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世事翻覆,心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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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对不起”，南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惹出了这么多的风波，东宫自南栎立府便空着，她倒是有幸成了第一个住进来的公主，不知是不是该道一声荣幸。

水凌月斜靠在床上，看着乖乖巧巧站在窗边的南羽：“小羽，在皇家书院那一日，你是不是就猜到了？”她还记得，那天她们在一起种菜，南栎突然失态可能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掉出来的银链子，听见她还唤自己小羽，南羽一愣，随即有了点笑模样：“是，原本我也不敢确定，直到后来，我看到了你手腕上的胎记，阿姐，你还记得这个么？”

南羽递过来的是一幅画，画上是两个小孩在浅浅的荷塘里挖藕，两人身前各戴着两条银链子，其中卷起衣袖的那个小女孩手腕上确实有个豆大的红色印记，旁边的署名是凤明瑶，先皇后的名字。

水凌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勉强一笑：“抱歉，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话原也没错，她从来不记得自己五六岁以前的事，自她有记忆以来，便在枫月山庄，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凌景岚，第二个人是水玉楼。

“没关系，阿姐，你回来了，总会慢慢想起来的”，南羽收了画，跪扶在床边，很多时候，他很嫉妒南弦，因为水凌月真的对他很好，好得让他想念南樰，直到他惊奇地发现，这份好原本是属于他的。

“弦儿还好么？”凌景岚和她的身份相继暴露，南城和那个老狐狸还不得多心盘问，思及此，水凌月有些担忧。

“他没事，只是现在不便进宫来看你”，南羽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只是一瞬，两人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高呵：“皇上驾到。”

明仁帝下朝听说水凌月醒了，便赶紧赶来了，最近因着凌景岚一事，朝野上下算是彻底闹开了，南城和一派主张严惩，而南栎则主张功过相抵，两拨人是棋逢对手，谁也不让，天天吵，吵得他心烦意乱，不过好在女儿还在。

“参见父皇”，南羽起身行礼，水凌月坐在床上却是没动，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失而复得的“一大家人”，以及一个位高权重的爹，“十三也在呀，起来吧”，明仁帝拍了拍南羽的肩膀，笑着道，身后的小太监很有眼色地搬了椅子来，他坐下，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提着食盒的孙公公和南羽：“樰儿，可好些了？”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她一愣，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公主殿下，陛下知道你醒了，立马就来看你，还吩咐御膳房给你煮了吃的，您趁热吃点吧”，孙公公笑呵呵地说道，还不忘帮皇帝拉一波好感。

“你刚醒，朕问过太医了，不能吃油腻的，就给你炖了莲子粥，也不知你爱不爱喝”，明仁帝满脸笑意，亲自端过了碗，像极了讨好女儿的老父亲，“我自己来吧”，水凌月可不敢让一国之君给自己喂饭，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明仁帝小心地递给了她，片刻后才道：“樰儿，是朕对不起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水凌月摇了摇头，吃了一口粥：“他们都对我很好，我没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这个他们让明仁帝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您会怎么处置他们？”水凌月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樰儿，有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明仁帝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安抚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