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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将军也用力一点头:“夫君说的极是。”
两个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别说什么保城关管不到那么远的武庆县,整个北地都是归蔡家管的!
“着事情宜早不宜迟。”
“人不能太多,以免打草惊蛇。”
“出动精锐,雷霆一击!”
等胡澈从保城关出来的时候,蔡俊旻夫妇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胡澈觉得这两位以前让他非常敬佩的将军,现在……也不是说不敬佩了,只是总觉得在他们在听到那些钱粮的时候,怎么有点像是……土匪呢?不不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作为幌子被带过来的蔡大头,和两个兄长玩耍了一整天,还留下了两百个兔兔包,现在玩累了,自己就爬上了车厢,还招呼胡澈:“大先生快上马车,再晚天就要黑了。爹,娘,大哥,二哥,再见。下次我再带兔兔包来。”
嗯,兔兔包还是很好吃的。可惜,分到手的不多,大部分都给亲卫们吃了。
沿途颠簸,胡澈把蔡大头抱在自己身上,动作和抱暖手捂一个模样,等他下了马车后,脑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拍了清脆的一巴掌。
疼,倒是一点都不疼,但是把他吓了一跳。
“道长。”能有这个本事的,北凉县内也就是应道长了。
应道长看他恭恭敬敬地执弟子礼,傍晚背光的脸还是一片阴沉,连说话都阴测测的:“好小子。”
“啊?”胡澈看他背着手往饭厅走,也跟了过去。
饭厅里今天倒是难得的齐聚一堂,连最近忙得恨不得把自己都当成金子给炼了的余道长都在。倒是宁明不在,大概是在县学和其他学子们一起用饭。
林淡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有点像被蔫吧的暖手捂,可怜地要命。
胡澈还是摸不着头脑,拿眼神去看林淡,林淡刚想使个眼色,就听到白正清哼了哼。
白正清的武力值,那是连暖手捂都打不过的。但是架不住他辈分高啊,人家还是正正经经的胡澈和林淡的先生,管教起两个人来,那可要名正言顺得多。
应道长的辈分虽然高,可在这方面也不好多计较,拉了凳子坐下:“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白正清看着两个学生的样子,说了一句:“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又补充了一句,“是好事。”
尽管知道应该要相信自家先生,但是现在的气氛实在压抑。胡澈和林淡动作僵硬地往嘴巴里扒饭,都不知道要夹菜。
一顿饭下来,东西撤走,还是白正清先开的口:“好了,吓唬也吓唬够了,说正事。”他这话是明明白白的给胡澈和林淡撑腰。
这回不用林淡使眼色,胡澈也转过弯来。
归根结底还是五个字——财帛动人心。
想明白了,他也不怕了,坐直了身子,直接对应道长说道:“武林村的事情、武庆县的事情,道门不能沾。”
“哼!”余道长哼他,摆出一副见者有份的姿态。
应道长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下午被冲昏了的脑袋略微冷静下里:“说说。”
胡澈捏了捏林淡的手,示意他放心,眼睛却没有从应道长脸上移开:“那是大商的地方。”
“道门不需要矿。”
余道长动了动嘴唇,但是不敢说话。其实他还是很想要哒!
“道门只需要能够分到一部分良田,甚至于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胡澈眯了眯眼睛:“道门是出家人,要钱来干什么?待事情落地,道门不妨在武庆县开个道观?”
呸,谁说出家人不要钱?出家人不也一样要吃饭穿衣?当他们道门跟那群贼秃一样不要脸,顶着出家人的名头,一边当着不用缴税的地主,一边还放着高利贷呢?
余道长在内心疯狂吐槽。但是他也只是敢想想。倒也不是他不敢说出来,只是现在这个场合,显然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应道长看着自己并没有师徒之名,然而在武学上却灵性十足的弟子,被他拒绝地如此果断,忍不住就有些火气上来:“有些话,无需言明。”道门家大业大不假,但谁也不至于放着眼前的金疙瘩不去伸手。他们只是修道,清静无为也只是个目标。再说他们道门要是能分到钱粮,有不会全部用于自身。道门每年赠衣施药的花费有多少?
胡澈冷笑一声:“恕晚辈无礼。道门的丹药一事,过去的时间可还不久。道门先拿丹药祸乱朝野,现在又对一国命脉有所觊觎,究竟是何居心?”
余道长一听,立刻瞪圆了眼睛,咬了咬牙,勉强没吭声。
倒是应道长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用一种像是第一次认识胡澈的眼神看了过去,半晌说道:“好,不愧是胡高旻的儿子!”
说完,他一拍桌就走了。
余道长跟在他身后也立刻就走。
饭桌前就剩下师生三人。
白正清看看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的胡澈,又看看小脸刷白的林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就冷掉的茶,嘿嘿一笑:“两个傻小子。”
胡澈拍了拍林淡,林淡低下了头。胡澈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微微鼓动,有些奇怪,只是碍于白正清在场,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紧了紧林淡的手。
“先生的意思是,应道长只是在试探,根本就没有想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白正清点点头:“你要知道,咱们这些个老小子,脾气个性那都是一等一的糟糕透顶。你也不想想,他来个北地都偷偷摸摸的,道门在北地的势力能有多少,能让他直接和蔡国公府硬扛?”
“嗯。”胡澈若有所思,“那他干嘛那么生气?”
“你当应道长是什么人物?生气,能有什么事情好让他生气的?”白正清翻了个白眼,“他呀,就是因为你们察觉了那么大的事情,商量都不跟他商量一声,就自己做了决定。一个武庆县,可不是一个蔡逸春,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挑什么大梁?家里又不是没有长辈,把我们这些个老家伙都当成废物不成?”
白正清说着说着也有些生气,一口将冷茶饮尽,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比起应道长来,那是要差得不是一点,迟早要被自己两个学生给气死。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大胆去做,凡事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兜着呢!”
白正清说地豪气干云,胡澈却叹了一口气,把林淡扶回屋,把两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兔子轻手轻脚地搬回兔窝——他们房里有两个耳房,本来是用来让陪夜的下人休息的,不过他们不喜欢人贴身伺候,干脆一间放了杂物,一间放了兔子。
等到他回到炕边的时候,林淡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点了蜡烛,在林淡面前蹲下身,抬头去看,林淡的表情让他吓了一跳。
“蛋蛋?”
林淡充耳不闻,低着头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比刚才要更红上一分。
胡澈有些着慌,轻轻双手扶着他的脸抬高,凑上去亲了亲,见林淡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反对,又亲了亲。一直到感觉林淡紧绷的身体软下来,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林淡抱紧了。
“呃!”林淡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个能够两巴掌拍死一只老虎的高手,这猛地一下,胡澈感觉到自己简直身受重创,“蛋蛋乖,澈哥不跑啊,手劲松一点。”
林淡大概是听进去了,微微松了松手,把脸往胡澈腹部一埋:“澈哥是我的,谁都不能欺负澈哥!”敢欺负他澈哥,他就弄死谁!
胡澈倒抽一口气。
林淡突然觉得有点怪,又拿脸磨了磨胡澈的小腹,突然就被什么顶到了下巴,低头一看……
“你想什么呢?!”
胡澈满脸无辜地翻身上炕:“谁让你没事蹭我那里!”
林淡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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