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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无忧刚才的怀疑一下子就释然了,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女子在姚氏面前低眉顺眼的,而且十分的小心翼翼,而姚氏则是可以说处处提防她,原来是妻妾之间的吃醋。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哎!”

“我的家事让你笑话了。”沈镇望着无忧问。

“没有!侯爷误会了。”无忧赶紧否认。

“那你为何叹气?”沈镇追问。

无忧只好回答:“我只是感觉这个世界让女人好难,丈夫本来是最亲密的人,可是还要跟别人争来争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丈夫就被别人抢走了!”

听到这话,沈镇的眼神望着窗子外面的树木道:“男尊女卑,一夫多妻都是自古以来潜移默化而成的,在这个世界是不可改变的!”

“可是这对女人来说不公平!”无忧冲口而出。

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沈镇不禁多注视了无忧一刻,无忧这时候也自知失言,毕竟在这个社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以被人当怪物的,她只得低头不语。屋子里寂静了一刻,幸好随后去传点心和酸梅汤的春花回来了,才打破了宁静和尴尬。

“大爷,点心和酸梅汤来了!”春花转身从丫头手里端过酸梅汤双手递到沈镇的手里。随后,又给无忧端上了一碗,这酸梅汤果然清甜冰爽,可是比在庄子上用井水镇过的要凉多了。要知道在古代这冰可是奢侈品,只有贵族和商贾才可以用得起的。

随后,无忧又嘱咐了春花几句应该注意的事项又修改了药方,才告辞从沈镇的房间里出来。无忧都可以感觉得到好像出来的时候沈镇看她的眼光都不同了些。心里不禁有些打鼓,是不是自己今日说得话太过于让人惊异了?

刚走出安定侯的院落,连翘便提着食盒跟了上来。笑道:“侯爷开口就是不一样,今日的点心啊是厨房里花色最好的,奴婢都从来没有见过糕点还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听到这话,无忧不禁笑道:“你呀,就知道吃!”

“奴婢想得可不是自己能尝上一块,这要是拿回去给老太太和大奶奶您不是也有面子吗?”

无忧的嘴角一抿,脚步刚刚跨出二门,不想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正好走进大门,后面跟着沈言,他一边走一边在和后面的人吩咐着什么。突然看到沈钧,无忧的脚下的步子一顿!

“您说沈将军是不是个怪人?不苟言笑也就罢了,怎么不管春夏秋冬都是穿一身黑啊?这大热天的也不嫌热?”连翘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沈钧,不由得在无忧的耳朵边上道。

“在人家家里议论人家,小心让人听到!”无忧提醒了连翘一句。

听到这话,连翘赶紧左右望望,没有看到有下人经过她才放心的抚了一下胸口。埋怨道:“您要吓死我啊!”

连翘的模样让无忧忍不住扑哧一笑。正在此时,沈钧大概也已经看到了无忧,竟然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径直的朝她们这边走来。见沈钧走过来,无忧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参见沈将军!”等沈钧来到了她的跟前,无忧作揖行礼道。

“小王大夫不用多礼!”沈钧单手放在背后,单手虚让了无忧一下。

“谢将军!”无忧低首称谢。心里此刻突然在想:他哥哥沈镇几次就认出自己是个女儿身,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来?所以微微低着头,竟然有些不敢抬头了。

沈钧望了半垂着头的无忧一眼,然后道:“兄长的病已经大有起色,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多少年了他一直活在瘫痪的阴影中不能自拔!这可多亏了你。”沈钧自小和哥哥沈镇感情甚好,这些年来安定侯的病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这次能有如此的转机,沈钧心里异常的高兴。

听到沈钧感谢的话,无忧赶紧道:“小王是个大夫,让病人消除病患是小王分内之事,所以沈将军不用挂怀!”

随后,沈钧便从身后沈言的手里接过了一张银票,递给无忧道:“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这是我兄长下半年的诊金,请收下!”

听到这话,无忧一抬头,只见沈钧的脸上仍旧是没有多少表情,一双幽深的眼眸如同潭水一样深不见底,不知道怎么的这双眼睛总是让她感到一抹莫名的心慌!随后,无忧赶紧接过沈钧手中的银票,低头一看,不禁道:“一千两?不行!这太多了,上次我已经收过你那么多了,这次绝对不能再收了!”可见这个沈钧真是个败家子,就算是大夫医术高,也没有这么给钱的,可见单身男人过日子就是不行,没有管家婆的话一辈子都存不下钱的!

“只要兄长的病能治好,让我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惜的,你收下吧,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能好好照料兄长的病,我还有事,失陪了!”只说了两句,沈钧便扭头走去,根本就不管身后的无忧的推辞。

望着远去的那道黑色的身影,无忧低头望望手里的银票,不禁感觉手里的那张纸真的挺重的,收了人家这么多银子,安定侯的腿要是不能恢复如常那压力还是蛮大的!

走出安定侯府的大门后,一直上了马车,连翘在无忧的耳朵边上道:“二小姐,奴婢刚才随着那安定侯夫人的贴身丫头春花去厨房里听到那些厨娘和下人们都在议论威武大将军和秦家玉郡主的事呢!”

“她们议论什么?”无忧问。

随后,连翘便又唠叨了起来把听来的都讲给了无忧听。“据说秦显秦大人成亲之后,秦家和沈家都有意操办沈将军和玉郡主的婚事,可是谁知道沈将军就是不同意娶玉郡主,玉郡主听说了之后就来找过沈将军呢,不知道沈将军和玉郡主说了些什么,玉郡主便哭着走了!”

听到这话,无忧低头不语。心想:玉郡主喜欢沈钧的事大概全城皆知,要不然也不会到了二十岁还没有出嫁。一直都认为沈钧无意于玉郡主,那今日看来是果不其然了。只是不知道沈钧到底是不喜欢玉郡主,还是心中已经另有他人了?沈钧今年大概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在大齐这个年纪大概都当爹了吧?就是要为父亲守孝三年,现在这三年的期限也已经到了。

见无忧没说话,连翘又说:“对了,据说呢沈将军有一个红颜知己,那个红颜知己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酒坊,说是玉郡主以为沈将军对那个开酒坊的女子有情所以才不肯娶她的,所以玉郡主就跑去那个酒坊大闹了一场!”

“有这种事?”听到这话,无忧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这玉郡主也太不理智了,这样做岂不是落人口实,以后她可怎么做人啊?不过想想玉郡主苦恋沈钧这么多年,等到都成了老姑娘了,而且性格天真烂漫,从小父母双亡,极受秦丞相夫妇和秦显的宠爱,所以性格有点任性,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据说秦老夫人为了这事很是恼怒,秦沈两家本事世交,而沈将军和秦显秦大人也是好友,为了这事两家闹得很不愉快。正巧边疆地界的彝族部落滋事,所以沈将军自请去边疆平定呢,说其实是为了避开玉郡主!”连翘继续道。

“那玉郡主还真是可怜见的!”无忧心想:有什么比自己苦恋痴等多年的人原来对自己本来无意更为让人痛苦的呢?这让无忧也有些揣摩起沈钧的心事来,难道真如外界所传,沈钧心中的那个人是那个开酒坊的女子?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低贱所以才难以入沈家的门?如若是这样,那沈钧倒也算是个长情之人,想玉郡主的家世是何等的显耀,如果娶了她,沈钧的仕途肯定会平步青云,这应该是许多世族公子梦寐以求的一桩婚事,可是沈钧却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不知那个开酒坊的女子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让冷漠如冰的沈钧如此对待,无忧倒是真想见见那位女子是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无形之中,无忧对沈钧也有了些许的好感。毕竟在这个把婚姻当做垫脚石的贵族圈子里能够真正的追求自己的爱情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当然,秦显也算一个,怪不得他们两个会是好友,不是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吗?看来还真是有些道理的。想起秦显,不禁会想起兰馨,不知道她在秦家过得怎么样?和秦显是否相处融洽?这些她帮不上忙,只能是在一旁暗自祝福他们了!

“可不是嘛!您说玉郡主要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又对沈将军一往情深的,怎么沈将军就是看不上呢?啊,看来啊沈将军一定是有意中人了。估计呢就是那个开酒坊的女子!哎,不过一个开酒坊的女子想嫁给沈将军做夫人,恩,那也真是痴人说梦了!”连翘在无忧的耳朵边上继续唠叨着。

在马车上颠簸了许久后,马车才在薛家门口停了下来。下了车后,马夫把马车牵走,无忧和连翘才踏进大门口,不想一个看门的小厮便上前请安道:“给二小姐请安,传老太太的话,说二小姐一回来就让您去她的屋子里呢!”

听到这话,无忧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老太太不是有事的话是不会这么急的叫她的,而且她现在身上还是一身男装,连衣服都不许换了?知道这小厮只是看门的,但是还是为了一句。“知道老太太找我什么事吗?”

“小的不知道,是老太太身边的燕儿姑娘来传的话。”那小厮赶紧回道。

“恩,知道了。”听到这话,无忧便转头朝老太太住的方向走去。

在身后背着药箱,手里提着食盒的连翘一边走一边道:“二小姐,老太太干嘛这么急得叫您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无忧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但是心里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缘故了。

又走了几步,到了后宅的时候,平儿忽然迎了上来。急匆匆的道:“二姐,您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见平儿在此等自己,无忧拧了下眉头。

“大奶奶,二奶奶,还有蓉姐现在都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呢,说是要等着你说明白什么账目的事。我在门外听了两句,就跑过来找你了!”平儿的脸上满是担忧。

听到这话,无忧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扯了扯嘴角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你可要小心点!”平儿嘱咐道。

“我自有分寸,连翘,跟我走一趟!”无忧对身后的连翘说了一句,连翘赶紧把背上的药箱子取下来递给平儿,然后提着手里的食盒就跟着无忧去了薛老太太的屋子。

一走进薛老太太的屋子,就感觉气氛有些紧张,只见薛老太太坐在正堂之上,朱氏坐在左手的椅子上,李氏坐在右手的椅子上,蓉姐则是坐在李氏的下手。一看到无忧进来,薛老太太这些日子少有的扳着脸,朱氏则是一脸的担忧,而李氏和蓉姐则是嘴角含了两分冷笑,分明是在看热闹似的!

看到这里,无忧似乎心里已经有数了,上前去穿着男装飘飘下拜。道:“无忧给祖母请安!”

还没等薛老太太说话,李氏便抢白道:“呦,我说二小姐您这一身打扮又是去安定侯府上看病了吧?”

见李氏好像来者不善,无忧面部表情的问:“不知二娘有何指教?”

“哎呀,谁敢指教你啊?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却是不小,借着管家的名号竟然把什么钱都往自己的腰包里划拉。姐姐,您教导的好女儿啊!”最后一句,李氏是对着朱氏冷嘲热讽的道。

“妹妹,无忧不是那种人!”朱氏当然是帮着自己的女儿说话。

看到李氏那副嘴脸,无忧则是斜睨着她问:“二娘这话说得什么意思?无忧不明白!”

这时候,薛蓉说话了。“二姐,你买庄子也好,给祖母买马车也好,可是你得用自己的钱,你不能用薛家的钱是不是?要知道咱们薛家虽然有两个铺子几百亩地可是人口也不少啊,本来家道就不是特别宽裕,你这样一来日后咱们家的人还不得去喝西北风啊?”

薛蓉的话让无忧冷笑一声。“哼,有什么话你就说明白好了,不用左扯一点,右扯一点!”

“我可是说不出口!”薛蓉把脸一别。

李氏这时候接口道:“你自己做的事情当然自己明白了,要是现在求老太太原谅的话,我们呢也不会死缠烂打的,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哼,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要求祖母的原谅,还请二娘明示吧!”无忧很不屑的道。

“够了!”这时候,坐在正堂上的薛老太太呵斥了一声,谁也不敢再说话了。稍后,薛老太太便神态严肃的对无忧道:“无忧,现在蓉姐说你贪了家里的一笔银子,你怎么说?”

“银子?不知祖母说得是什么银子?就算是要指证无忧的话也需要把话说明白吧?”无忧不解的问。

“恩。”薛老太太感觉无忧说得对,便转头对坐在椅子上的薛蓉道:“蓉姐,你说你二姐到底贪了哪一笔银子?要说得仔仔细细的,这样的事情可是不能冤枉人的!”

听到薛老太太的话,李氏冲着薛蓉使了个眼色,薛蓉马上站起来,回答:“禀告祖母,前几日祖母不是说让孙女帮着管家里的琐事吗?所以孙女就四处走访了一下,无意中到账房翻看了一下账本,发现咱们家有一笔一万两银子的银票,那银票上写着这笔银子已经在钱庄里存了有半年多了,钱庄是每半年就会结一次利钱的,所以这一万两银子就有四五百两银子的利钱,可是孙女发现这笔银子是亏空的,一问账房先生才知道,原来是半个月前二姐支走了,不知这件事二姐是否知会了祖母和大娘?”五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要在账房里支取这么一大笔银子的话,就算是没有薛老太太的首肯,那么最少朱氏也应该是知晓的。

听完了薛蓉的话,无忧眉头微微一皱。这时,薛老太太又问:“无忧,这银子是不是你支走的?”

“回祖母的话银子是无忧支走的!”无忧点头称是。

这一句话立刻让李氏和薛蓉的嘴角上扬,而座位上的朱氏却是如坐针毡,薛老太太转头问朱氏。“无忧支走银子的事你知道吗?”

“这……”朱氏虽然担心女儿,但是她一生都不会说假话的。所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支支吾吾的是个什么意思?”朱氏的支吾让薛老太太恼怒不已。

“老太太,这您还看不出来?当然是没有了。”李氏抢白了一句。

“我没有问你,我在问你呢!”薛老太太的眼光锐利的扫了李氏一眼,李氏便不敢言语了。

见朱氏害怕担忧的样子,无忧对母亲道:“娘,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姐姐倒是敢作敢当的!”薛蓉说了一句。

“我敢做当然就敢当,但是我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冤枉我!”无忧不卑不亢的对薛蓉说了一句。

“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时候,薛老太太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不知道!”最后,在婆婆严厉的目光下,朱氏回答的声音像蚊子般。

一听这话,薛老太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按压住心内的怒气问:“无忧,五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不跟你娘知会一声就支走了?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去了?”

“祖母,这个无忧先不能回答您,过几天祖母就会知道了!”对于薛老太太近乎指责的问话,无忧脸上仍旧平淡无惊。

“你这叫什么话?你是做什么去了就是做什么去了,还过几天再告诉我做什么?”薛老太太对无忧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这时候,李氏道:“老太太,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二姐没有理由吧?”

“姐姐,你不是拿那些银子给祖母买了马车或者是贴补到你的农庄子上去了吧?怪不得你行医能赚那么多银子回来,哼,其实也贪了家里不少吧?”薛蓉在一旁帮着娘亲把话点明了。

“我清者自清,无需跟你们废话!”无忧真是不想多跟她们费唾沫星子。

“你拿了家里的钱还这般强硬,老太太,您要说句公道话啊!”见无忧没有半点示弱,李氏马上向老太太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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