铁钩应声飞出。

月朗星稀,海风轻柔,浪涛似乎也睡着了,只发出轻微的鼾声,四下里一片宁静。张大辉以独特的手法抛出了铁钩,铁钩恰到好处地落在了仓库房顶上,只发出了微弱的‘叮’的一声,下拉绳索,使得铁钩勾住了仓库顶层的边沿上,张大辉试了试力道,对赵大明道:“明哥,可以了!”

兄弟六人依次爬上了仓库屋顶。屋顶上,依旧不见任何防备,只是长约六十余米宽也有近三十米的偌大平台上赫然可见多达六个通风口,该选择哪一个呢?其他五兄弟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赵大明。“天意啊!”赵大明耸了下肩,笑着说道:“要不,咱们一人一个?”

赵大新随即流露出为难之色,他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就连通风管道这个名词也是第一次听说,若是单独一人爬进去,恐怕到了里面便要迷失了方向。

赵大明呵呵笑了,拍了下赵大新的肩,道:“开个玩笑,紧张个什么呀?”转而再对吕大强道:“你带大方大平从这一头下去,大新大辉,你俩跟我,咱们从那边最头里的一个钻下去,动作要慢,要轻柔,万不可发出声响惊扰了人家的美梦,不然,会显得咱们很没礼貌。”

通风管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宽敞,人钻进去,也只是勉强动弹。仓库已然废弃很久,管道里落满了尘埃,喘气也要小心翼翼,稍微大一点便可能吹动了尘埃而发生呛咳。赵大明爬在了最前面,以倒栽葱的方式钻过了三米来深的垂直管道后便是一条平铺的管道,顺着这条管道向前也就是不到两米的样子,便出现左右两侧并排的岔道。

赵大明事先研究过洋人们对仓库这种建筑的通风设计,一般而言,主管道和各个岔道形成了‘丰’字结构,直着往前爬,则是穿行在中间的主通风管道中,最终将来到仓库的正中间。仓库的高度至少有八米,直接跳下去肯定不行,且不说会不会惊动了对方,更不说仓库的正中间很可能布满了陷阱,单是这高度,再加上昏暗无比的光线,若是跳下去没摔断个胳膊腿的都算是万幸。

只能转个弯向两侧爬行,运气好的话,或许不用折回头便可找到落脚点。

就在赵大明犹豫着该往哪边转拐的时候,右手一侧的岔道中居然现出了一丝光亮来。

紧接着,便听到了那铎的声音。声音可是不小,但传到管道中却因为回声而无法听清,但这并不妨碍赵大明做出判断,他立刻扭曲了身子,向右侧转了过去。

光亮一直在,而下面的说话声也逐渐清楚起来。

那铎道:“你们几个都在干什么呀?大半夜的也不睡觉,还把五爷我也给吵醒了。”

一陌生声音应道:“对不住了您嘞,那五爷,您睡您的,咱哥俩到外面捣鼓这玩意去。”

那铎重重地叹了口气。

接着,光亮灭去,周围又恢复了沉静。

这对赵大明来说已经足够,他记下了那个透出光亮的通风口的位置,透上来的光亮想必便是房间中的灯光,那么,通风口之下,极有可能便是仓库的一间阁楼。

缓慢爬到了那个通风口处,赵大明伸手试着想把通风口上隔栏取下,却因年久失修,那隔栏却锈住了。“大新,刀。”赵大明轻轻踹了后面赵大新一脚,以及其微弱的声音招呼了赵大新一声。

赵大新连忙拔出腰间一柄飞刀,向前爬了几步,将上身贴在了赵大明的双腿上,这才将飞刀递在了赵大明手中。

怕弄出声响暴露了自己,赵大明在撬动那块隔栏的时候非常小心,只用了最小的气力,每一下都极为缓慢且轻柔。花了十多分钟,总算将那块隔栏翘松了,但赵大明的最后一下却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下面阁楼中,那铎始终没能睡着,木箱子堆成床硌得人浑身不舒服,那帮手下还鬼鬼祟祟不知道忙些什么,一向对睡觉很讲究的那铎怎么也无法适应。关了灯,躺在黑暗中,那铎的眼前又浮现出老鬼的那根血淋淋的拇指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那铎有些后悔了,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偏要掺和到这趟浑水中来,值得么?忽听到头顶发出了声响,那铎下意识地拉亮了电灯,仰头向天花板望去。

上面传出一阵老鼠奔跑的声音来。

那铎松了口气,关上电灯,重新躺下。

赵大明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急忙用五指在管壁上摩挲了几下,做出了老鼠奔跑的声音,但见下面开了灯又关上,赵大明也是松了口气。

静置片刻,确定下面的那铎已经放松了警惕,赵大明揭开了隔栏,探出了上半身来。

身后,赵大新死死地抓抓住了赵大明的双踝,一点点往前送,直到将赵大明的整个身子全都送到了通风口之外,然后松开了赵大明的双踝。

赵大明双手触地,就势一个前滚,卸去了下坠之力,不待那铎有所反应,便纵身扑上前来,右手一把掐住了那铎的脖子,左手同时捂住了那铎的嘴巴。“想死你就叫!”赵大明就连恐吓那铎的话语都充满了戏谑玩笑的意味。

那铎脖子被卡,嘴巴被捂,想叫也叫不出声啊!

赵大新随后跃下,将一柄冰冷且散发着寒光的飞刀贴在了那铎的脸面上:“说,我师父在哪?”

那铎突遭变故,已是慌乱不堪,想说话讨饶,可脖子被卡嘴巴被捂,只能嗯嗯啊啊发出像哑巴一般的声响。

“乖啊,哥松开手,你可不许叫啊,不然的话,他那把刀可是会毫不留情割断你的喉管的呀!答应你就眨眨眼……哎,这就对了嘛,做个乖孩子才会讨人喜欢嘛!”但见那铎拼命眨眼,赵大明松开了捂着那铎嘴巴的左手,但右手仍旧掐住了那铎的脖子,倘若那铎不老实的话,他只需手上稍微发力,便可令那铎的嚎叫声闷回到肚子里去。

“你师父,在,下面。”那铎喘着粗气颤着嗓音,回答了赵大新。

“下面是那面?乖,说清楚点,说清楚了就不会挨打了。”赵大明已然拔出了左轮,用枪口摩擦着那铎的脑门。

“出门,下楼梯,向左转,大概走二十步吧,有一扇铁门,你师父就被关在那间房中。”

赵大新听了,却先看了赵大明一眼。赵大明点了点头,然后招呼了刚从通风管中跳下来的张大辉一声:“大辉,你看住他,我跟大新下去看看。”

按照那铎的交待,这哥俩溜下了楼梯,贴着墙根左转走了约二十来步,果真看到了一扇铁门。铁门上虽然挂了把铁锁,但铁锁并没有锁上,赵大明蹑手摘掉铁锁,轻轻将铁门推开了一道缝隙。赵大新闪身而入。

门外的光线已是极为昏暗,进到房中,更是漆黑一片,赵大新只得小声呼叫:“师父,你在吗?师父!”

老鬼被痛昏过去后又被痛醒,醒来不久再次昏迷,此时正处在意识朦胧似昏非醒的状态,被赵大新这么一叫,终于幽幽醒来。

“大新,是你么?”

赵大新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激动万分,连忙摸着黑扑了过去:“师父,你还好么?”

老鬼叹道:“还死不了!”

赵大新将老鬼从墙上放了下来,然后从衣兜中掏出了两根半扎长的钢丝,递给了师父老鬼。搁在平日,老鬼用钢丝打开这种手铐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可这一次,却足足用了一分多钟。

“师父,你的右手……”赵大新发现师父老鬼在开左手上的手铐时十分别扭。

老鬼叹息道:“师父的右手算是废了。”

解除了手铐,赵大新搀扶老鬼来到了门前。

“大明,我找到了师父了,咱们原路返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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