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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肚子饿。

她坐下来开吃,"你怎么不买点粥,韩忱感冒发烧,只适合吃粥。"

傅踽行只用鼻子嗯了一声,说:"你体质一般,不要跟感冒的人过分亲密,小心被传染。"

她瞥他一眼,"还不至于那么弱。"

"弱不弱你自己清楚,到时候感冒不舒服了,又要吵闹。"

韩忱听到这话,咳嗽了两声,说:"那我还是回去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感冒。"

他这会有点晕乎乎的。

"别听他的,他瞎说的。你在这里待着,一会泡一下温泉,好的快一点。"

然而,林宛白是真的弱。

到了旁玩,她就觉得自己也晕乎乎的了。

一觉下去,都起不来了。

傅踽行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是跟着发烧了。

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傅踽行让韩忱先回去了。

他留在这里照顾,给她喂了药,贴了退烧贴。

林宛白吸吸鼻子,说:"一定是你的乌鸦嘴,你是不是心里可劲的咒我呢?"

"是你自己不注意,换季了,流行性感冒。他正在感冒,你不知道避讳。自然是要传染上的。"

"你就没有。"她撇撇嘴。

"我没有跟他接吻。"

林宛白挑眉,"接吻就会传染么?"

"你会。"

"那我控制不住我有什么没办法,你不觉得我男朋友很可口的么。"

他看她一眼,并未多言,"休息吧,再睡一觉,应该能好一点。"

"韩忱呢?"

"我让他回去了。"

"回哪儿?"

"回家。"傅踽行说;"他的感冒更严重了,我让人先送他回去,在这里也没有人照顾他。"

"嗯,反正你也给送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她闭了眼睛,懒得管。

这感冒来的快,去的慢。林宛白是养的太过娇贵,就容易生病,小时候也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她第一个倒下,百试百灵。

矜贵的人,就是娇嫩。

长大以后就好一些,林婧语给她各种补品加身,加上她现在也爱健身做运动,体质相对来说好了不少。

今个大概是雪地里玩久了,有点着凉,再加上她与韩忱如此亲密。自然就躲不过去了。

不过她这次好的挺快,药吞下去,睡了一觉醒过来,烧就退下去了,就是还有点鼻涕,人也很清醒。

她醒来时,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她扫了一圈,傅踽行不在。

她呆坐了一会以后,起身拉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去冲了个澡,换上连体裙,拿了房卡和手机,就出去了。

这边的温泉中心设计的还不错,环境也很好,就坐落在滑雪场的附近,在这能看到半个雪山。

她转了一圈,在咖啡厅看到了人。

傅踽行坐在窗边,在打电话,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他侧头看着窗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林宛白轻手轻脚,偷偷摸摸的走过去,正好他的座位附近有一颗巨大的植物。她先躲在后面,预备出去的时候,听到他在说话。

"人送出去了么?"

"她是瑶瑶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管……"

"这位小姐,您有事么?"咖啡店的服务员注意到她,主动过来询问。

傅踽行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就透过树叶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林宛白。

他挂了电话,起身走过去,对服务生说:"这是我夫人,是来找我的。"

服务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

转而,便立刻走开了。

傅踽行:"睡醒了。"他伸手,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烧退了,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林宛白闭了闭眼,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只等着他说完,才淡淡开口,"把周荃放了啊?"

傅踽行默了几秒,点头,"是。她的腿恢复不了了,以后也不可能再跳舞,这对她打击挺大的。之前的事儿。她也通过我道了歉,我想……"

"怎么道个歉,不能直接跟我道歉么?还要通过你?"她笑了笑,"我是死了呀?还是说她不认识我?"

"没记错的话,她依然还在微博上发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内涵我。我没有告她,算是我放过她,但警方控诉她这件事,你去管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林宛白吸了吸鼻子,烧刚退,她还有点不舒服,她走到桌子前坐下来,"若不是你纵着,这件事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傅踽行不语,但他也没有退让。

她的话像是落入大海,毫无回音。

果然是跟林瑶有关的人。

林宛白转开视线,看向了窗外,两人各自沉默。她咬着牙,心里憋着一口气,她知道再这么待下去,她可能得爆炸,炸起来,说不定能把这咖啡厅给炸了。

良久,林宛白深吸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傅踽行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我已经安排好了晚餐,现在过去吃,时间刚好。"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说:"不用了,我男朋友不在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她甩开他的手,自顾自走了。

回到房间以后,她一分钟都不想待着,她捏着手机,良久以后,还是没忍住,给林舟野打了电话。

"周荃被放出来了,你知道么?"

"怎么?"

"凭什么?她做了这样的事儿,就应该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不能因为她出车祸,伤了腿,失去了跳舞的机会,就同情她。一码归一码,她若是不吃教训,还会有第二次。"

林舟野笑着,"所以呢?"

"所以。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这话好像是在暗示我。"

"你,代替我告她。我的名誉受损,她不用赔偿么?那些日子,多少人咒骂我,我的精神受到的损害,差一点得抑郁症,她不用负责么?"

她挂了电话,又坐了一会,就自己安排了车,先了回了山脚下的酒店。

看了一下,也没有要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回北城。

她动作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计划,傅踽行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房间里的行李还翻的乱七八糟,结果一样也没有带走,像是纯粹的在这里发了一通脾气。

傅踽行给她打电话,她没接。

她倒是从来不会把他拉黑,大概是知道反正还要拉出来,所以生气的时候通常都只是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可能连人都不见。

回到泗北的时候,夜已深,她一路都没吃东西。司机给她买吃的,她也不吃。

跟她一样晚回家的还有傅延川。

两人在门口遇上。

他身上有酒味,还有脂粉的味道,估计是应酬刚回来。

林宛白没跟他打招呼,看了一眼就走。

傅延川一下拉住她的小揪揪,"走什么啊,没看见人么?"

"没看见。"

"你刚才眼睛都看到我了啊。"傅延川觉得好笑,他又扯了扯领带,随手把她拉了回来,"你怎么一个人?"

"你管很多哎。"

"碰上了,就问问。"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她自顾自的走,傅延川仍是跟着她,"你生气呢?跟傅踽行吵架?他对你不好?"

深夜,傅宅内十分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只他们两个走在回廊,林宛白原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但傅延川跟着,她就只想先回房间。

她一直不说话,傅延川再次上手,他喝多了,喝得多了,有些事儿就不太受控。再加上这天色,黑夜,总叫人异常冲动。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细软,太细了,他觉得自己握不住,太用力又怕断了。便只能小心翼翼的。

她穿的很少,身上还是从温泉中心出来的那一套,娃娃衫款式的连衣裙。

一下让她小了好几岁,可可爱爱的,让人错觉以为她是个软妹子。

"你喝多了吧。"林宛白立刻伸手,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腕扣住。

"是有点,跟香港来的富商吃了顿饭,他们热情,非要我去会所喝一杯。盛情难却,以后不会了。"

最后这话,说的很怪,以后会不会管她屁事。

林宛白有些不耐,说:"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也睡觉去吧。"

"我问你话呢,你跟傅踽行吵架了?"他抓着不放,夜色下,一切都令人悸动,月黑风高,是发生奸情的好时候。他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上次来就看你们有点奇怪,他做什么让你难过了?"

"你,你放手行么?"林宛白觉得他掌心有点热,情况有点不太妙。

她挣扎了一下,不但没能让傅延川松手,反倒像是激发了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并一把将她甩到了旁边的墙上,避开了路灯,光线暗了下去,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林宛白立刻抵住他的胸口,压着嗓子,怒道:"你疯了?你再不松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有什么不好?"他额头有青筋凸显,握着她的手,生生一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摁在墙上。

男女之间的力气相差悬殊,真要动起粗来,林宛白哪里会说对手。

林宛白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没有什么不好,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那傅踽行就喜欢你了?"他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嗤。

林宛白抿唇不语,斜他一眼。

"小白……"他靠的更近了一点,呓语一般唤着她的名字。

林宛白冲着他的脸呸了一声,并大声呵斥。"傅延川!你吃春药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有难以掩饰的欲望。

林宛白当即,二话不说,狠狠一抬脚腿,膝盖撞在他要害部位。男人的这个要害,无比的脆弱。

这一下子,傅延川迅速松手,连连后退,双手捂住,表情都扭曲了,并且骂了脏话。

林宛白也难得听到他说脏话,笑了起来,说:"清醒没有啊?"

他斜了她一眼,有几分怒,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少喝点酒,你这样子的话,容易被人坑。"

抛下这句话,她就走了。

傅延川弯腰站在那里好久,才慢慢恢复过来,疼痛感慢慢减弱,但也真的很伤。那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断子绝孙。

狠是真的狠,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一点情面都不留。

林宛白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一路舟车劳顿,加上她身体不太舒服,心情也不好,就更难受了。

很快,她就沉入梦乡,睡的很熟的时候,被人叫醒。她吃力的睁眼,入眼的是刺目的光,还有傅踽行的脸。

她觉得很讨厌,气也气死了,推了他一把,背过身去。

傅踽行把她抱起来,轻声的哄,"先吃药,再不吃药的话,我就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挂盐水。"

她紧抿着唇,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而为之。

他拍拍她的脸颊,"小白,小白……"

她的眉头紧皱,就是不睁眼。

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她倒是会还嘴,一口咬了上去,特别狠。像是发泄,咬一下子还不够,还咬了第二口,她哼了一声,喃喃道:"咬死你。"

他浅浅的笑,并未反抗。

就由着她,在一个位置上,用她尖锐的牙齿又咬又磨。

破了皮,唇舌间多了一股血腥味。

她睁开眼,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的情愫没有任何遮掩,还带着几分怒气,眉头皱着,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

傅踽行对上她的目光,声音温温柔柔,说:"你温度又上去了,要吃药。"

"不吃。"她哼唧唧的,说:"烧死算了。"

"听话。现在吃下去,明天就好了。"

"不要。"她耍小孩子脾气,抿紧了嘴巴。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不要任性。"

她缩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埋到他怀里去。

他也不动,只是轻声的哄,"你不吃药的话,会更不舒服的。"

她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往他咯吱窝下面钻,有点像蛮牛。

"那你是想去医院?"

他用温柔的声音,威胁着她。

林宛白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瞪他,依然不说话,想把他推开。

傅踽行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片刻后,一粒药丸,送进了她的嘴里,药有些化开,散发着苦味。

她皱了皱眉,盯着他的眼睛,却也没有力气再反抗。

药吃下去,他就松来了嘴,给她倒了温水,许是怕她觉得苦,在水里放了一点糖,林宛白喝起来是甜的。

她喝完水,没多久就又睡了。

第二天,傅踽行原本是想陪林宛白的。

但公司那边来了个项目,需要他亲自去谈一下,得出差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项目挺重要的,还是傅氏这边过来的。

傅昌俊给他打电话,让他重视一些,那就有必要亲自去一趟。

他走之前,让蓉姨过来了。

所以,林宛白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蓉姨的身影。

"蓉姨?"

"你可算是醒了,肚子饿么?正好准备了粥,先喝一点。"

林宛白这会确实饿的不行,可以说是前胸贴后背了。

她先去刷牙,蓉姨帮她盛上粥,热度刚刚好。

她喝了一口,吃了口菜,瞬间开了胃,一口气喝下两碗,"蓉姨,你怎么来了?"

"少爷叫我来的呀,少爷出差了,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就叫我过来。"

"出差了?怎么那么突然,不还说要休息一个月么,这才几天啊。"

蓉姨笑了笑,开玩笑说:"那要不然,你跟着去?反正你这也没事儿嘛。"

"我才不去。"

蓉姨:"公司刚上轨道,肯定是要再接再励的,少爷能自己创办个公司不容易。你作为他背后的女人,肯定是最了解他的。"

"我就是随便问问,去就去呗,反正我也不用他陪着。"她垂了眼,昨天睡的迷糊,他是不是嘴对嘴的给她喂药了?

正想着呢,人就打电话过来。

林宛白看了一眼,没动。

蓉姨扫了眼,咳了声,说:"生气了啊?"

"没有。"

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林宛白也还是没有接电话,过了一会,傅踽行发信息过来。

【退烧了么?在家里好好休息,彻底好了再出门。】

林宛白喝下第三碗粥,然后去洗澡。

她洗澡的时候,傅昌俊过来看了看她,与蓉姨聊了几句,见她精精神神从卫生间出来,说:"身子好些没有?"

"好多了。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阿行说你发烧,走的时候也不安心,我说替他照顾你的,自是要过来看看。"

"我没事,小感冒而已。"

她露出灿烂的笑。

手机叮的一声,她看了一眼,是林舟野的信息。

【律师函已经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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