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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玉晗揽紧她,鼻尖抵着花容挺翘精致的鼻尖,低低的轻笑。
温热的手覆上了那孕育孩子的地方。
他们有了两个宝宝,他其实已经很满足,但是潜意识里,似乎总觉得还想夭夭为他生宝宝。这种感觉很奇妙,血脉牵连的是两个人,诞生的新生命是他们的延续。
或许是蛇类的天性作祟也有可能,自然的蛇妖不在少数,虽然大多数皆是小妖,但是一胎总是几十。他们的情况很特殊,夭夭不是蛇,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只有两个孩子。
他不希望伤着她的身子,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便好。
春季的时候曾经对他是最可怕的时期,早些年,他一心修炼,没有顾忌,认识夭夭时正是春季,或许因为这个缘故,当初在他极度痛恨道士时没有真的下死手。
尤其是,当初在知晓这个小道士其实是地仙女子时,他心里或许是存着吃了她的心思。没想到当初在连云谷相处下来,演变到后来的变质与疯狂。
原本只是存储食物,偶然无聊让她陪着下棋、作弄她。
认识后,一切就开始变化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她向自己告辞时,自己会不舍。
他知道她是天道门的弟子,是墨渊最得意的弟子,或许天道门对她的期望太高,她的历练相较别的弟子总是多很多,也极为苛刻。墨渊对她极为严格,她时常带着伤到他这里,她总是说这些是她勇敢的见证,但是他分明曾经从夭夭的眼里看到了失落。
那时候,他便觉得极为不舒服,暗中助她。她不要命般的和猛兽妖孽作战,明明还那般小,浑身浴血的站在死尸堆中时,却挺直了腰杆要除魔卫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追逐着她的身影,一刻看不到便受不了。
他偷偷跑去天道门时,被发现了。
她和他一起时,被天道门之人看到,一切便开始不同。
一直到她被火焚的那一刻,她闯入云止山巅时只为刺杀墨渊,送自己入邢台时,他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变得可笑。为什么夭夭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对着云止山发呆,为何如此拼命,为何到最后总是隐隐的避着自己……
爱到极致,便也恨到极致。一切的终结就是火刑台,逼着墨渊送她到骨火台,欺师灭祖的最终刑罚就是骨火焚灭,灰飞烟灭。毁了自己,告诉所有人六月飞雪的冤屈真相,她太残忍了!对墨渊残忍,对她自己残忍,对他更残忍!
灰飞烟灭!这对他是多大的打击!他怎能让她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
他不顾一切的救她,逼出了内灵强行让她吞下,陪着她一起毁灭。
他问如果他们能不死,她愿不愿意献身,她答应了。她边哭边笑,他不停的给她抹眼泪,她都止不住。
他看着那眼泪化作片片绯桃飘散空中,看着她即将消失,看到墨渊撕心裂肺、如他一般不顾一切呼喊她的名。
在自己消失前一刻,他以为,她会应墨渊,他以为她会再次舍弃他。
她笑着告诉他,她当初说了谎话。
当初的谎话。
绯玉晗闭上眸子,将花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离自己的心脏更近些。
他当初问:你可曾有那么一丝喜欢我?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念头?
她说:没有。
他当初问: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当初就只是为了杀我而接近我吗?
她说:是。
他真的不记得是哪一句,但是他真的很高兴,最后一刻,那株灿然的桃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没想到自己没死,他转生了,转入了轮回,回到本该正常命数已灭的七岁的欧阳晗和欧阳玉身上,分裂成了两半,两个本不该生下的孩子在深宫中出生,却一直痴傻难解。
让他没想到的是生下这两个奇怪的孩子的女人竟然是蛇妖!
先皇当年极其宠爱的女子,绯妩。舞技超群,蛇舞倾城,魅绝玉楼城,也俘获了先皇的心。
可惜生下欧阳晗和欧阳玉之时被天道门探知到,本就身体不好,最后得知天道门到来,离开皇宫在路途中去世。绯媚是绯妩的妹妹,化作当年的宠妃,照顾这两个孩子便是如今的绯姨。
他在他们七岁时和夭夭一起坠落人世,被怪力牵引的注入,记忆也分裂了。
改变太大,以至于绯妩看出来了变化,他并没有隐瞒这件事。
当初那两个是完全的人类,没有丝毫的母亲的特征,却没想到自此之后却是真正的赤蚺。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修练之人更加相信这种说法。
他灵魂不整,以至于关于夭夭的记忆都在欧阳玉身上,偏偏欧阳玉是不能表达清晰,夭夭没有出现,这部分记忆便沉睡了,欧阳晗也不知欧阳玉是自己。
一直到欧阳晗赐婚,夭夭闯入殿内说愿意接受这场婚礼,真正意义上的接触之后,一切便开始运转。
或许在当初的玉王府,欧阳晗见到夭夭时,已经有些奇怪了,因为他还记得,当初他看到了夭夭进去欧阳玉屋中,却什么也没说。
潜意识里,是默认了。
慢慢的接触多了,一切就彻底清晰了。
后面的一切,就开始绕着夭夭,引着她上钩,欧阳晗和欧阳玉的感觉是一样的,每次他们的接触,另外一方都可以感觉到。
直到夭夭真的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为他诞下了孩子,这一切都好似在梦幻中,好像是烈火中的梦境。
他也真正正常了。
花容似乎睡着极为不稳,不断的挪动身子,似乎想摆脱身体中那多出来的部分,绯玉晗眸色深沉,勾紧她,不许她摆脱,花容嘤咛一声,辗转的睡过去。
“才不要为你生小虫子……”
绯玉晗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花容!瞬间想起来了!
他知道当初她告诉自己,她说了谎话是什么了!
“夭……夭夭!你说什么?!”
当年,桃花正盛,她坐在满树的缤纷上,淡粉的桃瓣纷纷扬扬,她扬起阳光般的笑容,告诉他,她以后要嫁给一个最疼自己的男子!她最喜欢的人!
他当日在树下,鬼使神差的就问她是不是看上他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色了?要不要和他一起生十来个绕膝的孩儿来。
她笑道:子玉,本公子才不要为你生小虫子。
他们当日为此笑闹了一番,他还吓她不生就来硬的,剩饭煮的熟饭都吞入腹中,她不从也得从了。
当日他以为她只是玩笑,并未将自己的真心放在心上,毕竟之前,他以前常识了很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却从未正面答应过,总是巧妙的回绝了,她的意思他当时也只能苦笑接受,只当是朋友,以免破坏了平衡。
却不想,夭夭至今还记得!
绯玉晗忍不住颤抖,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夭夭她没有忘记!
“夭夭……你刚刚说什么?”绯玉晗俯下身吻花容微肿的唇,低低的诱她。
花容长睫颤了颤,似乎是困极,咕哝了一句,往绯玉晗怀里拱了拱,睡过去。
绯玉晗微微一愣,转瞬揽住了花容纤素的腰肢,眉宇间盈满了浓浓的笑意,低低的醇厚的笑声抑制不住,低首轻,温热的唇细细的描绘花容精致的娇靥。
夭夭说:子玉虫子好漂亮,多生几个好。
·
次日凌晨,花容醒来时,绯玉晗已经入宫处理堆积下来的事情。
花容撑着腰,让凌香为自己简单的梳理青丝,正欲去后院逛逛,正好在回廊上听到一群欢笑声,有丫鬟兴致勃勃的谈论她的两个孩子,似乎正说到兴头上,花容不由的驻足,没有打扰那几名侍女。
“你们看两个小世子多可爱呀!可是我听外面的人说小世子和皇上长的一样!”
“是啊,原本我还以为像王爷多些呢!但是仔细一瞧,的确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们说,外面的流言是不是真的?王妃她……”
“大胆!你们竟敢再次私自谈论主子的是非!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花容抬眸,正好看到陈管家过来,厉声打断了这几名侍女的讨论。陈勉话落,那几名下人吓得一个哆嗦,立刻认错,陈勉还欲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回廊曲折处静静站立的王妃,心下一惊。
“奴才参见王妃!”
“什么?!”
“啊!王妃!”
那几人吓得当即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面!
“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胡说的!”
花容眉一挑,梨花般透白的娇颜上看不出喜怒,几个下人瑟瑟发抖,她们一向知道王妃的厉害,平时看着温和无害,但是真正的发威,她们绝对是比死还难受!
几个婢女俯下身子,只看到眼前霜雪坠地的流纱锦缎留仙裙裾,精致的朵朵银色暗纹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花容围着这群人慢踱了一圈,步子缓慢,好像踏在一群人的心尖上,回廊上除了风声,没有一丝别的声音。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让我原谅?”凉薄的嗓音淡淡的,听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一干人却不敢矢口否认,但是说出来如果惹怒了王妃,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妃,她们私自猜测两位小世子实属胡言,是奴才督管不严之责,奴才愿意受罚!”陈勉磕头,领下了惩罚。
花容半晌默不作声,冷嗤一声,扫了一眼陈勉。
“陈管家真不愧是大好人,都可以代人受罚了?”
陈勉心一沉,难道王妃是不信任他吗?
花容嗓音淡淡的,但这般随意的语气更令在场的人动也不敢动。
“陈管家既然要承了她们的处罚,我怎好不成全你?”花容瞥了一眼那几位发抖的婢女,对陈勉道:“你便去西阁婢女们的毛司清扫三日罢”
“噗!”
凌香一个没忍住,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怎奈还是笑出了声。
就是一旁胆战心惊的婢女听了,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怪异。
陈勉刻板的脸上出现了几条裂缝,僵硬的抽搐了几下。
花容没理这几人的反应,凉凉的看着凌香:“凌香是不是也想去府后的那块儿清理?”
“啊?!凌香不敢!王妃饶命!”凌香真是怕了自家小姐,她其实本来并没有生气,但是陈勉擅自充好人,代人受罚绝对是有失妥当,所以小姐才会让他去扫婢女们的女厕。
这对一向刻板的陈管家简直是比打他三十大板还难受。
或许打扫本身没什么,关键是女厕啊!那不被当流氓或者登徒子吗?高大形象瞬间垮塌了!
“怎么?陈管家不愿意?”
“奴才不敢!”
陈勉无奈,只好应了。
花容扫了一眼俯在地上怪异痉挛的几位婢女,咳了咳,那几人立刻不敢动了。
“本王妃听到你们说及璃儿和凌儿……”
“王妃……我们并没有冒犯王妃的意思……”
一群人连连磕头,害怕花容将她们直接赶出府去。她们并没有真的相信,只是闲来聊聊。她们还是很喜欢小世子的!那些只是外界传言而已,何况皇上和王爷本就是孪生兄弟,小世子与皇上相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花容踱着步子,落地无声,一群人脸色煞白,屏住呼吸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你们现在不必住在西厢阁……”
“娘亲!”
“娘亲!”
花容正欲说什么,两个奶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远远的就迈着小步子往这边跑,小脸上尽是见到母亲的兴奋。
花容摇摇头,蹲下身子,接住两个扑过来的小肉团,冷凝的目光霎时柔和,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笑道:“怎么今日这么早就舍得回来了?”
“娘亲,是爹爹让璃儿和弟弟一起回来的!”
“是呀!是呀!爹爹今天好生气的样子,娘亲,凌儿怕……”
花容搂住两个孩子,亲了亲粉嫩粉嫩的小脸蛋,安慰道:“爹爹怎么会生凌儿的气?爹爹最疼宝宝了”
“有坏人说凌儿和璃儿是不是爹爹的宝宝,爹爹就生气了!娘亲不要喜欢爹爹……”
“爹爹好生气哦,娘亲,凌儿是不是爹爹的宝宝呀?”
两个孩子童稚脆亮的嗓音明亮而充满好奇,但问题却令在场众人呼吸一滞,不由的想听王妃的说法。
“你们这两个小混球!又跑过来黏着你们娘亲!是不是又在告你们爹爹的状!”绯玉晗声音中尽是对宝宝的不满,语气中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走过来,抱起两个小肉团,大掌一人小屁股上拍一巴掌。
“哇呜!爹爹坏!是弟弟出的主意!”
“是哥哥的主意,不是凌儿说的!”
两个孩子一改前态,小脸涨红,互不认账了,两双明亮的小眼睛嗖嗖的朝对方飚火。
花容无奈,把两个小灾星统统塞进绯玉晗的怀里,赶苍蝇似的:“你今日回来的早,就尽尽你的义务,培养培养你们的感情……”
“哇呜!爹爹,娘亲不喜欢璃儿,更不喜欢爹爹……”
“爹爹,凌儿好可怜哦……”
两个宝宝仰着脖子,委屈的同时不忘强调自己在娘亲的心中比爹爹重要……
绯玉晗脸色微黑,甚是无奈,凤眸中盛满了对两个孩子的呵宠之意,令府里的众人心中一热,目光不由自主的被这三人吸引走了,三张脸凑在一块儿,整个两个小号的王爷,说不是父子,谁信?
花容眸光一扫,令那几名婢女脸色微变,想起刚刚王妃说不许住在西侧园,分明就是要赶她们,面上惨白一片,匆忙俯在地上!
“王妃饶了奴婢!奴婢没有那个意思!求王妃饶了我们!”
“王妃饶命!”
花容没有理会她们的声音,淡淡道:“你们既然喜欢小世子,便搬到正院伺候,以后由凌香负责便是……”
几人霎时愣住了,求饶的声音卡在喉咙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王妃说什么?
王妃竟然不追究,还让她们去伺候小世子?!
几人面面相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还跪着干什么?王妃已经走了,你们几个随着我来”凌香出声打断了她们的遐思,一时之间,她们才相信刚刚王妃真的是饶恕了她们!
“谢王妃!谢王妃!”
一群人脸露喜色,匆忙跟上去。
凌香回头瞧了一眼被人遗忘的陈勉总管,扑哧一声,笑道:“刚刚王妃可没生气呢,你这么早的就要替人受罪,当真是没事找事……”
那几位婢女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对不住陈总管,但是王妃罚的其实也不重,但是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打扫西厢女厕,似乎是代表王妃还是有气的。
陈勉脸色半黑,摇摇头,只好转身走了。当时一时只想平息王妃的怒火,没想到就变成这样了,什么都没弄清就替人代罚的确是欠缺考虑了些。
凌香带着她们,边走边道:“王妃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们也不用胡乱猜测,小世子的确是王爷之子,之前你们说起小世子时,语气甚是欢欣维护,虽然后来说话没谱了些,但是王妃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以后就好好伺候小世子……”
“是……”
声音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回廊上,陈勉转个弯,真打扫女厕去了。
玉王府中的人是相信这两个孩子是欧阳玉的,但是宫外却早已闹翻了天,城中不知为何,流传出皇上赐婚与玉王爷其实是故意将心上人赐给当初傻了的玉王爷,其实暗中是担心后宫尔虞我诈伤了冷小姐,所以才有意如此。
后宫之中多年来没有一个皇子诞生,听说是因为皇上根本就很少临幸的缘故,但是在那一双小世子怀上期间,皇上曾多次在玉王府留宿,恐怕原因令人回味。
宫里更是盛传,太后对这一对孩子喜爱之情简直超越了世子的礼制,分明就是当太子在养,两个孩子在宫中是百无禁忌,没人敢拦着。皇上和太后都疼到手心里。
这日,绯妩似乎是有事不在,两个孩子由着太后宫里的两个嬷嬷带着,两个小家伙玩的尽兴,满御花园的乱钻。不一会儿便躲猫猫躲不见了。
两个嬷嬷和一干随行的太监宫女吓傻了。
这两个孩子可是太后和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不见了,岂不是会要了他们的命!
霎时整座后宫乱成一团,到处皆是找两个孩子的宫女太监。
“小世子……你在哪儿?”
“小世子快点出来……”
寻人的声音到处都是,两个小家伙如同河里的小鱼,滴溜溜的甩着小尾巴钻进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之中。
刚进去,两条小赤蛇就化作了两个精雕玉琢的小娃娃,两个小家伙一上一下的趴在粗大的柱子上,只露出两颗小脑袋。
“哥哥,那些人在干什么呀?”
“不知道哦,爹爹在上面呢!”
“是呀是呀!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
“可是娘亲说不可以爹爹和别人这样说话时不可以打扰的”
“那我们等等哦”
“好哇……”
两个小东西跳到大殿的柱子后,朝殿内的柱子上五爪金龙张牙舞爪,游龙戏珠,金色的柱子足以遮住两个孩子的身形。
绯玉晗此时已不再需要绯妩帮忙,如今朝中相对还算安定,此时正值早朝的时辰。
户部尚书陈述完自己的折子,躬身退了下去。冷彦征正欲上前说明南方的船舶司之事,眼角瞥到左手的龙柱后似乎有人,一时多注意了一眼。
没想到竟然看到两个身着火红小褂,脖间挂着长命缕的小娃娃,金色的小鞋上系着银质小铃铛,大约刚刚是因为有大臣在说话,所以没人注意到那轻细的铃铛声,但此刻他却听清楚了。
璃儿漂亮的眸子溜溜的转,似乎是看到了冷彦征,朝他吐了吐小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这番动作引起了凌儿的注意,拉了拉哥哥没反应,也扭过头来,两个小精灵般粉嫩粉嫩的孩子直愣愣的就映入了冷彦征的眼中。
一模一样的稚颜和衣着,而且这眉眼简直……简直……
简直和坐上的皇上一模一样!这两张小脸虽像极了他们的父亲,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有着母亲的影子,冷彦征活了七八十,也怔愣住了!
他想起他的两个小外孙如今也近一岁了,但是他见到他们的机会却极少,虽然听说他们时常在宫里出没,但是毕竟多是在后宫之内,他是外臣,没有圣旨,擅入是死罪,是以,他虽想极,却从未见到过,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然跑到了这里。
而且,这孩子真的和皇上像的有些惊人,虽说玉王爷和皇上是双生子,但是这般相像,恐怕不是好事。但是父子天性总是不同的。
冷彦征悄悄扭头朝后看,那两个孩子趴在柱子上,一上一下两张小脸到处瞧,竟然也不怕生人。见冷彦征一直看着他们,两双明澈的眸子也望向了冷彦征。
“哥哥,这个老头看着好熟悉哦”
“是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他们还在襁褓时,的确是见过冷彦征,天生与众不同的血脉,使他们潜意识里觉得这干瘦老头看起来是好人,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抓了抓脑袋,瞪了瞪冷彦征,转头看向大殿上首之人。
绯玉晗一身明黄蟠龙皇袍,面容冷厉威严,眉宇间君临天下的气势迫人,狭长的凤眸冷冽,镂空雕龙金漆龙椅上铺着明黄的垫子,整个人看上去早已不是平日的摸样,带着刀锋般睥睨天下的傲然。
“冷相对此有何看法?”绯玉晗正与众大臣谈及设置船舶司问题,见冷相今日似乎尚未开口说话,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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