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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木合一把掐了凌兰的面颊,脸上仍笑:“我怕你什么?”

“不怕就松开手。”

札木合迟疑。

凌兰微笑解释道:“想必我今日是躲不过此劫了,我会好好侍奉大人,必定让大人此生难忘此夜。”

札木合鹰目厉色汇聚,暗想到,果然是个贱人,竟是张嘴说出如此露骨的言语,她就是靠着这些挑拨男人心志的,转瞬间又想到了绐察儿兴许也是着了此道,他靠上前来猛的一下将凌兰的袍子向外撕开,凌兰胸前风光尽显在外,却仍是没什么表情,淡定从容的看着他,札木合心中略是扫兴,本以为伴随而来的会是她的尖叫之声,帐内仍是安静异常,他靠上来在凌兰的腰间摸索,怕她在哪藏了匕首,他抬起凌兰的一条腿,扶了她的靴管,两靴皆空,他想是自己想多了,札木合掏出了匕首割开了凌兰的绳子,一飞刀将匕首插在远处毡帐的侧柱上。

凌兰活动活动手腕,然后把袍子又拽了回来,很仔细的穿好认真的系着腰带,札木合问到:“你要如何侍奉我,如何令我此生难忘?”话音刚落,凌兰突然伸手揽着札木合的脖颈猛的向下一压,抬起膝盖照他的胃部用尽全力的一顶,札木合腹部剧痛疼的差点就把晚食吐出来,只差半分就脱口喊叫出声了,札木合靠着意志压下这份剧痛,心想他本是让博尔术听凌兰喊叫,哪有自己先叫出来的道理而且还会是惨叫之声,札木合此刻恨不得把这女人的脖子扭断,他躬着身忍着灼烧的痛意,渐直起了身体,挥手就扇了凌兰一个嘴巴,用了十成的力道,凌兰上身歪了出去倒退了两步,嘴角裂开有血流下,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却仍未出半点声音,札木合心想这女人真是不知深浅,凌兰用拇指蹭了下嘴角血渍,札木合还在看她会是何反应,凌兰转身就给了札木合面颊一拳,凌兰也用了十成的力,札木合面颊微肿,很疼,但还不至于让他倒退出去。

札木合心中的怒意此时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思量,他搞不懂这女人如此做究竟是为何,一个女人难不成还想将我打服不成,想到这他也挥手给了凌兰面颊一拳,凌兰后躲还是吃了半拳的力道。

“够了没有?”札木合大声质问她。

凌兰不说话猛的扑过来,挥拳要打他面门,札木合一把攥住了她的拳头,用力顶住,凌兰下压力道,札木合心里暗道:这女人怎么如此的蠢?晃神间,凌兰用前额撞在了他的鼻梁上,札木合鼻酸有血流了出来,这下他是真怒,猛的一拳砸在凌兰的侧脸,凌兰趔趄出去,又扑了过来。

这帐内是一场打斗,札木合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变成了一场打斗,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不带任何武器的,用拳头打过一个人,还是打一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这场打斗为何就继续了下去,这女人实在是没完没了,打到了又站起来扑过来,再打倒又站起来再度扑过来,浑身是血面目早已狰狞,偏就是要站起来又冲过来,这一次他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凌兰摔飞在三步开外,她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支撑着身体想要再坐起来,札木合过来一脚踩了她的脸,低下头看着她:“够了,我已经累了,也烦了。”

凌兰口鼻之中有血流了出来,她的眉骨眼眶全裂,脸肿的再难辨出是何模样,她被札木合踩着脸歪着头看着札木合,样子极其可怖龇着满嘴的血齿说到:“我还活着呢,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

札木合用脚撵着她的脸怒声到:“求死容易的很,我偏叫你活着,把你这份可怖之样给铁木真看。”说完掀开帐帘出了帐子。

外面等着族人看见札木合出来了,都靠了过来,原本是想听男女的欢好声音,从头到尾也未听见,只听到了叮叮当当摔桌子砸椅子的声,再一看他们大人的脸有伤口鼻处有血,族人莫名却不敢问。

札木合大声呵道:“把她关在干草房里一天一餐,莫让她死了。”说完便离开此处回了寝帐。

得令的人进到帐子里看见凌兰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几个人都小声嘀咕着,“一个女人,不愿意也不用把她打成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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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木合要挑送信的特使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因为今日乞颜部已经大不同前了,只算乞颜部归顺的族人,早已经超过了札达兰氏,这就是札木合不能直接与铁木这面对面作战的原因,他必须找外部援手,才有着实胜算的把握,这个带着特使信,去羞辱铁木真的活,没有一个人敢接,札木合问了半天下面寂静一片,他拍着桌子大喊:“若是不敢自应,我便点了你们人去。叔叔!”札木合刚点了族叔,族叔就吓的一哆嗦:“这点子是你出的,这功也得你领!”

族叔半张嘴说不出话来,站在他身后的木华黎走上前来躬身一礼:“我愿前往乞颜部,行信使之责。”族叔一看木华黎要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座的那可儿都松了一口气。

木华黎跟札木合说他想在动身之前去见见博尔术,毕竟是铁木真的安达想必有话要说,札木合一看暂时也无人可指便点头同意了。

博尔术被关在一个马棚里,留了四五个人看管,木华黎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向他点头行礼:“我叫木华黎。”

博尔术抬眼看他,突然开口问到:“她如何了?”

木华黎想她应该是指拙赤达儿麻,就算是告诉他,她被札木合揍的半死,日日留了半口气,博尔术也帮不上她何事,木华黎说到:“安好。”

博尔术笑了笑:“如何能安好?”

木华黎蹲在了博尔术的面前,极小的声音:“你……不该如此?”

博尔术没有反应直视着他,不知他指何事?

“你不该为一个女人,如此轻贱自己,你本可以是草原上众人皆知的英雄。”

博尔术笑着点了点头:“我不想在与人讨论这个问题了。”

木华黎皱着眉头看着他:“我要去乞颜部求见铁木真大人,你有何话要我带给他?”

博尔术听见此言突然变色,被捆缚的双手突然抓了木华黎的手:“你……你……与他说,是我对不起他,一切都是我错,你让他把她救走吧?还有阿拉海别和……”博尔术犹豫了半天说到:“孛安台。”眼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木华黎反应了片刻问到:“那你呢?我与铁木真如何说你?”

“就按我的话说吧。”

木华黎见到凌兰的时候,她像个尸体一样躺在那,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也不转头,兴许是转不了头,木华黎站在旁边又行了礼:“夫人。”

凌兰仍是直挺挺的躺着。

木华黎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到:“我要去乞颜部求见铁木真,送札木合的羊皮书信,说句内心实言我不想让博尔术死,他是如此能人本不该死,我已与他见过面,他却只说让我求铁木真将你和孩子救出去,我自认没这个本事,不知道铁木真看了札木合的信会不会就直接把我杀了,就算他不因为信杀我,想必我要在族内提你和博尔术,他也一定会把我杀了,羞辱铁木真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细想之下,能救你二人的也只有铁木真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将他打动到愿来救你们。”

“只与他提拙赤达儿麻。”凌兰躺在草垛上,缓缓的说了一句。

“如何呢?”

“问他术赤可曾安好?”

“好。“

“与他说博尔术是可用之人。”

“这个……铁木真应该知道。”

凌兰点了点头:“跟他说他欠我一条命,让他还给博尔术吧。”

木华黎微微动容,竟没想到见了两人,两人都是盼着铁木真把对方救走,如此言语到真像是二人背弃了铁木真,可是铁木真怎么会欠这女人一条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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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华黎见到铁木真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紧张,铁木真今年二十五岁,比自己大了八年。他自觉自己还算有些眼识,外人看他是少年老成,心胸也算宽广,才智尚算清明,只是此刻被铁木真看的让他真觉得有些无措。铁木真威严自在,平静的脸上掩着沉稳的笑意,说话声音也是悦耳动听,没有任何恫吓威吓震慑的言语,他只是那么看着木华黎,木华黎便觉得他就是乞颜部那位众人敬仰的可汗,他想铁木真果然是和札木合极不相同的人。

“特使一路上辛苦了,来人,赐座。”有人给木华黎搬过把靠背木椅来,木华黎略带敬意的端正坐下。

“我安达札木合可好?”

“好。”

“我听闻他亲娶了塔塔儿大领主的嫡亲女儿,喜事一桩啊。”

木华黎笑了笑,鼓了一口气,起身将羊皮书信,掏出来双手递呈到铁木真面前,铁木真接过书信来,羊皮书信被粗线缝了卷边,木华黎心想这是不想让我看,他自己还真不愿意看,猜也能猜到札木合说些什么话。

铁木真看信的时候似是淡定,平静细阅,看到后头眉头渐渐皱起,木华黎似是看见铁木真的手在微微颤抖只是强作镇定,抓着羊皮卷的手已经渐渐攥成了拳头。他想札木合应该在信里提了博尔术和铁木真的女人,木华黎很紧张,觉得有汗顺着脖颈流下,铁木真看完了抬眼看着他,木华黎回看了铁木真一眼,心中泛起恐惧,赶忙又低下了头。

铁木真转头跟哲勒篾说到:“将油灯点着。”哲勒篾领会的点着了油灯端到铁木真面前,铁木真将那羊皮卷烧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冒了出来。

“特使,还没用饭吧?不如先去用饭如何?”

木华黎抬头看着铁木真:“拙赤达儿麻有话带给大人。”

“谁?”铁木真看似随性的问了一句。

“拙赤达儿麻?”

铁木真哈哈的笑了两声:“这可就怪了,拙赤达儿麻带兵帮着合斤氏对抗塔塔儿分部之时,已然战死于前了,特使可莫要吓我,他如何能带话给我?”

“啊?”木华黎有些犯愣,犹豫了半天:“博尔术他……”

“博尔术被可汗封疆,在乞颜部以东六百里处,与阿儿剌接壤之境,过着富足安逸的生活。”哲勒篾在一旁接了话:“我们三个月前,刚刚探望他归来,他言,若有战事一唤便至。”

木华黎木然的看着哲勒篾:“这……这从何说起啊?”

“这位大人就先别说了,我们先行用饭吧。”

木华黎被带到一座漂亮的大帐里,受到了热情的款待,有吃有喝有美女,就是不让离开帐围三米开外,他想这是自己被禁锢起来了,跟谁说话人家都不理他,自己带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一时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办,只能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一晃已经是深夜了,木华黎睡的深沉,似是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起身的时候看见哲勒篾站在帐外看着他笑:“可汗有话要问大人,请大人随我出来一趟。”

木华黎跟着哲勒篾骑着马,向族外跑了许久,远远的看见铁木真站在一座小上坡上抬头望着月亮,月光洒在铁木真的头顶散开,木华黎一时竟觉得铁木真好似天神下凡一样,内心一阵激动,骑着马冲上了山坡,哲勒篾下马行礼喊了声可汗。

木华黎竟也跟着下马行礼喊了声可汗,突然觉得语失,他是札木合的特使,札达兰氏从来都不承认铁木真是可汗,自己怎么就喊出来了。

铁木真笑着看他,长出了口气,语气很是柔和:“他二人现在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把我们可汗写出来,累死俺了,肯定有好多错,先更回头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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