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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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珏一直往度型育，每天训练轻功步法和法术释放时间。法术不像剑术那样可以随心所欲，法术是需要掐诀吟唱的，有点类似于作法的道士。音珏一开始想过要不要当剑修，但她觉得自己心境磨练不够，也未能与剑做到有心有灵犀。这条路她没有再过多关注，只知道剑修可以散漫随意，可以千转柔肠，可以冰冷嗜杀，无一不外乎是拥有一颗比寻常人坚定的心。传说剑修修到最顶级会修炼出剑心，剑心不死，神魂不灭。

陈子曜修的是无情剑，其间痛苦折磨可见一斑，并不像外人看来天才的光环，是多么无忧。

三天很快过去了，快到结束的时间，山谷口堆着有百来拨人，比来时要少了一些，他们看起来很是疲惫，身上基本都挂了彩。有些重伤的直接被丢弃在山上，最后通常都被妖兽吃掉了，哪里都不想要累赘，除了随时要应对妖兽的攻击之外，还要提防同门的偷袭。

音珏实在是低估这次大比的重要性了。百年一次意味着他们这样修为恰好到了后期的弟子是走了大运才赶上了，光是能有幸成为金丹真人的弟子就足以让他们为之疯狂。到了内门以后并不是谁都能找寻这么一座靠山的，各自修炼历练，不知何时何月才能进阶。还有的选择到高阶修士的峰上去做个管事，能分配到一些好处，但这和被收作徒弟是远远不能比的。

还没有意识到资源的必须性的音珏，此刻还觉得光是凭自己努力便能问鼎长生。

“轰隆隆隆——”愈响亮的声音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震动。起先大家还以为是山谷的禁制打开了，都迫不及待地向谷口涌去，直到那声音近了才现，是至少千头以上的妖兽狂奔的踏步声！

整个猎兽围场这三天已经被屠戮了近三分之一的三阶妖兽了，剩下的一阶二阶妖兽没有什么很大杀伤力，可是当妖兽一起疯狂地冲击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场谁也不曾预料到的灾难。

挤到谷口的弟子们看到飞冲来的妖兽，很多都傻了眼，铁蹄踏起泥土，撞断树木，眼看要踏在自己身上，这些人终于撕掉了最后的一点善念，使出各种手段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同门扯开击飞。

音珏早在察觉不对的时候藏匿了起来，在这样不要命的围攻之下音珏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心中难安，音珏闪身替一个弟子接住了他身后的獠牙，那弟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多谢便又投入了杀退妖兽的阵仗之中。

音珏也融入了其中，谁都清楚这不是办法，只能拖延到等到山门开放他们出去才有退路。那些还没有来山门口的弟子见到这场危机都远远避开了，但身后并肩作战的陌生人让音珏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好几次妖兽的毒液快击中了她，都有人用灵力聚起屏障替她挡住片刻。本来恐慌四处逃窜的弟子也渐渐冷静下来，音珏还坏心想可能有的人被不断包围堵死出路的妖兽们吓傻了，总之他们都主动或者被动地加入了这个不停战斗的圈。

远处却有一个不是妖兽的人形缓缓低空飞来，原来是闻人袭香。音珏很想看看她这次又准备玩什么把戏。地上疲惫极了又不敢倒下的弟子们见只是一个附了飞身符的练气修士，一下子泄了气，差点被攻破了防线的一角，当下还有些埋怨的瞪着闻人袭香。飞身符只能低空缓慢飞行一小段距离，闻人袭香白衣飞舞落地，脸上自带圣洁清高光环，一下来便抛出一堆阵旗，插在不同方位，“全力输送灵力给阵旗，这个是可以隐匿气息的幻阵！”闻人袭香娇叱一声，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阵法，但很快都反应过来照她话做，果真有效，看着妖兽大军们呆滞了一会，最后都四散开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些练气修士经历了生死挣扎，到被人无私解救，建立多大威望可能还谈不上，但闻人袭香的名头就此打响了。

让音珏反复思考的是，三阶妖兽再如何高贵的基因都不可能这时便开了灵智，既然没有谁能指挥，那它们为何突然了狂不顾性命地进攻修士呢，还有，闻人袭香和自己一样才练气八层竟然已经能如此自如地操控阵旗，而且还是阵法中较难的幻阵，她到底有怎样的奇遇？

音珏从来不觉得闻人袭香那样陷害她，她还会有原谅她，放过她的可能，更不会天真圣母到以为闻人袭香是无心的，那只是个意外！对于自己一定要算清这账的敌人，音珏决不会掉以轻心。

过了一会儿，山谷终于打开了，三个金丹真人面容严肃地站在上空，其中有一个人挥手一片春雨复苏，顿时下面直嚷嚷的受伤者感觉到伤口都愈合了许多，另一个真人又吩咐道无论是否完成比试都可以回门内领两瓶回春散，音珏观察到有的人甚至露出了笑意。

只能叹叹气，几千瓶回春散换几万块上品灵石和聚气散，怎么都是门派划算。一块上品灵石能换一千块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能换一千块下品灵石，可见养一批弟子是多么花钱啊。

音珏觉得自己想太多，这么阴暗的想法还是不要有了。四下一看，现汪春也出来了，伤有些重，好在人还在。

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回春散也懒得去领。

然而，没有弟子注意到的是，为什么简单的一个幻阵就会让疯狂进攻他们的兽潮找不到目标就四散开去了？答案就在闻人袭香之前用的引兽粉，妖兽本来就是被这强剂药粉迷惑而来，闻不到气味自然就回复神智了。音珏也考虑过会有吸引妖兽致使狂的药物，宗门未曾听说过有谁御兽能出神入化的，所以这应该是唯一控制它们的手段了。小说里面都是女主或者女配用来害人的，现下生的惨剧却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踏上成就她大道的第一步。

最为可悲的是，她一步踏上万骨枯的道路，还有宗门心照不宣的视作不见和偶尔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