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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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隐隐发痛的胳膊，许雯雯又来到急救室的门口。

终于医生出来了，三个人齐刷刷的跑过去，许雯雯因为用力过猛两眼发昏，幸好乐颜扶了她一把。

主治医生看着朱小诺一副狼狈的样子，最终也是给了一个白眼就离开了，她身后的护士长带着职业笑容告诉她们，多亏了那包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具体什么时候醒就看运气了。

朱小诺对护士长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依旧昏迷的白客被推了出来，许雯雯和乐颜跟着去了病房，朱小诺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发呆。

运气，运气这种东西，会站在白客这边吗？

朱小诺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一时间有些眩晕，急救室，鲜血，手上，这些她一遍一遍的经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啊。

时间慢慢的就过去了，朱小诺又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好久，直到乐颜打电话来说，小诺，你在哪，白客的姐姐来了。朱小诺一看时间，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走廊里传来高跟鞋和皮鞋急促敲击地面的声音，朱小诺抬头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干练职业装的白琼以及她身后行色同样慌张的张宇。

朱小诺站了起来，白琼上来拉着她检查了一下，才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张宇也松了口气。

对不起，你来看，你弟弟，还让你操心我了。朱小诺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估计是看自己不在白客身边就出来找了吧。

白琼还未说话，张宇轻轻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傻丫头，说什么呢。

朱小诺看着张宇微微的笑了起来，突然，整个人就跌进了张宇的怀里。

饮酒过度，再加上那个睡眠不足，过度紧张，休息一下就好了。

朱小诺后来听张宇这么说的。

那些都不是重点，朱小诺醒来的时候，张宇守在自己身边，告诉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白客还没醒，医生说，他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朱小诺去看白客的时候，白琼正在一边读着故事书，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白琼的肩膀。

白琼此时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即使忍痛流着泪，也不停下手中的事情。

这时的白琼，才像个正常的人类，也会伤痛，也会流泪。

白琼断断续续的说，小的时候，总有睡前读物可以看，那时的白客不识字，自己就读给他听，这是记忆中两个人最愉快的时候，但是，自己家里出事后，白客被债主拐卖的时候才不到两岁。家里的人都找疯了，爸爸也就是在那会扔下他们跑了，妈妈查出了胃癌，她当时才八岁，能把自己养活就不错了，还得整天带着妈妈躲债，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去找弟弟。但是她也从未放弃过，可是找到白客后，白客就是不愿意认她。

朱小诺指着昏迷的白客，那你知道，他这副身体上到处都是狰狞的伤疤吗。

白琼有些震惊。

朱小诺轻轻撩开白客的病服，那干净白皙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声的叫嚣着，朱小诺替白客盖好被子，才看著白琼说，或许，这就是他不想再认你的主要原因，成长的代价有多痛苦，你比谁都要清楚。

白琼抓住白客的手，只能心痛的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