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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君,送信的人一个持有轩亲王府的腰牌,一个拿着琅琊王氏的信物,把信函收上来之后,我才发现信函上的署名不对。”姚重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给我看看。”吴名伸手把两封信函要了过去,瞥了眼上面的签名,随即冷笑,“这就已经开始站队了啊!”
“怎么说?”严衡问道。
“这个自称张王的是终南山一系的修士,老家就是山东琅琊,用王家的名义送信的人应该就是他。”吴名把其中一封信扔给严衡,又拿着另一封说道,“雨雾真人是个散修,他会以那什么亲王的名义发函,应该是已经投靠了那人。”
“夫人知道的好清楚!”姚重挑眉道。
“我比你们早来这么些天可不是用来发呆的。”吴名回了他一双白眼,继续对严衡道,“这些人你全都不用搭理,但是身边的防备得加强,有些蠢货为了铲除异己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嗯,我知道,来时的路上就遇到一个。”严衡把周姓男子的事告知吴名,顺口提了一句何芊芊的事。
吴名对何芊芊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恶感,听到严衡提起也没生出什么感觉,直接无视了她的[插]入,转而在记忆里翻找起“周”这个姓氏,很快就握拳击掌,“知道了,周家有个修士在南疆的宗门里当长老,这一次也来了咸阳,估计是想为家族谋福利才把自家的后辈叫来。”
“我没留下活口。”严衡道,“会被查出来吗?”
“修道之人很少会考虑‘查’这个字,他们都是‘算’的。”吴名耸耸肩,“没事,大不了我今天过去把他们宗门灭了,彻底了结后患。”
“夫人说得好轻松。”姚重插言道。
“因为本来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吴名撇嘴道,“一个连传承法术都没几种的小宗派而已,灭掉又能费多少力气。算了,这事交给我,正好城里也该乱一乱了,省得他们太闲,把注意力转向城外。”
“城外怎么了?”姚重敏锐地扑捉到了吴名话语里的关键词。
但吴名却没兴趣向他解释,理也不理地把另一封信函也丢还给严衡,自顾自地继续吃饭。
严衡也觉得吴名要做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即摆了摆手,将姚重遣了下去,然后才开口问道:“你今天会走吗?”
“今天?”吴名看了眼面前的饭菜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很快摇头,“今天就不折腾了,一会儿给我找块玉石,我做个同命锁给你。”
“好。”严衡愉悦地应下。
一如吴名的建议,严衡没有理会任何一份邀请,安静地待在公主府内陪伴吴名。
但他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吴名的建议,更多的还是摆出一种超然的态度,进而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比如,宫中的太后。
明争暗斗两辈子,严衡对宫中那对母子的了解可能已经超越他们本人。
以嬴汉那种藏不住事的性子,但凡他还能有一丁点的自由,对咸阳城还有一丁点的掌控,这会儿都该冲到他所在的公主府跟他摆皇帝架子了。
嬴汉没有出现,仅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境况微妙。
而太后项氏的性格却与嬴汉截然相反,一贯是先谋而后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绝不轻举妄动。
也正因为这二人的性情,上一世的时候,严衡虽被这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还是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无外乎就是因为一个有心而无胆,一个忧犹而寡断。等到前者练出胆量,后者下定决心,世道也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把心思花费在他的身上。
到了这一世,严衡对他们更加没了畏惧,自是高坐钓鱼台,等他们自己过来咬饵。
咸阳宫内的反应比严衡预计的要更快一些,吴名这边刚把同命锁做好,咸阳宫便派出使者,命严衡明日入宫晋见。
使者来去匆匆,脸上的笑容也明显是强挤出来的,对严衡的态度亦是远比他预想中更加恭谨,这让严衡愈发意识到项氏母子如今的处境恐怕比他预想中更糟。
送走使者,严衡回到吴名身边,将自己明日入宫一事告知吴名。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吴名歪头问道。
“我还不想和他们撕破脸。”严衡隐晦地答道。
“那好吧。”吴名耸耸肩,向严衡伸手道,“把左手伸出来,我要取你的心头血。”
“心头血是从手指头上取的?”严衡很是惊讶,但还是乖觉地将左手递了过去。
“十指连心嘛!”吴名握住严衡的左手,用灵力将他无名指的指尖挑破,挤出两滴血涂抹在两块玉锁上,“其实就是那么一说。要知道,全身的血都是从心脏里流出来的,就这个角度来讲,哪一滴都可以算心头血。”
“……”
吴名也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刺破,同样把血涂抹在两块玉锁之上,然后驱动灵力,用法术将两人的“心头血”沁入玉锁,与早已刻录在玉锁中的符文法阵融合在一起。
“好了,自己选一块拿走。”吴名把两块玉锁推到严衡面前,“自己找根绳,戴胸前,记得要贴身放。若是玉锁发热,你就老实待在原地,别乱跑了,因为这说明我在附近,正在找你。”
“我也能通过它来找你吗?”严衡问。
“不行。”吴名摇头,“你没有灵力也不会法术,没法驱动里面的符文法阵。”
“这东西只能用来找人?”严衡摩挲着刻有古怪花纹的玉石表面,好奇地继续追问。
“不。”吴名沉吟了一下,“若你我当中有一个受了重伤,濒死,同命锁就会转冷,越冷说明伤势越重。若是碎裂,说明对方已经死亡。”
严衡微微一怔,莫名地有些心绪不宁,下意识地伸出手,把吴名拉入怀中。
“别死。”严衡呢喃道。
“……这话还你。”吴名满头黑线。
严衡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以吴名的能耐,自然比他更擅长保命,顿时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多虑了。”
“多虑没关系,别乌鸦嘴就好。”吴名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严衡的背脊,“尤其别乌鸦嘴到自己身上。”
严衡轻笑一声,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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