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这小子还挺能忍（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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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湖泊并不是很大，深浅未知，陌杉看了一眼夜白宇，示意到了该他表现的时候了。话说稍早些跟无双老头一起喝酒的时候，陌杉问无双老头落雪寒梅要如何贮存，可不仅仅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喝到更多的落雪寒梅酒。无双老头太抠门了，四个人，才拿了那么一小酒壶，陌杉觉得都不够她塞牙缝的。（你知足吧丫头，迄今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让无双老头主动把酒拿出来，还没被虐的人……）

夜色深沉，夜白宇的神色陌杉有些看不清楚，然后就听到夜白宇说：“杉杉，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嗯？什么事？”陌杉表示无双老头的美酒肯定就在湖底，现在没有什么事比到湖里去拿酒给她喝更重要的事情了，夜白宇在想啥呢？

夜白宇看着陌杉说：“我不会游泳。”他是在幽冥城的漫天风雪中长大的，幽冥城也有湖，不过都是冻得结结实实的冰湖，没有人教过夜白宇游泳，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额……这对陌杉来说的确是个意外情况，她没想到武力值超高的夜白宇竟然是个旱鸭子……

“咱们回去吧。”夜白宇抱住陌杉就往回走。

“我的酒……”陌杉还心心念念着湖底的美酒呢，夜白宇不会没关系，她可是个游泳高手啊。

“明天再来，明天你教我游泳，然后我去拿。”夜白宇并没有想过让有些怕冷的陌杉在夜深露重的时候下水，冻着了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陌杉能猜到夜白宇在想什么，不过她总觉得有些馋，于是看着夜白宇说：“我现在就想喝怎么办？”

夜白宇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他直接低头就封住了陌杉的嘴，一直吻到陌杉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才终于放开，然后看着陌杉说：“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被夜白宇抱在怀里，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的时候陌杉在想，原来她真的是个色女，现在夜白宇的美男计对她已经屡试不爽了，呜呼哀哉……

当然了，收了一个合心意的徒弟，正在做着美梦的无双老头并不知道他家小徒弟早就盯上了他最宝贝的落雪寒梅，还差点就在这晚上就下手了……

那边，已经回到永宁城的姚谦和云翊这对难兄难弟，先去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才出来见人。云翊出来得很慢，因为他用了好几桶水洗了好几遍，总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臭味……

他们在永宁城的一个别院中，这是九华阁的一处产业，环境很是清幽，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人住。先前姚谦和云翊去找无双老头的时候，姚瑶就住在这里。

姚谦把自家小妹打发走之后，云翊才终于把自己收拾好过来了。姚谦看着云翊已经发皱的手就知道他的洁癖毛病又犯了……说真的，姚谦挺同情云翊的，因为云翊平时身上沾了一点泥都能郁闷半天，而他们过去这几天，一直都在跟泥土打交道，还不能拒绝不能反抗……说实话，云翊其实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在有人压迫的情况下。

“你说，”姚谦神色十分不确定地说，“那个姑娘的话真的能信吗？”

云翊白了姚谦一眼：“信不信咱们都回来了。而且你没发现叶尧是认识那姑娘的吗？那姑娘还把无双那个臭老头都给摆平了，而且武功实在太高，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

“这倒是。”姚谦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姑娘看起来也就跟他们家主子差不多大，竟然混成了冥绝老魔头的徒弟，武力值还那么高，让无双老头都直接抢过来当弟子了。要知道，无双老头在姚谦和云翊心中就是个以折磨别人为乐的老不正经，他们何时见过无双老头对人那么善良的？也就那姑娘有这待遇了，就连叶尧，每次都跟无双老头下棋下得想吐才能得到一小坛子的落雪寒梅……

“就是不知道，咱们主子跟那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云翊若有所思地说。那姑娘很个性很特别，长得特别美，武功还特别高，倒是跟他们家主子很般配，不过那姑娘一边说着跟他们家主子关系匪浅，一边还跟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还说那男人是她相公，所以说，难道他们家主子是个追求失败的出局者？

“咱们见到主子问一下就知道了。”姚谦说。那个冥绝的徒弟虽然看着很霸气，可是明显比不上他们家主子好吧？容貌就差远了。

“得，明天咱们就启程去夜国，如果主子说根本不认识那姑娘的话，顶多骂咱们蠢，大不了再回来找无双老头呗。”云翊似笑非笑地说。反正他这会儿是再也不想见到无双老头那张可恶的脸了。

“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无双老头了。”姚谦非常认真地说。他平生被虐的经历全部都是无双老头给的，每次回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答应要给无双老头做早饭的陌杉并没有食言，当无双老头起来胡乱地洗了把脸之后，就看到自家可爱的小徒儿过来了，然后非常乖巧地叫他去吃早饭。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无双老头脚步非常轻快地去了，而那边，叶尧和夜白宇都已经落座了。

“师父，这都是徒儿亲手做的，快尝尝。”陌杉表示为了让这老头尽心尽力教自己点儿有用的东西，她也是蛮拼的。这些前世跟老妈学的家常手艺并没有丢掉，如今做起来，除了觉得厨具实在是太原始了之外其实还好，因为食材都很新鲜，而且绝对无污染，都是无双老头自己种的，其中还有她两个小弟的功劳。

一共四个人，坐在那张昨天被无双老头拍碎，又被叶尧费了老大劲拼起来的桌子旁边。每个人面前放着一碗粥，就是一碗白粥，没有添加任何东西，粗瓷碗中米粒晶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桌上还放着几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还在冒着热气。有四道菜，清一色的都是绿油油的青菜，不是陌杉不会做别的，主要是因为无双老头这边的菜只有青菜……四道青菜看着差不多，其实每道菜的原材料都是不一样的，做法也各不相同。

“来，我们开动吧！”陌杉笑眯眯地说着，给夜白宇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夜白宇很高兴，而青菜入口，他只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没有之一。原本夜白宇就吃素很多年了，吃过的青菜很多，可是从来没有觉得青菜这么好吃过，而那边无双老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过一个大馒头，然后把四个菜都给尝了一边，狼吞虎咽地看着陌杉说：“丫头……手艺很不错……”

叶尧吃得很优雅，不过并不慢。这样简单却又舒服的饭菜，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过了，而他心中对陌杉的好奇则更多了，究竟是哪家能够养出这样一个独特的小姑娘呢……

陌杉刚刚咬了两口馒头，正在心中感叹自己手艺确实还不错的时候，桌子上的四盘菜都已经见了底，而无双老头已经吞下了两个大馒头，正准备伸手去拿最后一个却没有成功，因为被夜白宇抢先了……

“小混蛋！竟然敢跟老头我抢吃的！”无双老头看着夜白宇的眼神已经冒火了。天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又不会做饭整天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吃到一顿好的，竟然还有人跟他抢？！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白宇凉凉地看了无双老头一眼，然后直接把那个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那样子，活脱脱的就是挑衅……无双老头要是连夜白宇啃过的馒头都要抢回去的话，夜白宇大概也……不会给的……

“咳咳，”陌杉觉得好笑，轻咳了两声，看着无双老头说，“师父啊，你准备今天教我什么呢？”要是不够特别的话，陌杉可看不上眼……

“这个啊，”无双老头非常得瑟地说，“为师看你练功似乎遇到了瓶颈，今天就指点你几招吧。”

陌杉微微挑眉，这老头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啊！陌杉的确是遇到了瓶颈。事实上夜白宇的御龙诀已经快要突破最后一层了，而陌杉的凤鸣诀一共六层，现在迟迟突破不了第五层的瓶颈，最急的其实倒不是陌杉，而是夜白宇……因为陌杉的修炼进度直接关乎夜白宇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

“那就先谢谢师父了。”陌杉这会儿觉得有个师父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有真本事的师父。

看到无双老头兴致勃勃准备授徒的模样，最高兴的其实是叶尧。这份高兴是因为，他跟无双老头的约定是陪无双老头下一个月的棋，之后就可以得到一坛落雪寒梅。而这一个月指的就是一个月，从他来到无双老头这里一直到离开，不管他在这一个月里面跟无双老头下了一局棋还是一百局棋，时间一到，他就可以得到落雪寒梅然后走了。

如今距离叶尧来到这里才不过半个月而已，已然被无双老头折磨得身心俱疲，而陌杉的到来无疑是解救了叶尧。他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无双老头应该没兴趣下棋了，因为他的兴趣都扑在了那个小姑娘身上。所以叶尧打算在这里再住半个月，然后就可以抱着美酒离开了。

吃过饭之后，无双老头拉着陌杉兴冲冲地往外走，要去指点陌杉的功夫，夜白宇跟陌杉一向如影随形，而最后剩下的叶尧看着满桌的碗碟，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就不应该奢望在无双老头这里能够得到什么好的待遇，他还是乖乖收拾碗筷去吧！

“你修炼的是凤鸣诀？”心平气和地再次跟陌杉交手，无双老头很快发现了昨天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看着陌杉神色也正了起来。

陌杉心中一动，这老头的确很厉害，她根本没有带她的凤鸣刀，依旧被这老头给发现她修炼的是凤鸣诀。陌杉看着无双老头点了点头：“是啊！师父真是火眼金睛。”

陌杉的恭维并没有让无双老头高兴起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夜白宇，然后又看着陌杉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不管是谁把已经失传的凤鸣诀交给你的，那个混蛋小子修炼的御龙诀肯定是那个老混蛋教的！你们倒是天生的一对儿！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把两个人都给毁了！”

额……陌杉看着无双老头一副气愤地想要揍她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意思这是？什么叫他们把两个人都给毁了？御龙诀和凤鸣诀……

“咳咳……”陌杉突然意识到无双老头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想着她跟夜白宇因为结合在一起成了夫妻，这辈子两人都别想突破御龙诀和凤鸣诀的最高境界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前提并不成立，因为她跟夜白宇迄今为止也就亲亲抱抱而已，并没有破了童子身，夜白宇忍得好难受的说……

“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傻！”无双老头显然气愤到了极点，而且事实上他对夜白宇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喜，“好生生的两个苗子，就这么被毁了！就知道那个老混蛋不安好心，不然早就告诉那个小混蛋了！”

看到无双老头俨然还有滔滔不绝讲下去的趋势，陌杉赶紧开口：“师父，打住！”

“笨丫头！你笨我还不能说了？！啊？”无双老头看着陌杉的眼神那叫一个遗憾啊，就像本来发现了一块最极品的宝石，可是后来才发现上面有一个致命的瑕疵一样。

“师父，你倒是听我说一句呗。”陌杉看着无双老头的眼神那叫一个无辜。

“哼哼，”无双老头瞪了一眼陌杉，心中已经在想有没有什么别的武功适合这丫头了，既然威力巨大的凤鸣诀无法修炼到巅峰，也没有再修炼下去的必要了，“说！”

“那个，我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陌杉有些尴尬地瞅了一眼夜白宇，然后压低声音对无双老头说，“我跟阿夜还没有……”

“什么？！”无双老头直接震惊地跳了起来，看看陌杉又看了看夜白宇，然后大声说，“丫头啊，虽然你们现在这样是好事，不过师父得劝你一句，趁早离开这个小混蛋！”

“为毛？”陌杉觉得无双老头略抽风啊，这都哪儿跟哪儿？

无双老头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夜白宇，然后一把拉过陌杉低声说：“丫头你这么漂亮，那小混蛋天天跟你在一起竟然啥都没做，肯定有那方面的毛病，你听师父的，现在就把他给踹了，等回头师父给你……”

我了个去啊！陌杉简直哭笑不得了，看着不远处夜白宇已经快要喷火的眼神，赶紧制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无双老头：“师父，我家相公没问题，真的！”陌杉非常认真地看着无双老头说。天知道夜白宇忍得有多么辛苦，陌杉都觉得于心不忍了好不？怎么可能有某方面的问题……

“真没有？”无双老头十分怀疑地看着陌杉问。

“真没有。”陌杉就差对天发誓了。

“哼哼，”无双老头又瞪了夜白宇一眼，然后嘟囔了一句，“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能忍……”

“那个，师父你还是赶紧指点指点徒儿吧。”陌杉实在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了，好尴尬地说……

“嗯，你的刀呢？”无双老头嫌弃地看了一眼陌杉腰间那把古朴的大刀，“虽然这把刀很有些来历，你用的也还行，但根本就不适合凤鸣诀的刀法，你肯定还有别的武器！”

对于这老头的眼光毒辣，陌杉是深切体会到了，她的确有别的武器，不过为了防止冥绝发现她的身份，她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也不可能拿出来给无双老头看。就算无双老头久居深山老林不知道夜国陌驸马用的什么武器，那边儿还有个江湖百晓生叶尧呢，叶尧要是看见陌杉的凤鸣刀，一眼就会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陌杉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原因很简单，怕麻烦，因为她还想再用陌公子的身份逍遥自在一段时间，说好了要回夜国当将军的。

“师父，我的武器忘带了。”陌杉嘻嘻哈哈地看着无双老头说，“不过没关系，不影响师父指点。”陌杉说着把她身上那把大刀给放到了一边，然后随手捡起了两根树枝说。

无双老头当然能看出来陌杉在跟他打哈哈，根本就没有说实话。不过无双老头并不在意这些，他看人很准，虽然不知陌杉的真实身份，但是一见面就知道这姑娘绝对是个好的，看那双明澈的眼睛就知道了。无双老头很清楚陌杉答应做他的徒弟，一来是权宜之计，为了完成冥绝的吩咐，拿到落雪寒梅酒，二来也真的想从他这里学到点东西。

前者无双老头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而后者，也是无双老头心中所愿。他一辈子都孑然一身，无妻无子地生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不定哪天就老死了，而他这一辈子有一身傲人的本事，却甚少为外人所知，更别提传承下去了。

在遇到陌杉之前，无双老头是抱着宁肯把一身本事带到坟墓里去，也不会将就随便收个徒弟的。而遇到陌杉，对无双老头绝对是个意外之喜，而且是大喜。无双老头现在很兴奋，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倒给陌杉。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缘分，如果陌杉和无双老头不是在昨天那种情况下遇到并且一见面就打了一架的话，陌杉未必能够入了无双老头的眼。事实上陌杉是如今的九华公子，而她跟无双老头迟早会相见，如果是九华公子见了无双老头，打架的可能性并不大，很可能直接被无双老头扔一坛酒然后赶走，当然了，陌杉肯定会选择抱着酒离开，不会跟坏脾气的无双老头多说一句话……

看到陌杉手中那两根树枝，无双老头也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然后跟陌杉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动了……

因为没有用刀剑，所以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树枝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都极轻。似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过了上百招又很快分开。

两人手中的树枝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跟开始的时候一样，而陌杉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根树枝从完好无损的模样突然开始寸寸断裂，最后她手中只剩下了两截很短的树枝，而地上多了一堆断裂得非常均匀的木头……

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的，是无双老头手中的武器，而陌杉已经输了。

陌杉是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老一辈高手的威力。她也意识到一个问题，昨天无双老头根本就没有用全力，而刚刚无双老头看似轻松自如，却带给陌杉很大的压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