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上清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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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冬来暑往。

小狐狸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了下来，也不是她想在这里生活，只是这院子四周的白雾恐怖的一批，丢块石头进去都能瞬间化作齑粉。

她倒是想逃，但是没本事逃。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那只嘴臭的青牛在陪着她，但是后来来了一个白衣服的老头，这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各种各样的蕴含着神器效果的泉水，不断的培养着那颗系着青牛的小树。

那时候小狐狸才发现，那颗小树就是之前能结出厉害的红色果子的小树，只是那上面的果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了，连树叶和树枝都掉的差不多了，让小狐狸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日子就这样过着，那个白衣服的老头偶尔会给一些灵泉山水给小狐狸喝，这些水里的力量很强，足够小狐狸消化很久，老头又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苗圃，种了一些灵果灵草。

老头经常不在，所以这些灵果灵草都是小狐狸在照料着。

为了让小狐狸浇水方便，老头在院门口的位置驱散了一块迷雾，挖了一个小池子出来，这个小池子没有源头，但是会有总会无源的水滴从天空中落下，汇集到池中。

那只大青牛好像说，这些池水是空气中超凡力量的具象化，这里的超凡力量浓郁的不像话，被老头直接用手段凝聚成了液体。

然后又是吧啦吧啦老头如何如何厉害，他做老头的坐骑简直血赚之类的话···

但是小狐狸听不懂，她其实分不清什么是坐骑，也不懂超凡力量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了这个池子以后，她就可以用这个池子里的水浇灵果灵草了。

她在池子旁边刨了一个小水渠，用于引水，老头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给她做了一个小木瓢，她每天就抱着这个小木瓢给院子里的灵果灵草浇水。

日子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小狐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每天就帮着打理种植园，然后等着那些灵果灵草成熟了，采摘下来，留一些自己吃，留一些当种子，留一些给老头，但是老头不要，只是让她把这些果实放在中间的茅草屋里。

有一天，老头回来的时候没有带来新的灵果灵草，也没有带来灵泉，那个光秃秃的小树长出了嫩叶。

大青牛和她说，他和老头要走了。

老头从小树上解下系着大青牛的绳子，牵着青牛走进了迷雾，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小狐狸就独自的在这个小院里生活着。

苗圃里的植物种了一茬又一茬，小狐狸慢慢的把老头那个屋子都堆满了灵果和灵草。

她感觉不到生命的流逝，但是尾巴也越来越多了，第三条尾巴早已长好，第四条尾巴也长了大半，越到后面，尾巴就越长越慢。

小狐狸也渐渐明白了很多东西，明白了时间的流逝，明白了超凡力量是什么。

但是她仍旧不知道，大青牛说的，很厉害很厉害，是有多厉害。

不过院子里的生活不是一层不变的，每当苗圃里的灵草长了十次，那颗小树就会结满整整一树漂亮的火红果子。

这些果子结的又多又密，但是每次小狐狸想要去摘这些果子的时候，那颗果树就会像是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然后所有的果子都会向水滴一样哗哗哗的落下来，落在半空又消失不见，像是被什么人收走了一样。

于是跑了几次空以后，小狐狸就再也没去摘那些果子。

不过神奇的是，每次果子掉完之后，就会有几颗果子掉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那个看不见的摘果子的人送给她的。

于是小狐狸也能饱几次口福。

被老头重新培育出来的果树，结的果子味道远远超过以前的果子，那股酸涩感全部都没有了，一入口果子就会化成精纯的能量，直接流入小狐狸的四肢百骸。

第一次吃这果子的时候，小狐狸的第四根尾巴长出来了一小截，但是后面吃就没有那样的效果了，每次只能长一点点，但是即使如此，小狐狸的尾巴也越来越长，越来越多。

时间就像门前池中的水，一点点的不断的流淌，却永远有无源的水流补充进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在苗圃里的灵草第五百次长成的时候，那扇紧闭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五百年的时光，如弹指一挥，一身青衣的负剑青年看着院子里的小狐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

五百年弹指一挥，人族的城市已经布满了半个世界，来自人族的文化与制度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了妖族的生活里。

这当中有一个人功不可没，那就是从人族返回妖族的太一。

太一与上清分别后，就径直去了妖庭，秘密觐见了青鸾。

青鸾这时候已经开始逐渐失去对妖庭的控制，虽然她作为和妖皇帝俊一起缔造妖族的人之一，在妖族内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是随着妖族越来越多，内部的派系越来越复杂，涌入的人族的文化越来越多，一个庞大的权贵利益共同体逐渐形成。

虽然他们仍旧会执行青鸾的命令，青鸾仍旧想杀谁杀谁，但是这个形成的利益共同体也同样开始逐渐阳奉阴违的抵抗青鸾的权威，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扭曲青鸾的政令。

这种抵抗在人族也有，而且更为严重，在人族表现为庞大的官僚集团对明月皇权的抵抗。

但是与青鸾不同的是，明月能很好的控制官僚集团对她的阳奉阴违，甚至能利用这些抵抗达成自己的目的，让整个帝国按照她的意愿运行下去。

青鸾并不像明月被莫语培养着一步步从底层爬起来，明月见过所有的人情冷暖，清楚所有的弯弯绕绕，她的地位是自己一步步打下来的。

而青鸾的地位则完全来自于莫语的权威，事实上，在莫语离开妖族以后，青鸾一直作为妖皇的替代者在管理着整个妖庭。

她一开始就是妖庭的统治者，因为莫语对于妖族的轻视，所以也没有系统的教授过她如何驾驭权力，事实上，莫语最开始更多的是希望她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鸟，而不是一个庞大的帝国的统治者。

对于权力一无所知只能缓慢摸索的小鸟，艰难的驾驭着妖庭——这架随着人族文化涌入越来越巨大的马车，并且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

而太一的出现给了青鸾希望，太一带来了人族先进的管理体制，并且为青鸾提供了详细的改革方案。

在这个改革方案中，太一给青鸾详细分析了妖族当前的主要矛盾，即不断涌入人族先进的文化思想与妖族落后松散的管理体制的矛盾。

针对这个矛盾，他提出了三点改革意见：

一、加强中央集权，肢解贵族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