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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把灯凑到永祥脸旁端详了会说“叔，这个人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凡老师哎！”
雪梅在舵舱里说“乃银，把他脸上煤炭灰抹干净后，再仔细看看，别认错了人，把坏人当好人。”
男孩把永祥的那条裤头在河水里搓了两把，绞干后，擦去永祥脸上的煤灰进行辨认。“娘，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凡老师哎！他本事可大了，会唱歌，会打球，还会上美术课哩！”
“瞧你说的，他是个能豆子？”雪梅觉得儿子的话不会假。“儿子，你再仔细看清楚了，是不是你们小学校的老师？”
乃银打小心高气傲，不太肯说人家好的。大橹二橹兄弟俩对他这个样的好，到现在都不肯喊他俩声爹。说他俩是身体上的巨人，精神上的矮人。她不明白儿子说这个话的意思，但晓得儿子有点看不起曹氏兄弟二人。
人不像狗蛋大，心气倒高上天。二橹喜欢乃银的这个心劲。对雪梅说，男小孩从小就得有点傲骨，不然成天焉不拉叽的，长大了膝盖软，腰杆软。就连和女人做那个事，那里也是软面糊的。
此时，永祥透过气，缓过劲。“船家，我姓凡，是运河小学的老师。我真的不是坏人。”他望着面前的男孩，觉得面熟，但叫不出名字。心里觉得自己有救了，皮肉之苦可以到此结束了。
“乃银，你再睁大眼睛看仔细，是不是你们学校的凡老师？”二橹搓着手上煤灰说。心里想，做先生的人都是这个熊包样，教出来的学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这个乃银，我对他这个样子的好，也没有听他喊声爹。不过话也说回来了，男人要给点甜头，就轻易改口，那才叫狗屁男人哩！
“确实是我们学校的凡老师！你快放了他吧！”乃银上前要给凡永祥松绑。
二橹喝住不让。“你的书都读到屁眼里去啦？阶级斗争观念随屎屙出去啦？老师就不是坏人啦？你大橹大大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啦？这个船上我说了算，不能放就不能放！”
“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放凡老师？”乃银问。
“你什么时候喊我声爹!我就立马放人！”二橹原本想等天明后，再仔细盘查后放人。现在见乃银护着他的老师，随口说了这句话。他晓得这个孩子不会喊他爹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做好放人的打算。
“小同学，我是你们的凡老师。学校操场上的那幅**像就是我画的。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们一家人的！再不放下我，我的手臂膀都快要断了，老师不能够再为你们作打篮球示范了。”凡永祥说着把两条腿蜷缩在裤裆前，竭力想遮住自己裸露的那个地方。
他不想让自己的学生像看猴子似的观看自己的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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