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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进来看冷玖,却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正好那人看过来,那冰冷的眸子慑人心魂,紫雨吓得腿一软,全身僵硬得忘记了反应!
就在紫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直藕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将那个脑袋扳了回去,接着响起冷寂慵懒的声音:“她可是我的人,别给你吓着了!”
龙月离抚过她粉嫩娇艳的容颜:“你不是知道殿外有我的人么?随便调几个进来,绝对忠心!”
“你就想让你的人监视我是吧?”冷玖白他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龙月离呵呵一笑:“还不是你太爱招蜂引蝶,本王没有一个个掐掉已经算好的了!”
冷玖不看他,微微坐起身看了眼紫雨:“你出去吧!别让其他人进来!”
紫雨强压住心神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不过估计今晚她都睡不好了!
龙月离将冷玖拉回来:“你那么心疼你的丫头,本王可要吃醋了!”
冷玖嗤笑:“你醋得还少?”
龙月离好生无奈:“我醋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没良心的,如今还拿来糗我了是吧?”
冷玖往他怀里靠靠,继续睡觉:“别闹!还困着呢!”
龙月离皱眉:“你都睡了快十个时辰了,怎么还困?你的身体也没那么差啊?”
冷玖不说话,闭眼挺尸,她能说我要是不睡等下会被你这只精力过头的饿狼扑倒么?她才不想再被他折腾一晚,会死人的!
有了冷玖的禁令,龙月离当真只抱着她什么也不做,一有时间就直接赖在了冷玖的宫里,紫雨看了几次也就习惯了,虽然她知道这有些不合礼数,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该过问的!
很多事情都稳定了,冷玖难得的安稳了几天,日子又渐渐闲得无聊,好在还有一个紫雨可以给她弹琴解闷。
杜衡走进来看了眼在一旁弹琴的紫雨,然后走向冷玖:“太后!司织局的王公公求见!”
冷玖拿着银叉剁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司织局的人找哀家做什么?”
“奴才问了他,他说一定要见着太后才肯说!”
冷玖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紫雨见冷玖召见人便停下的手走到冷玖的旁边侍候!不多时一个清瘦的太监走了进来:“奴才参见太后!”
冷玖放下叉子:“说吧!找哀家何事?”
王公公看了冷玖身旁的紫雨和青菱一眼:“太后可否让两位姐姐回避一下?”
冷玖挥挥手:“出去吧!”
等紫雨和青菱出去,冷玖才道:“让哀家猜猜,司织局的人跟哀家没什么瓜葛,能让王公公不顾别人的目光找上门来定是有事情必须见哀家,而哀家思来想去好像也就陆常跟你们这些公公有些瓜葛,也就是说你是福公公的人!”
王公公一笑:“太后果然睿智过人!奴才正是福公公的人,福公公得知陆公公失踪的事情,特意让奴才亲自带一句话给太后!”
冷玖嗤笑:“陆常失踪了他不去找人,莫非还指望哀家去找?”
王公公表情不变:“福公公说,四年前未央换寝之事虽然他不曾参与,但是也是很清楚的,这么些年来他与太后相安无事,也算不得仇恨,若是太后愿意放陆公公一条生路,他便将那些事烂在肚子里,终身不对任何人提及!”
冷玖闻言挑眉:“他这是威胁哀家?”
“太后言重了!福公公只是跟您做一次交易!”
冷玖抬手拿起杯盖轻轻滑动,淡淡垂眸道:“回去告诉福公公!跟哀家做交易就拿出点足够的筹码,别总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哀家能走到今日,就不怕别人翻出点风浪来!”
王公公闻言深深看了冷玖一眼,随即垂眸:“奴才会带到的!”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几张花样:“这是今年新年定制的新衣花样,不知可有太后中意的?”
冷玖目光扫过那几个花样,道:“哀家看那兰花不错,就它吧!”
“是!奴才告退!”
等王公公离开,冷玖唤来青菱:“传信回将军府,让他们去查查福公公住的地方还有他的势力!”
“莫非他是因为陆公公的事情来问话的?”
“一个垂死的老太监而已,有什么资格跟哀家问话?不过是想用曾经侍寝的秘密来做交易而已!”冷玖勾唇冷笑:“一个已经快入土的秘密就想从哀家手里要人,也太小看哀家了!”
青菱看了看冷玖,随即退下了!
冷玖垂眸起身走到琴案后面,抬手在琴弦上滑过,手了手眸子微闪:“再过几日就可以见到了,不知那琴声是否依旧呢?”
杜衡走进来:“太后!”
冷玖勾起一根琴弦:“何事?”
“华世子今日和几个武将切磋武功,不小心被刺伤,一个时辰前被抬了回来,华贵妃刚刚得到消息,已经带着几个御医回王府了!”
“铮!”冷玖手中的琴弦划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冷玖微微敛了眸子:“伤得可重?”
“据说伤在腿上深可见骨,德亲王妃都吓得晕倒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杜衡出去,冷玖才再次勾住琴弦,一个单调的音符从她手下跃出,好一会儿停了手,长长叹口气:“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呢!”
晚上龙月离又来了,一见面就说华瑾之受伤的事,说完见冷玖表情一丝都没有变,不由疑惑:“你都不担心一下?”
冷玖奇怪的看着他:“为何我要担心?”
龙月离邪气挑眉:“那小子不是很得你心么?上次成年礼你亲自去,不仅给他加冠送了簪子还喝了他的合欢酒,如今受伤了怎么不担心了?”
“他有一堆人关心,就算要死,也轮不到我来哭!”冷玖薄凉道。
龙月离眼皮抽了抽,醋意也升不起来,叹口气将冷玖抱住:“我怎么就忘了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呢?居然还指望你有点担心,真是浪费精力!”
冷玖不语!龙月离突然勾起她的下巴,非常认真问道:“哎!若是有一天本王要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一下?”
冷玖凉凉的掀掀眼皮:“哀家会烧几个绝世美女给你陪葬,让你在地下也不寂寞!”
龙月离脸色一黑:“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我说的自然是人话,只是你听不懂而已!”
“没良心的东西!”龙月离恨恨的咬她脸颊,一口不够咬完了继续,直到咬到冷玖忍不住发飙:“你混蛋属狗的吧?”
“错!本王属牛,想将你这颗草给嚼吧嚼吧吞肚子里!”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老了!”
龙月离说不过冷玖,一把将她扑倒,邪魅勾唇,*升起:“本王就是老牛,所以要将你这颗草带着露珠儿给吃个干干净净!”
冷玖无语,抬手想要将他打开,却不想手被龙月离握住,他轻轻凑近,声音暗哑轻叹:“玖儿!已经五天了,再憋下去会死人的!”
冷玖心中一荡,就是这一晃神,龙月离已经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大掌在她身上作乱!冷玖开始还能怒瞪,最后眼中的火焰全都化成了*,随着龙月离而沉沦!
*帐暖,不知几何!
而第二天早上,当冷玖准备爬起来的时候,顿时感觉全身都僵硬了,熊熊的怒火瞬间烧起,牙齿都快要出血来:“龙月离!等着老娘掐死你!”
“阿嚏!”刚刚回到王府的龙月离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不用想都知道是冷玖在骂他了,龙月离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抬手扶额:“惨了!昨晚不知道节制,也不知道又得做多少天和尚了!”
紫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冷玖双眼怒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怕怕的走过去:“太后!您怎么了?”
冷玖好不容易才闭上眼睛,许久才强迫自己将那怒火压下去,起身拿外套裹了自己,冷声道:“给哀家准备衣服,哀家要沐浴!”
紫雨一看便知冷玖心情不好,乖巧的应道:“奴婢这就准备!”
冷玖挥退了其他宫女走下浴池,暖暖的水将她包裹,僵硬的身体才稍稍舒服;她没有脱衣服,但是就算没脱她也知道上面一定非常的精彩,该死的龙月离,要是他现在在她面前,她绝对会阉了他!
不过吃了这么一个亏冷玖也明白了,男人不能宠,能不能放纵,尤其是那种脸皮厚道刀枪不入的男人,绝对不能相信他的保证!
沐浴之后出来,冷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情绪,青菱备好了膳食,冷玖倒也真的饿了,比往日多吃了半碗!
吃完饭身子又有些困,刚刚准备回床上躺着,却见一个穿着绿衣的三等小宫女低着头走来:“奴婢香茗见过太后!”
冷玖脚步一顿:“何事?”
香茗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冷玖:“这是主子让奴婢给您的,说抹了就没那么疼了!”
轰!冷玖那压抑着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爆,眸子危险的眯起,怒火升腾,香茗吓得忘记反应,有种拔腿想跑的冲动,但是冷玖没给她机会,突然抬手搭住她的肩头,然后阴测测的一笑:“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哀家想阉了他,是他自己动手还是哀家亲自动手,自己选一个!”
香茗怕怕的看着冷玖,愣愣道:“这有区别么?”
“当然有!”冷玖的笑更加的冷:“他自己动手可以少点痛苦,哀家动手,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香茗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冷玖捏捏她白白的脸蛋:“乖乖给哀家传话,知道不?”
香茗下意识的点头!
没过多久龙月离就得知了冷玖的话,一字不漏,他又是长长一叹,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躲一阵吧!
带着对龙月离的怒火,冷玖又去睡回笼觉了,现在身体累得连蚂蚁都踩不死,不睡还能干吗?
一觉醒来是中午,刚好吃午饭,冷玖又拉了紫雨给自己按摩,纵然睡了这么久,还是懒洋洋的不想动!
“紫雨!哀家发现你最近按摩功力进步了不少哎!”冷玖舒服的眯着眼道。
紫雨轻笑:“奴婢天天给太后按摩,前两日还特意请教了宫里的太医,太医说按摩这些穴位最有用,奴婢照着学来的!”
冷玖点头:“嗯!不错,摁好了哀家有赏,哎,往下点,腰还酸呢!”
下午凉风习习,冷玖让杜衡将软榻搬到百花园,拿了缎子铺上,直接躺倒百花园睡觉去了,她的前方正是一簇牡丹,刚刚还开得正艳,不过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堆碎花瓣了!
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但是冷玖现在却睡不着,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挥手让人将院子里的花搬过来给她摧残!
紫雨看着那一地的花瓣满是不忍,但是冷玖显然心情不怎么好,她也不敢去劝她!
“太后!”杜衡拿着拂尘走进来:“太后!华贵妃求见!”
冷玖拨弄花瓣的手一顿:“不见!哀家心情不好!”
“是!”杜衡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回来:“华贵妃跪在大殿外,说有事求太后!”
“她求我?”冷玖微微挑眉,将手里的一朵牡丹花瓣丢下:“她有什么事需要求哀家?”
“奴才不知!不过华贵妃跪在门口,以头触地,似乎真的有要紧的事情!”
冷玖想想,许久才道:“让她进来吧!”
没多久华雨宣进来了,一身简单的华服,脸上有些疲惫,略显风尘,好像是从哪里匆匆赶来一般!她脸色有些沉静,垂着头走到冷玖的面前,双膝跪地:“臣妾参见太后!”
冷玖看着她的姿势,轻笑:“哀家可受不起贵妃这么大的礼,起来吧!”
华雨宣没有起,抬头看着冷玖,里面倒是第一次没了那种敌视:“臣妾求太后救瑾之一命!”
冷玖微微眯眼:“贵妃何出此言?”
“瑾之昨日与人切磋,却被人伤了腿,太医查出伤及筋骨,就算治好也会落下病根,臣妾知太后有一份可以续筋炼骨的神药,特求太后赐药,救瑾之一命!”
冷玖闻言轻笑:“不过是落下点病根,又不伤及性命,那里有救一命之说?”
“太后!瑾之自小就好武,爱骑射,若是落下病根,他就不能再骑马,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练武,已经等同要了他的命啊!”
冷玖拿过手绢擦擦手上沾染的花汁:“青菱!”
“奴婢在!”
“哀家手上有什么续筋炼骨的神药?”
“回太后!是黑玉!那是已故天下第一神医鬼手用上百种稀世药材炼制,可以续筋炼骨,当年老将军征战沙场受了重伤,双脚脚骨断裂。筋脉受损,几乎成为废人,神医佩服老将军忠勇,特地送上唯一的一块黑玉,为老将军重新炼骨,修复筋脉,老将军才得以康复,后来神医与老将军结成忘年之交,不过没过两年神医就逝世了,这世上也在无人能练出黑玉!”
冷玖闻言微微挑眉,这么神奇的东西?转头看向华雨宣,有些为难道:“华贵妃可听见了,这是已故神医留给家父唯一的遗物,哀家做不了主,请回吧!”
华雨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冷玖:“太后!您真的要对瑾之见死不救么?”
冷玖疑惑皱眉:“哀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那是神医的遗物,又是家父的东西,哀家就算是太后也做不了主,贵妃若是有心就派人快马加鞭去西南,问问家父,或许他看见与德亲王多年的交情上愿意救华世子也说不定!”
“臣妾没想到太后竟然这般的无情!”华雨宣脸色泛白,有些怒气:“瑾之去军营那几日,日日都拿着你在他成人礼上送的发簪,晚上一个人闷闷的喝酒,后来也因为醉酒与人打架才受的伤,我不相信这一切与你没有一点关系;昨晚我守在瑾之身边,亲耳听到他唤你的名字,他对你一片情深,若是让他知道你如此绝情,会不会心寒?”
冷玖听着她质问的语气,顿觉好笑:“华雨宣!哀家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聪明,你既然知道哀家的身份是太后,那你可知道臣子肖想太后是何罪?若是真给人知道了,说轻点他会被皇上流放,说重点他会被天下人唾弃,背一身的污水!这样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就该烂在肚子里,如今你却拿来指责哀家无情,在你看来,哀家该对他有情么?而你,又是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哀家?你不觉得这个样子很可笑么?”
华雨宣被冷玖说得一脸惨白,她气愤冷玖的无情冷漠,可是偏偏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她反驳不出来,好半天才找到一句话:“就算瑾之真的被天下所骂,太后就不怕背上红颜祸水,祸乱朝纲的千古骂名么?”
冷玖摘下一朵牡丹:“哀家如今不过二十,就算哀家不做什么,这红颜祸水的骂名估计也会扣在哀家头上,哀家还怕什么?再说,做红颜祸水,也得有资本是不?”
华雨宣紧紧握住手帕,这次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冷玖就跟一块铁石一样,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她说什么都会被打回来,她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臣妾……告退!”华雨宣深深吸口气,起身离开,背影都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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