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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鲸这一次设宴,意思也不言而喻,大家在座的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不要互相伤害,要同舟共济。

我们一起吃过饭,在座的都是见证,你林延潮以后不要想下船了。

在这一刻,林延潮不由想起了当年的掌院学士陈思育,他与冯保结交,最后也因为冯保之事牵连,最后被罢官夺职。

林延潮忘不了当初陈思育被锦衣卫从自己眼前带走一幕。

昔日无比风光的翰林学士如同阶下囚。

林延潮又想起王锡爵说的故事,那个怕沾鞋的轿夫,一旦新鞋子脏了后,也就无所谓了。

申时行再三警告,但林延潮却没有摆脱张鲸的意思。

张鲸与冯保哪个贪得钱多?张鲸。

张鲸与冯保哪个更令天子讨厌?冯保。

只是自己这结交太监的名声看来是洗不掉了,既然洗不掉就要为自己攥来最大的利益。

不久张鲸吩咐那中年人开宴,这一顿饭众人说说聊聊。

林延潮自不会在宴席上代徐贞明向张鲸求情,如此目的性也太强了,但吃了这顿饭后,那么事情也就成了。

宴后梅侃来至林延潮身旁道:“学士不知有空否?”

林延潮点点头。

于是二人在一处雅间,雅间本有两名侍女服侍,梅侃那捧箱子随从一人赏了一封一百两的银票,让她们下去歇息。

二人入内后相对而坐,梅侃的随从在外将门关上。

以往林延潮任知府时,梅侃就是平起平坐的态度,今日他任学士后依旧如此。

当时梅侃已表露身份自己替张鲸做事,也正是有着一层关系,林延潮才敢从对方手上借了几十万两。

林延潮问道:“梅兄进京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梅侃笑道:“前日方到,本要拜会学士,但是听闻督公宴请,索性就今日相见?”

林延潮点点头问道:“那么梅兄这一次进京是帮督公做事?”

“也算吧,随便替家父进京收账?”

“收账?”

“人情账!”梅侃直言不讳道,“以往不少官员曾向家父借过钱,这笔钱久了,我们梅家自然要收回。”

林延潮恍然。

以往自己新中进士时,每天都有几个掌柜,伙计在自己门口这转悠,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要不要借钱。

对于刚中进士的人,不少都是囊中羞涩的,拜见座师没有拿得出手的礼品,吏部那边选官授职没钱打点,京城居大不易,同年之间交际不能太寒碜,至于衣服座驾,不和官员体面,也是要换的。

如此下来一年没有大几百两银子打不住。

当年王世贞刚中进士时,也是一年花了六七百两,不得不借钱度日。

王世贞乃官二代出身,都不经如此花销,至于其他进士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就有人专门给这些进士赊账。

进士身份就是保障,不怕你不还钱啊!

将来你外放当官了,借账的人还会跟着你上任,当师爷什么的,一面办你办事,一面替你收钱,很多官员就是这么腐化了,把柄也被人拿在手里。

梅家作这生意可谓目光长远。

林延潮看了梅侃一眼,但见对方笑了笑道:“为督公办事,也不过是我梅家一桩生意,当年在河南买田运粮只是小打小闹,至于放账更是顺手为之,天下的生意有几门,我们梅家就通几门!而在苏浙,福建,广东,也不独是我们梅家如此,只是那些人大都不显山不露水,所谓真人不露相就是如此。”

这话不虚。

明朝除了云南外,是不产银的,但在日本,在南美洲都有特大银矿。

为了换取中国的陶瓷,丝绸,西方人经过太平洋贸易不断将白银输入中国,到底多少,谁也说不出,因为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有说法是在鸦片战争前的三百年内,世界上所产出百分之七十五的白银都流入中国的。

可是不说之前禁海,就说隆庆开关后,国家海关贸易所得,就那么一点点。

看到这里不免要问,这多得如同大海一样的银子,最后都到哪里去了?

梅侃坐在那笑而不语。

林延潮道:“梅兄何必与我说这么多呢?”

梅侃道:“因为学士与我们梅家交情非同一般,家父与我都认为学士是一位值得我们梅家交往的朋友。”

“不敢当。”

梅侃正色道:“梅某虽是商人,但从不会官场上花花轿子抬人的那一套,说话想来绝无虚言。当初学士在归德替我们梅家赚了钱,还将归德大治,百姓称便,造福一方,如此翻云覆雨的手段,不说是梅某,就是家父也是赞不绝口。”

林延潮失笑道:“林某这点微末本事,倒是让令尊见笑了。”

梅侃正色道:“学士不必自谦,当今官员要么贪财轻义,要么就是满口道德文章,视利为无物。要知道钱不是好东西,但也不是坏东西。朝廷若不用钱,哪里能在西北,辽东养得几十万雄兵,朝廷若不用钱,何必修运河,从江南调钱粮至京畿,朝廷若不用钱,又如何打缅甸平川中?”

“学士与其他官员不同,先借贷,在民间兴修水利,屯垦淤田,再卖掉淤田拿来还钱,而其他官员不敢做吗?不敢,他们连向民间钱庄借贷这第一步都不敢。银子就如同水,水不活,金山银山也是没用,而当今朝堂上太多短视之人,守着一潭死水,这边要用了,挪一点,那边要用了,支一点,最后如何?一天天败掉家当。”

林延潮笑着道:“依梅公子之见,朝廷应当如何呢?”

梅侃认真道:“在下研究过学士在归德之政绩,以为朝廷若要一改这左支右绌的局面,可以向民间借贷,数年后还之可以,或许朝廷也可以不还钱,只要将几处税关借用数年就好。”

林延潮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梅侃还真敢想啊,居然将注意打到了朝廷的税关上,你这话被天子耳里,你梅公子就要变成没公子了。但若依他这么说,那么以后什么‘矿税’的事,就可以免了,但问题是有可能吗?

林延潮道:“梅公子,不说朝廷会不会借钱,正所谓财不外露,梅家如何向天下人解释这富甲东南的财货呢?梅公子不怕自己是下一个沈万三吗?”

“所以林某良言劝梅公子一句,千万不要如此想,自取其祸。”

梅侃长声一笑道:“多谢学士提醒,若是当今天子,当然不敢,但若是学士大人他日为宰相,我们梅家或许可以试一试。要知道信用这二字,只有合作过的人方才能佩提及,而学士在林某眼中当得起这二字。”

林延潮闻言目光一凛。

梅侃仔细看了林延潮神色,然后道:“学士不要多虑,当年太祖定下铁律,重农抑商,不许我等商人穿丝绸,甚至功名上也是歧视,但是呢?国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朝廷插手经盐,矿山,海贸,是谓利出一孔,但是钱赚到了吗?隆庆时太仓一年岁入不过两百万两!仅两淮一年偷漏的盐税又何止两百万两!”

林延潮道:“我知梅兄的意思,但是我若是梅兄,闷声发大财就好了。或者就如前首辅张蒲州,前内阁大学士马同州,他们也是出身商贾,但通过科甲而居高位,任谁也不会说什么?”

梅侃笑着道:“在下此来正有此念,梅某有十二个儿子,唯有三子,七子是读书的材料,从小请名儒教导,他日我想让他们拜在学士的门下。”

三十多岁,十二个儿子,真心溜啊。

林延潮点点头道:“这才是正途,我答允就是。”

梅侃笑道:“那多谢学士了,我也知道之前此想太过惊世骇俗,所以至今也没有与家父商议过。但请学士明白,我梅家不仅仅是将学士当可以结交的朋友。”

“以学士今日的地位,以及年纪,加上天子的器重,或许会发现将来与我们梅家的合作只是个开始。”

林延潮失笑道:“那么我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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