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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任家传来一则趣事,暗红的头发一夜之间,竟然没了,而且据妈妈们说,暗红这几日愁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恨不得永远不见人。
暗红的大婚将至,为此,她不惜花千金,也要把头发长出来。毕竟,对于老夫人这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来说,最不喜的就是在喜庆的日子里,出现噩耗、不好的事情,这样有伤神灵。
老夫人又是个信佛的主儿,刚听到这个,立马勃然变色,直接把佛珠摔了,直命要把暗红的头发长好。
对此,快要当新郎官儿的任老爷,反倒是没了动静。
任家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其则是波涛汹涌。
当然,我们的任汝嫣倒是一身清净,偶尔听着硫月打探来的消息,时不时去任氏那里侃谈、拜访,日子过得较为不错。
几个月后,老夫人派遣任汝嫣去集市里挑些红布,装饰一下主厅,虽然是充房丫头,但也得体面一些,故亲自派遣嫡女去,表示尊重。
毕竟,没准儿伺候好了,摇身一变就是姨娘,任汝嫣也不得不跟她假以虚蛇一番。
任汝嫣只是笑笑,马车鞺鞳的声音缓缓响起,一路颠簸,跟随着去的,也有四小姐任常纱,她一直绷紧着身子,时不时瞄了一下任汝嫣,很是紧张。任汝嫣则闭目养神,刚想睡过去,便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任汝嫣不由得蹙着黛眉,阖眼:“四妹妹,怎么了?”
一直发出怪异声音的任常纱,也终于听下了动作,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小心翼翼道:“大姐姐扰了你吗?常纱一时高兴,忘了大姐姐还在这儿…”
任汝嫣心下了然,任常纱估计是和自己前世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到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新奇。毕氏的教导疏忽,硬生生把俩个女儿的性格弄得全然相反,任湘潭跋扈不懂礼、任常纱懂礼却木讷…
这造的什么孽?在一旁恰巧听到的萃香,不由得吐槽,佩服毕氏的教导有方,实在是太教导有方了!
任汝嫣略思索一番,突然,帘外传来沸沸嚷嚷的声音,只听他们道:“十月半,牵砻团子斋三官,摆好!摆好!”
任常纱瞬间被声音吸引,悄悄地掀起帘子,只见一位公子,身穿缟素白袍,手中拿着一个豆腐,他的侧颜十分柔和,笑起来,露出一颗虎牙,像个孩子般地蹲踞在地,跟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姑娘换食物。
人家刚走,他就继续吆喝的喊,偶尔高兴,一时啃了个狗屎泥,憨厚的笑了笑,继续爬起来。
任常纱被这个男子吸引住了,视线也随着他的表情,喜怒哀乐,时不时“噗嗤”一笑,貌似被他逗住了。
任汝嫣倒是对这个人没兴趣,只是瞥了下任常纱,她俏丽晢白,头簪插着百花锦,衣着略朴,嘴角弯弯的,一颦一蹙,都是像个刚出鞘的宝石,那般美丽。
任汝嫣转了下茶杯,勾笑,其实,任家的女儿都很美,只不过是平日的性格,把她们的美丽隐藏起来了而已。
若是任常纱能自信一些,想必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番田地…
任汝嫣握紧茶杯,目光深邃,前世,任常纱也出嫁了,在她和任青柠相继出嫁之时,嫁给了一个庶子,时不时纳妾,任常纱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忍让、退却,失了丈夫的宠爱,最终遗落在角落里,因一日被小妾侮辱,自缢悬梁,死不瞑目。
任汝嫣望着任常纱,是不是,只要她努力一下,这个庶妹就会好过一点…
“小姐、小姐?”萃香的声音回荡在任汝嫣耳边,任汝嫣一惊,随即回过神,笑:“怎么了?”
“大小姐,你气色不好么?咱们待会儿还要奔丝绸店,时间不急、您可以歇息歇息。”萃香没等任汝嫣回答,便悄声,担忧的皱皱眉。
任汝嫣最先看了下任常纱的表情,发觉她有些依依不舍,连攒着帘子的素手,也是紧握着的,任汝嫣不禁扶额,这一见钟情的性格是要闹哪样啊?
任汝嫣心中腹诽,但也没表现在脸色上,只是淡笑:“先不去丝绸店了,时间充沛,她们这是在闹什么?”
萃香顺着目光望去,了悟道:“啊,原来是下元节啊!”
“下元节?”俩人异口同声,任汝嫣以前做了三皇子妃,就开始埋头苦干,压根都忘记了那些节日,因为,她自从嫁过去以后,再也没有那般开心的玩耍过了。
“是啊!”萃香点点头,思忖:“这个节日其实就是,农村正值收获,莆仙民间一些人家做豆腐、再油炸,也用新谷磨糯米粉做薄饼,包素菜馅心,油炸成”影糕“、”葱饼“、或香润可口的油炸食品团子,然后当作供品在大门外”斋天“。同时又焚”金银包“等祭拜祖先亡灵等活动。”
“那么说,那位公子的是互换食物?”任常纱似懂非懂地听完后,软糯糯的插声,眼眸璀璨无比,心下兴奋:“那…谁都可以互换么?”
“嗯…”萃香思索一番:“只要对方肯跟你换,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任常纱紧张地搓着手,声音低低:“我可以跟他换么?”
尽管声音很小,但任汝嫣离得任常纱最近,故听到了。任汝嫣叹息,难得任常纱出来一次,况且祖母一大早就把一些银子给了自己,足够今日的花销量,任常纱也只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而已,任汝嫣自然允了,微微一笑:“四妹妹早去早回。”
这就是同意了?任常纱大喜过望,一时把高兴摆在脸上,略为激动的对着任汝嫣行礼:“那大姐姐,等我一小会儿,我速速回来。”
任汝嫣点头,抿笑挥手。
……
(任常纱视角)
任常纱被自己的丫头白竹搀扶的下了马车后,一路直奔男子的目的地,目光带着点点期盼。
“四小姐,您慢点儿啊!”白竹嘴角无奈,跟在后面道。
“白竹,快一点儿,我怕他走掉了。”任常纱焦急地摆着裙子,头簪一晃一晃的,似乎欲欲而坠。
白竹气喘吁吁,刚想跟任常纱说一声,可谁知任常纱停了下来,一时没注意,磕到了任常纱的后背。
白竹揉了揉鼻子,刚抬眸,便见任常纱眼底的失望,毫不犹豫的摆在自己脸上,白竹一瞧,这哪还有什么男子的身影,早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给替代了。
“小姐…”白竹喃喃开口,拉着任常纱的袖子,不做声。
“终究,走了啊…”任常纱低垂下眼眸,心间一疼,脸色俏白,失落的把手帕掉在地上。
一见钟情,真的那么不堪入目么?
“走吧,白竹。”任常纱低垂下眸,苦笑。
“小姐…”白竹于心不忍,看着木讷的小姐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位小姐,你的帕子掉了。”清爽的声音萦绕在任常纱耳边,任常纱一下子抬起头,见他柔和的脸,手中还是拿着那块豆腐,再次重复一遍道:“小姐,你的帕子掉了。”
“啊?”任常纱一时呆滞的愣在原地,仓皇失措:“我…帕子掉了吗?”
男子一时笑了,晃了任常纱的眼,只见他蹲踞下身子,锦白的镶边也随着行动,一起落到了地上,他眸子三分柔和,慢慢捡起地上的帕子,递给了任常纱,憨厚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诺,给你的。”
“哦、哦。”任常纱木了,呆立在那儿,草草地接过了帕子,脸颊不禁羞红,软声细语:“多谢…”
“不用谢,以后走路记得注意点儿,瞧姑娘的衣着,应该是大户人家,最近这儿也是世安不好,时常有大白天偷东西的,手帕也应当保管好。”男子思忖了片刻,如流氓痞子,亦正亦邪:“当然,劫了您这样的美人,我也不建议。”
任常纱像个蔫然的苹果,更红了,绞着帕子。
白竹瞪了他一眼,警惕性大起,暗道: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个面相不错的男子,怎么一秒变成了地痞?这也忒匪夷所思了?
男子观望着俩人的表情,拍着豆腐…笑,道:“哈哈,好了不逗你们,要跟我换食物么?”
“互换食物…。”任常纱大喜,摸索着自己的衣袖,发觉根本没有什么食物,又仔细翻了一遍,也还是没有,心下急透了,怕男子走人,不禁焦急道:“我…的食物可以先买,能不能…等我一下?”
“可以啊…”男子摇着豆腐,道:“但,小姐是第一次来参与下元节吧?那就好说了,送给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任常纱推搡,却发觉男子一把,把食物塞进任常纱薄凉的嘴里,任常纱感觉黏黏的,却醇香诱人,眼底眸光更亮了,她吃过了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却从没吃过这般好吃的。
男子见任常纱一脸满足的表情,闪过一抹惊艳,笑“小姐,这是我们家公…母亲,亲自躬耕种下的,今日不知怎么起了兴致,就让我出去互换食物,也捞到了不少好东西,权当送给你,体验一下了。”
话毕,男子隐匿在人群中,不等任常纱再喊,男子早已消失不见了。
任常纱怅然若失,擦着嘴角的渍渣,呢喃:“至少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待任常纱回来时,已日午,任汝嫣轻抿着一口茶,对付了几口糕点,萃香拿净盆洗漱,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任汝嫣没抬头,便道:“回来了?”
“嗯。”任常纱轻轻应答,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不出一言,反倒开始愣神了。
任汝嫣笑了笑:“四妹妹,怎么了?”
任常纱继续低头,埋得更深,恨不得看不见才好。空气,一时间凝固了,任汝嫣见任常纱不想说,刚想不管这事儿,任常纱霍然抬头,对着任汝嫣正视:“大姐姐,你有过相好吗?”
“噗!”
萃香刚收拾一下,听到这话,直接喷了,膛目结舌,是谁说四小姐是个木讷的?自己一定要揍了它!
任汝嫣茶杯一顿,微微淡笑:“四妹妹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大姐姐若是不喜的话…纱儿就不说了。”任常纱一惊,以为自己惹怒了任汝嫣,急忙辩解。
“没事。”任汝嫣轻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睛:“四妹妹,情致用什,你可别陷进去,从此不复得路。”
“连大姐姐也不相信一见钟情都戏码吗?”任常纱溢出水光,以为任汝嫣不屑于自己的爱情,啜泣道。
“不是不相信…”任汝嫣继而一顿,淡笑自如,可眸子却有三分冷意:“一见钟情,不适合你。”因为你会越陷越深,无法自保。
任常纱一震,低下头,硬咽:“是吗?大姐姐,可是你,真心的爱过一个人吗?”
“没有。”任汝嫣观望着茶杯,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犹豫。
“那为什么…”
任汝嫣没有答话,加紧了三分力道,待任常纱忍不住这压抑的气氛时,任汝嫣淡笑:“硫月——勒马,去丝绸店。”
“哦。”萃香一愣,招呼着硫月,随即伫在一旁,时刻督促着她。
硫月一个长鞭过去,“唰”的一声,弦音打颤,马嘶吼,蹄子一瞪,跑了。
……
一路静谧,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眨眼的时间,到了闾左落市区,家家户户灯火阑珊,手中拿着刚出炉的香饽饽,还有各种琳琅满目的食物,怡然自乐地互换着,偶则遇到邻家的人,皆欢天喜地,忘乎所以然。
任常纱又想到了那个男子,面色带着一丝伤怀,任汝嫣清冷的眼眸一扫而过,微微一笑:“四妹妹,走吧。”
任常纱低头“嗯”了一声,提起裙摆,下了马车。车内明明有舒适的毯子,串成一对珍珠的车帷,袖枕也是用上好的丝绸绣成,可她高兴不起来,觉得外面和煦的阳光,都没有马车里的温度低,压抑的让人窒息。
刚掀开帘子,便抬眼,瞬间闪过一丝惊艳,一目霓裳,若隐若现,偌大的厅房上,有个牌匾正立在中央一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门前门后都有仆子照应,毕恭毕敬地行着礼。
任汝嫣视若无睹,反倒是任常纱开始张望起来,俩眼放光,吐舌惊叹:“好美…”
任汝嫣微微一笑,这不过是经营的手段,多了些体面,下了些功夫装饰而已,至于质量么——任汝嫣扫了一眼,散发出慑人的光芒,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是客人?”一个娇莺婉转的声音缓缓响起,抬眼一瞧,便见一位妇人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胭脂水粉腮脸,穿着宝相花纹服,头上衬着珊瑚红簪,面态略富,用丹凤眼上下打量了任汝嫣和任常纱一遍,见衣着不凡,双眸的目光更甚:“敢问您们是来挑衣服,还是要选绸布?”
“绸布。”任汝嫣飞速回答,行礼一笑,优雅显而易见:“劳烦您挑一个上好的厢房,我们慢慢等。”
妇人突然拍着任汝嫣的素手,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不由得让人作呕。任汝嫣心下不喜这种味道,皱了皱丽眉,笑:“还有什么事儿吗?”
“您瞧瞧,我这当差的也不容易,给您们一个包房,就得有挺多人争执…”妇人挤眉弄眼,盯着任汝嫣衣襟下面的荷包半响,才开口,并搓手一笑:“您也得意思意思一下啊。”
这是在要银子?任汝嫣目光一扫,随即了然,使了个眼色,萃香会意,从中塞给她一锭银子,妇人立马眉开眼笑,合不拢嘴道:“好说、好说,俩位小姐慢慢喝——”
妇人吆喝,继而道:“翠儿还不上一壶茉莉花!”
一个叫翠儿的姑娘,低眉顺眼,毕恭毕敬道:“俩位小姐随我来。”
妇人刚随着她们上了厢房,挑了个靠窗的好位置,任汝嫣等人刚掀袖坐下,妇人立马想起一茬事儿,便道:“您歇着,我去给您拿些丝绸来看,想必小姐您不着急吧?”
妇人没等任汝嫣回答,便拍了一下脑门:“呀!我忘了我还有客人,您慢等啊。”
任汝嫣点点头,淡笑:“不着急。”
妇人心下满意她的体谅,出了去,命侍女把丝绸布端上来。
翠儿拿着手中的茉莉花,歪辫偏斜,正给她们一一倒茶、沏茶,动作娴熟无比。
翠儿做好这些后,优雅地端置到俩人面前,带着得体的微笑,道:“请您慢用。”
任常纱最先抿了一口,眸光放亮,口中赞叹不已,道:“这是放了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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