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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和秋至去了先生那里,先是被先生严厉批评,秋至被打手板20下,秋林记数10下,院试结束后回来领罚。
随后先生又对秋林和秋至进行了一系列的思想教育,主要是对他们过了县试后的思想活动做了分析,指出了他们的毛病。看到秋林和秋至两人认真的检讨了自己的过失,并表示以后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后,才又放轻了语气,对他们两人进行了鼓励。
不得不说,先生就是先生,人家张驰有度的一通话下来,让秋林和秋至兄弟两人,心服口服,并且内心羞愧万分。比小满那天晚上口干舌燥的讲那大半天好用多了,也不知道小满知道后,会有什么想法。
先生又针对秋林和秋至在府试的试卷做了指导,并针对院试可能出现的问题着重与秋林做了分析,秋至也认真的一同听着。
待秋林和秋至辞别了先生,两人看看时间,决定去叶府拜访一下叶生。谁知道刚请小厮代为通传,就得知叶生身体不适,正在家里休养,不能见客,两人只好遗憾的离开了。
从先生那里回来的秋林和秋至,明显是大变样,不能只用“用功”两字来形容,那刻苦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没有考试的时候。弄的小满一直惊叹,难道他们的先生还是搞政治的?也太会做思想工作了吧!
院试前,秋林和秋至又一次去看望了叶生,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面。他们双方彼此鼓励,彼此加油,似乎是革命友情又加深了许多。
院试的结果,秋林还是落榜了,但这次他明显却是轻松了许多。他对张福说,自己这次是尽力了,既然尽了力没有通过,那是自己水平不够,没什么可消沉的,以后努力便是了。也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张福一家人也不在紧张,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今年的六月,雨水显得严格多,张福坐在屋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有些忧虑的说“这雨也连着下了四天了,再不放晴,地里的庄稼可就受不了了。”
“是啊,这离连雨还早的呢,三郎,今年不会是灾年吧!”春娘越想越害怕,紧握住张福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胡说什么呢,哪那么多灾年啊,不会的。我瞅着,这雨再有个两三天也就停了。”张福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春娘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张福,心里虽然不信,但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果然,没过两天就放了晴,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条美丽的彩虹。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又大又漂亮的彩虹时,小满曾经指着它兴奋的不行。要知道,长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是已经见不到彩虹的美丽了。
结果却因为自己手指彩虹,被春娘狠狠的打了一下手背,小满这才知道,这里的人认为手指彩虹是不好的事情,那是对神仙的亵渎。更有甚者,还传说如果有人能够走到彩虹的深处,就会发生女人变男人,男人变女人的神奇事情。
虽然深知彩虹原理的小满根本不信这些,可是这被拍手背的痛却是不想再经历了。
一大早,张福一家人都穿上旧衣服和草鞋,准备下地干活。雨后的庄稼,不及时除草,很容易草长的被庄稼还快。没有肥料的田地,除了勤快,别无它法。说到肥料,秋至还曾经做过一件让家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因为他一直听张福和春娘总是念叨缺肥啊缺肥,又见张福和春娘从来都只在家里的茅厕方便,所以刚上学堂那会,每次放学回家,他常常每次离家还老远的时候,就开始拼命的奔跑,回到家的第件事,就是把书包丢到一边先进茅厕,把在学堂憋了一天的体内废物全带回家来排泄。张福和春娘怕憋坏了他,苦劝无效,还是小满想了个注意,告诉他,那个液体肥,可以在学堂里就排放了。至于固体的,改在每天早上去学堂前,这样就不用晚上放学憋太久了。
雨后的乡间小路十分的泥泞,穿着草鞋行走的小满每一步都万分小心,生怕不注意就滑倒了。即使在乡村,过了十岁的女孩子,已经及少有下田的了,一般都是在家里干活,因为十四、五岁就出嫁的女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需要注意名声了。张福也劝过小满几次,让她留在家里,不要跟着下地了,可是小满想着自己家里的劳力实在太少,秋林和秋至多数时候都要读书,只靠张福和春娘两人哪里能忙得过来,更何况自己这一身的力气,也是一个不下于半大小子的劳力呢。
可一家人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来,张福立在原地仔细看了一下,是大哥家的小儿子王树。春娘这时也看到了,她不太高兴的嘟囔了一句:“这不知道又来找咱们什么事?”
王树老远就看到张福他们,边跑边招手喊:“三叔,三婶,等等我。”
等他跑到近前,喘匀了气后,张福才说:“你这孩子,我们都等你了,你还跑什么。”
王树擦擦脸上的汗,憨憨的笑着说:“我怕你们没听见。那个,三叔,爷和奶让你们回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王树的性子随了王成,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憨实劲,张福和春娘很喜欢他。听他这样说,春娘笑着问:“树儿,你知道是啥事不?”
“知道,就是我小姑要定亲了。”
王树边说边往秋林他们这里走了过来,对于三叔家的几个孩子,王树是内心极其崇拜的。秋林和秋至识字还不像四叔五叔那样的瞧不起人,每次见了自己都会教自己识字,爹也说让自己多和他们接触呢。这边,几个孩子打了招呼热闹的聊了起来,那边春娘长出一口气看着张福说:“咱还是过去吧,地里活等回来在干吧。这是小姑的事儿,去晚了可不好。”
张福觉着脸没说话,也没说要回家换衣服,就带着工具直接奔上房去了。这会儿他心里真是不乐意,上房怎么总是只顾自己高兴?哪次都是在家忙的时候要办事情,乡下人办事情谁不是选农闲的时候,就自己这爹搞特殊。
张凤今年已经十五了,搁在乡下十五岁还没议亲的姑娘已经很少了。通常,在姑娘十四五的时候,家里人就会挑个人家,把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十五岁的时候就应该出门子了。可是白氏用一颗慈母心认真的为自己的女儿挑着婆家,这两年附近的媒婆找个了遍,甚至连镇上的媒婆也找了,可就是没有她看得上的,不是嫌这就是嫌那,这一拖就把张凤由十三拖到了十五。再不找人家,可就真成了老在家里的姑娘,不是你挑人,而是别人挑你了。在张老爹几次三番的催促之下,白氏终于是选定了镇上的一户人家,虽然白氏仍然不满意,但却也知道自己姑娘是再也拖不得了。
他们一家人到的时候,张老爹的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看到张福一家人一身破旧的进了屋,李氏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的往张志高身边近了近。
春娘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妯娌,除了张氏打扮的还算正常外,那叶氏和李氏,一个赛过一个的妖娆。一个个穿红带绿,两人似乎是比赛似的把自己打扮的跟个首饰盒子似的,“这莫不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带在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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