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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那样近乎白色的淡淡的粉,仿佛是少女白玉般的脸颊被涂上了一层浅浅的胭脂,令人望之便觉心动。
可是渐渐地,渐渐地,花瓣的颜色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檀色(浅红色,浅绛色)的胭脂变得更红更深,少女的脸颊变成了酡红色的沉醉。醉得撩人心魄,惹人回味。
但是红色,还是在不住地加深。一瓣一瓣,红艳艳触目惊心。
舒娥心中惶急,停下了回旋的舞步,只想要躲避。只是这花瓣好像有了与外形不相符合的沉重的分量,落下的那样快,让人避之不及。终于一点一点,都落上了自己的裙裾。
落在裙上的花瓣,抖不掉捏不起,竟是扎了根一样,深深地长在了那里。
舒娥一阵慌乱,急急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裙裾。
蓦地才发现,裙上那一瓣瓣花,竟是一点点血滴。
惊慌,恐惧,张口呼叫,却是问道:“惠风,你在做什么?”
那惊慌失措的少女兀自扯着裙角,然而抬起头来,却是惠风的样子。
……
再睁开眼,却仍是不分明。究竟方才在梦里,自己在哪里?还是,自己变成了惠风?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舒娥定了定神,华芙的身影便在床帏之外,自己,仍是自己。昔日庄生梦蝶,物我合一,那么方才的梦境,又是什么道理?
“孙娘子……”舒娥看着床帏的顶部,光线太暗,精致的花纹看起来还没有梦中的花瓣清晰,“我不困。”
“幼时祖父去世,听祖母讲,人死后所以要三日而入殓,便是等死者在这三日之间,或许可以活转过来。若是等过了三日,死去的人,是定然不能复活了。”华芙仿佛是一个久经世事的老人,说得平和而缓慢。
舒娥的手紧紧抓住了被子,眼睛睁开,却是一语不发。
“我当时年纪还小,不记得那许许多多繁杂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约略只记得祖母给祖父擦拭身子,换上了寿衣。而清洗身子的水也不是平日所用的水,而是烧香化纸钱,买来了‘阴(世)水’。据说阳间的水,他已经不能再用。之后又将祖父移到了正房,叫做‘易篑’【注】之礼。
“后来又在房屋周围杀了公鸡,给祖父招魂。诸事齐备,才让村中年老的学究写了讣告,又着人到亲戚家里报丧。近亲都披着孝布,守在灵柩旁边。记得祖父的灵柩前面摆了一只油灯,祖母便让我在一边看守。说是长明灯便是祖父的灵魂,收殓之前,不能熄灭。开吊时邻里亲戚皆在,都到祖父的灵前磕头行礼,送他离去。唉,许是时间太久,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舒娥心中只是感到有些奇怪,只是一声不吭地静静听着华芙述说。
“我只知道我祖父是暴病而死,走得十分突然。老家是在乡下,许多人家都没有房间可供停灵,大殓之后,便直接入土安葬。然而祖母听说暴病枉死之人,皆是累世的业障现前。她担心祖父到了阴世受苦,还是不惜用去了所有的家当,将祖父的灵柩送到了不远的庙里,在庙中停灵三日,请僧人做了法事,超度亡魂。最终才妥为安葬。”华芙的声音没有太过波澜,只是语音里却带着时间的悠远漫长。
【注】易篑:在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给他挪地方。据《礼记》记载,曾子病危,儿子及弟子都守侍在跟前,童子见曾子铺着别人送给他的与其级别不符的箦(也就古代的一种竹席),提出看法,于是曾子命儿子起易箦,席刚换好,曾子就咽气了。后来人们又把死称作“易箦”。人临死前挪地方或称换床,是怕死者留恋初终的地方,阴魂附于某处或某种器物上不走不散,以致滋扰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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