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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安少的腿放在地上时,他的脚尖无力地歪向一旁。他不死心,再一次把脚放在地上,脚尖还是歪向一旁。
安少愣住了。
晏晨愣住了。
阮飞傻眼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默。
“阮飞,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一会儿安少盯着阮飞,冷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向他问道,眼中闪着疯狂,如同一个野兽,里面是嗜血的光芒。
阮飞在安少的脚放下的那刹那就知道手术失败了,安少的腿接歪了。
“安少,失误!”阮飞被安少的眼光盯着头皮发麻,他硬着头皮对安少说道。
“失误?”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阮飞,声音如地狱中传来,飘渺悠长,“你把老子的腿弄成这样,你只是一句失误就完事了?老子今天把你弄成残废,是不是也可以用一句失误?嗯——”
安少的尾音拉得极长,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阮飞,手中的拐杖就照着阮飞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人也摔倒在地上。
阮飞一动也不动,仍由安少的拐杖打在脸上打在身上,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躲让一下。
这本是他的错,受此惩罚也是应该的,谁让失误把安少的腿给拦歪歪了呢!
“老公,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晏晨扑在安少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安少的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又与阮飞一起扶着安少坐在病床上躺下。
“说,现在怎么办?”安少呼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阮飞。
“把接好的地方打断,重新再接一次。”阮飞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嗫嚅地说道。
安少差点没气晕过去。
打断再重新接一次?他娘的,这不是纯粹是在折腾他吗?
晏晨也有些生气,她冷冷地看着阮飞,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在聚集,如果眼前不是阮飞,她一定会喷阮飞一脸的口水,什么破玩意?还是有名的神医,庸医才对,这么小的一个手术都能给做失败了,要是她,早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晏晨强强地把心中喷薄欲出的怒火压下,冷声说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半年。”阮飞的眼睛不敢看向晏晨,把头低得死死的,好半天才发出一个蚊子的声音。
晏晨和安少这一对小两口,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半年?他们现在是连半个月都坚持不下去了。还半年?这简直要他们的命啊!
“一个月,我要看到完整无好的安少。”晏晨盯着阮飞,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出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阮飞摇头。
一个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这世上再好的医术再好的药都不能保证断了腿的人能在一个月之内长好,半年也是一个保守的日期,他根本不可能让安少在一个月之内恢复。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的腿打折了算了。
“不要给我说不可能。”晏晨的眼中透露出一种不耐烦,飞快地开口阻止了阮飞想要说出来的话。
阮飞想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他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脸上,一副可怜的样子,乞求能得到安少的原谅。
“不要用这副样子看老子,老子现在恨不得把你的腿打折了,然后接上再打断,再接上,让你也尝尝老子现在所受的苦,你现在赶紧给老子滚出去找个医生把血止住,然后麻溜地给老子做手术,要不然,老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安少现在看到阮飞眼睛就是疼的,对着阮飞刷刷地飞眼刀子,如果眼光能杀人,阮飞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千百回了。
阮飞现在彻彻底底地前途一片黑暗了。他看了一眼安少,又看了看晏晨,最后又看了看秋语千。
安少和晏晨不约而同同时把脸迈向一旁,眼睛瞟向别处,不去看阮飞。
因为他们两个看多了,怕忍不住出手灭了阮飞。
秋语千抿着嘴巴不说话,看着阮飞额头上鲜血直冒,她的眼里透露出几丝心疼与不忍来,但是,现在她能说什么来,除了给阮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飞微微叹了一口气,除了暗自骂了几句自己外,他无话可说,慢慢地挪动步子打开病房的门向外面走去。
“气死爷了。”安少心中气愤难平,手一挥,把摆在桌上饭菜全部扫在地上,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过后,桌上碗盘全摔在地上,一片粉碎,地上是一片狼藉。
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愤闷。耽误事情那都是小事,一想到安少要再一次承受断腿的痛苦和疼痛,她的心就忍不住疼了起来,对阮飞的怨恨又加升了一个层次。
幸好这人是阮飞,是安少的朋友,如果是外人,她都怀疑这是不是他们存心故意为难和折磨安少的。
“晏晨姐,阮飞他肯定不是故意的。”秋语千看了一眼晏晨,怯怯地说道。
“语千,我们知道阮飞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他还能完整无好地站在这里,别的本事我可能没有,但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阮飞搞成一个残废,我想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晏晨这话不是托大,先不是陆尘,就是田秘书,如果她的一句吩咐,她敢保证,阮飞真的分分钟钟会成为一个废人。
秋语千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默默地起身站了起来,拿起扫把开始清量地上的残渣。
“不用你扫,你现在给我乖乖地坐下别动。”晏晨的头更疼了,更烦了,从秋语千的手里夺走了扫把,把秋语千按在椅子上不让她乱动,按一下床头上的按扭,过了不一会儿,有护士推门走了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立刻着手开始清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清理的干干净净。
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阮飞头上缠着绷带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安太,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和这名张医生要重新为安少做一次手术。”阮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饱含愧疚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目光在阮飞的脸上停留。
“安太,这次请你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一定不会再犯了。”一接触到晏晨的目光,阮飞立刻挺直胸膛,郑重对晏晨做出了承诺。
“好,我再信你一次。”晏晨紧紧地盯着阮飞,嘴唇动了动,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有外人在场,安少又闭上眼睛装昏迷,但是这心理却把阮飞祖宗十八代全骂翻了一个遍。
安少是记仇的,从来又不是一个君子,阮飞以后可有得罪受了。安少在被推进手术室里,在心里狠狠地说道,等他的腿好了,他一定不会轻易地就这么放过阮飞的。
此后,阮飞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极其悲惨。当然这是后话,因为人们都得为他们所犯下的错误而负责任而买单。
安少再一次被推进了手术室。还没有长好的骨头被重新打断,这一次,阮飞加倍小心,再三确认这次没有把腿接歪以后,这才在骨头里加了一块钢板,用钢钉固定,等做完这一切,阮飞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不会再出任何错了。
安少的腿重新又被打上了石膏,然后被推出了手术室。
“怎么样?这次手术成功吗?”安少一出来,晏晨立刻迎了上去,不放心,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次很成功,相同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了。”阮飞有些汗颜,有些自责,有些愧疚,因为像这样的手术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但就这样的小手术,他却出了错,让安少受了两次痛苦,这怎么能不让他自责呢?
晏晨看了一眼阮飞,不再说话,上前推着病车推着昏迷中的安少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安家别墅
安风的心情非常好,他的手里轻轻地摇着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安少重新被推进手术室这么大的一件事,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在得知安少的腿被重新打断再接上,安风的心里有各种的情绪,唯独没有同情,相反,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爽快,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爽的。
晏晨现在一定会焦头乱耳吧!安风在心里想着,想必她一定会心神大乱,为安静担心,那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没有心情再和他争了?
安风的心里一片得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等于是幸运之神又站在他这边了。
“安静啊安静,如果一个人的运气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安氏,我要定了,”安风把酒杯咣当一下放在桌子上,志在必得,现在安氏对他来说犹如囊中之人,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夜,慢慢地来临了,安家一片静悄悄,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皆都进入了梦想。
安健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心里全是伍纤灵的影子,搅得他一丝睡意也没有。
“呼”的一声,安健业终于再也睡不着了,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打开床头柜上的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伍纤灵睡了没有?安健业一想到伍纤灵那千娇百媚的身体,全身就开始燥热起来,再也擦制不住,踢上鞋子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昏暗的照明灯发出昏黄的灯圈孤零零地照亮着整个走廊。
安健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向着伍纤灵的房间走去,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极长。
伍纤灵正在熟睡之中,听到敲门声,她一下子惊醒了,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灯拧开,出声问道:“谁啊?”
“是我。”安健业压低声音在门外说道,心里有些激动和兴奋,他喜欢这种刺激的偷情的感觉,让他瞬间有一种回到年轻的时候。
伍纤灵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色鬼。这么晚了进她的房间能有什么好事?聊天吗?说出来准也不信。
伍纤灵在男人堆里打混,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一定不会好好珍惜这个道理,所以,她要吊足安健业的胃口。
“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睡了,有事的话明天再说。”伍纤灵躺在床上连身都懒得动一下,对着门口说了几句话,说完“啪”的一声把灯给关了。
安健业心中的那个憋闷啊!恨不得一脚踹了眼前这碍事的房门。他忿忿地瞪了一眼房门,确定伍纤灵不会给他开门以后,他悻悻地离开了,满腹的欲火生生地憋在心里,憋得他不知道有多难受。
安风也还没有入睡,一个晚上都处于一种兴奋之中,酒得多了,口有些渴了,他刚把门打开就看到走廊里有人,他向后一躲,轻轻地探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
安健业?
安风愣了愣,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他一个人出来瞎晃悠什么?
安风满腹的疑惑,看了安健业一眼,又看了看伍纤灵紧闭的房间门,他的眉头皱了皱,一个念头自心底升起。
安健业该不会是对伍纤灵起了心思吧?安风的这个念头刚起,立刻被他又压了下去。
这不可能的。
安风相信安健业虽然荒唐,喜欢在外掂花惹草,但是出格的事情还没有做过。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得不防,万一要是真出了事,小叔子跟嫂子勾搭在一起,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他绝对不会安健业和伍纤灵在一起的。安风的眼睛眯了眯,一直看安健业进了房间关上门这才从房间走了出来,看了看安健业的门再看看伍纤灵的门,若有所思。
看来是时候得给伍纤灵这个贱人敲打敲打了,要不然真出事了,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安风的脸阴沉沉的,在心里暗自说道。
这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晏晨一个晚上都守在安少的身边,一直等到他的麻醉药药效过了,人清醒过来,晏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老公,疼吗?”晏晨俯在安少的耳边轻声地问道。
一脸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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