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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妾了,该有个丫鬟伺候的,说不定,昨夜之后,你会怀上……”齐连堂纠结,脸色泛红地说不下去了。
小诗轻咬了下唇角,心里冷笑。“不用了,奴婢还是个丫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至于昨夜……,爷,你是不是记错什么了?昨夜可什么都没发生。”
小诗不否认,她是生气了,这个男人以为他在干什么?施舍?
他明明昨夜就把她当做另一个人,这种当别人替身的事,她不干,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说就那么缺男人!
齐连堂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她,什么叫……昨夜什么都没发生?难道,是他搞错了?今早起来,明明就看见她赤果着身体躺在他的身侧,虽然他只是扫了一眼,可是她身上的那些紫红痕迹,不是他造成的,还能有谁?
再说了,虽然他昨天醉了,可是后来,他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记不完整,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昨夜确实是把一个女人压在了身下……
目光扫见了小诗怀里抱着的床单,他眯起眼睛,“这是什么?”
小诗漫不经心地答道,“这个?床单啊,爷连床单都不认得了?”
“你……”对于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对其付出了自己第一次的女人,齐连堂格外宽容,“这些东西,不用洗,一会儿应该是要给娘亲过目的。而且,就算是洗,……也不用你洗。”
小诗抬眸,看了他一眼,“谁说奴婢是要拿去洗?”
齐连堂又怔住了,“那……那你拿着它……”
“奴婢是要拿去烧掉!”
一听,齐连堂再也忍不住地大怒,他抓住她的双臂,“小诗!你是什么意思?一大早就跟爷在这里酸言酸语,而且,现在还要把……还要把证明我们圆房的东西烧掉?你……”
“爷。”小诗不紧不慢地叫了他一声,打断他的咆哮,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的眼睛,“齐连堂,你知道我的全名是什么么?”
“……”全名?他只知道她叫小诗,所有齐府里的人,都叫她小诗,至于全名……
“不知道,对不对?”这次,看向齐连堂的目光,不仅带着怜悯,还有讽刺,“我叫阎诗,阎王爷的阎,我只说一次。”
“好,阎诗……”齐连堂不明白,她这么强调自己的姓名,是所谓何事,难道,是想他用八抬大轿地去迎娶她么?虽然,他们看起来并不门当户对,不过,如果她真如此要求,他也会答应,毕竟,除了她,他可能再难找到一个和清漪同一世界的人了。
看出来齐连堂的敷衍,小诗轻笑了声,“我还没说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个地方的人事物么?现在,我告诉你,‘唐门’的人,是不喜欢当替身的,‘唐门’的人,这辈子只会喜欢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而且,她的男人除了她,不可以有第二个女人!也就是说,‘唐门’的人,不做妾,不做偏房,要做就做正室,而如果娶她的男人心里没有她,她宁愿选择独身。最后,忘了说,昨夜真的没什么,你不用往心里去,这种事在我们‘唐门’很平常,有个很通俗的说法,就叫做一夜情。——现在,你明白了?如果明白,请你让开,我还要去忙着烧床单!”
齐连堂完全被她的一番说辞震住了,久久无法接受,也理不清那个头绪。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被她推到一边,看着她从自己的身侧闪过,去……去烧床单!
她说,昨夜真的没什么!
而他,则想不出症结所在,是因为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她要抬高身价采取“欲擒故纵”之计?
……
那天以后,小诗变了。
在齐连堂面前,变得沉默寡言,可对别的人,依旧说说笑笑的,而且,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家丁,越发地多了起来。
人就是这个样子,当你不在意的时候,觉得她不过就是平常的丫鬟;可当彼此之间发生了某些特别的事后,目光就会开始有意无意地都绕着她转。
齐连堂就是这样。
两个人在保持了连续两天的沉默之后,小诗仍是拒绝当他的妾,宁愿就做一个通房丫鬟,或者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齐连堂受不了这种冷战的尴尬,开始给她找茬,就像以前一样。
“小诗,给爷倒杯茶。”
那女人二话没说,也不顶嘴,不多一会儿,茶便端了上来。
齐连堂的样子有些呆,可是他不死心,撩开茶杯盖看了看,这一次,没有茶叶末,想来,她用的是他向来喝的上等新茶。
眼光闪躲地想着刁难,齐连堂盖上杯盖,“谁说爷要喝新茶来着,爷现在想喝你平时喝的那种。”
身后没了声音,当他以为她终于被激怒,正做好准备做口舌之争的时候,她竟然默默地端着茶离开,不多时,又奉上了一杯,带茶叶末的。
齐连堂准备了一肚子的尖酸话,都无用武之地,他心里烦躁极了,看着面前女人垂着眼眸的谦恭模样,他恨不能就过去扯了她的脸,让她露出以前的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来。
“小诗,你……”
“爷还有别的吩咐?”
齐连堂握了握拳,而后忽得将那杯热茶给挥在地上,“出去!”
女人没有任何意见地走了。
齐连堂心里那个怒啊,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至于他到底气什么,气没人和他吵嘴了么?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想:或许是因为那一夜,让她从少女变成了少妇,所以,才会有这种改变。大概,每个女人在经过初夜前后,都会发生变化吧。
有了这个猜测,他才心里平衡了,可是,很快地,小诗便将他的这个定论打破。
因为,她面对其他人时,尤其是男人时,依旧笑颜如花,甚至是会不伤大雅地调笑几句。
本来无事在府里闲逛,可巧,齐连堂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就听见假山后格外热闹,他走过去,就听见假山后传来这样的对白。
“小诗姐,自从你离开洗衣房,去给爷当了通房丫鬟,我们这边寂寞了好多。”
“是啊,小诗姑娘,虽然以前你很沉默,不说话,但是我们都很喜欢和你来往,因为你心眼好,为人实在,而且……而且长得好看。”
“呵呵呵……”这如银铃般的得意笑声,不是小诗那女人是谁,“小七哥,你说话可真中听。——你也是,几天不见,这脸色越发红润白净啦!啧啧。”
“是……是吗。”那叫小七的小厮被她说得红了脸,搔搔头,“小诗姑娘,虽然你落水后,性情好像变得……变得爽朗了很多,不过,这样更讨人喜欢。——对了,这对朱玉耳环,以前就想送给你的,后来你落了水,一直也没机会,现在,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上眼。”
“瞧你说的,这东西很漂亮啊!”
小诗笑着接过,同时把自己耳朵上现在戴着的那副袖珍珍珠耳环摘下,随手一丢,准不准地丢在了齐连堂的脚下,齐连堂握紧了拳,恨不能从假山上抠下一块石头,砸死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那副珍珠耳环,是齐连堂在得知了小诗是“唐门”的人后,送给她的,这才戴了不过几日,竟然为了一个下人的东西,就丢掉了他送的!
“好看么?”小诗问着,显然是将刚送之物戴在了耳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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