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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抬着太医的男子听了这话,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僵在了那里。而寒瑟则是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来,一双黑眸紧紧的锁上了帏帐内的女子,犀利的视线尽管隔了一层厚重的纱帐,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颤抖。她紧紧的捏了手里的锦被,压下心里的恐慌与不安,试图用最平静的语调说道:“那个……别那么做……”清脆的声音被不安的声线颤抖一晃,分外怜人。
可他却无动于衷的淡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拖下去。”
她心头凉怒,这个男子,分明就根本不会在乎自己说什么吗!念及此,她想也未想,直接拉开纱帐,赤足走下床。
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引了了她意料之外的轰动。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她却如毫不知情一般愣愣的看着他们惊恐的表情。眸里凝聚的是满满的无辜,半张的唇有些颤抖,显得更是天真无邪。
“怎么了?”她不禁问道。
寒瑟似乎怒极反笑,平淡的面容上凝上深深的笑意,他淡然的声音几乎是轻的一点声调都无:“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却不知汪筱沁更加迷茫。
而一边的宫女太监太医们早已经吓的冷汗淋漓,甚至于那两个抬着太医的侍卫都是愣怔而痴傻了。可当事人依旧无辜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把那个人放下来呢?”她试图用最平缓最和气的声音说道,甚至试图用企求的语气说。
可寒瑟的表情只见黑色的阴霾更重,甚至她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寒涩身上那彻骨的寒气。直到寒涩脸上那笑容更觉邪气与冷虐,她才有些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什么事情了。
“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都滚出去!今天的事情,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朕就诛他九族!滚!”他忽然暴虐的大声说道,跪了一地的人们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仓皇的跑了出去。只剩她一个人无辜而迷茫的赤足站在地上,睁着水灵清澈的双眼,半张着唇抬眼望着他。
寒瑟笑着走到她身边,极其温柔的拾起她耳边垂落的细长发丝,似乎在享受那轻柔的触感一般,而后低下头去在她耳边细密的低语:“忻菱泱,你不是一向最会讨得朕欢心?后宫女子之中,不是数你心机最深?不是属你最会争宠?那如今,你不惜赤足让朕蒙羞,难道也是你争宠的一个手段?还是,你已经在皇后这位置上呆腻味了?!”一番话说到最后,凌厉而冷寒的声音足以穿透汪筱沁的耳膜,让她禁不住更加瑟缩几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在外的一双三寸金莲,葱白如藕,光滑似玉。原来,这就是他们如此惊恐的原因。难道在这里,女子是不能将脚给其他男人看的?她突然想起似乎有这样一种习俗,不禁失笑。没想到,自己竟又输了一步,而且,输的是如此尴尬无奈。
“你还笑?很得意?”他声音更是冷了几分。捏着她头发的手紧了许多,发丝挣扯之间,疼得让她眼泪都有些不欲而落。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脆弱而无助。
寒瑟闻言大笑,一把推开汪筱沁,直到她差点一个踉跄不稳。然后他几乎是冷的几乎要结冰的口气道:“忻菱泱,有本事你就接着给朕装下去。”而后,从手里翻出一个红色令牌一样的木头,翻动了一下里面的一个小木环,喀哒一声轻响。随即,在汪筱沁惊讶的目光里,寒瑟脚下就已经跪了三个身着血红色衣服的男子。
“血卫参见主上。”简短的请安,三人直接站起,也未与刚才那些大臣一般施那些繁复的礼节。待到他们三人转身,汪筱沁才见得那三人竟是连面都被红色的布给遮了个完全,全身都如乌红色血液一般鲜艳。
“去给我检查,看看她是不是失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查出来。”他冷冷道。
三人得命未有一丝犹豫,直接走上前来将汪筱沁给拉上前去。未等得她有些反应,其中一个男子就已经拿出一根细长的针直接扎进了自己的后颈。身体顿时变的迟钝起来,画皮血肉都开始有些僵硬。她惊恐的看着这一切,那麻醉感似乎是一种凡人的麻药。还好,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弱小的画皮,已经有了一部分修为。这些凡人的药,对她一点用都没有。不过,那血肉的僵硬感还是让她有些震撼。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有这种让自己的画皮血肉都能僵硬的毒药。想到这里,她不禁惶眼看向寒瑟。见他一副无谓而狠厉的模样,心里一跳,还未回头,颈上又被扎了一针。原来,这三人似乎感觉到她对这药并不是很有反应,直接加重了药力。感觉到身体里血肉更加僵硬,甚至有些不听使唤,她顿时有些惊然,而后心里便生出一计。于是,她直接闭上眼睛,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三人一见,也未犹豫,其中两人一人掐了一只她的胳膊捏紧她的脉关,一下一下附有频率的揉捏着。时轻时重,时急时缓,不久的,那僵硬的身体就开始有些柔软下来,直到直接软倒在地。
一直在一边空闲的那人手里点了一只红色奇香,而后,听得那人有些迷离的声音道:“你是谁。”
昏迷在地上的女子却是张开嘴,虚弱的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不知道啊……”
那男子一怔,随即继续问道:“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
昏迷中的女子依旧是半张了唇,嘴唇都开始出现干涸的迹象,而嘴里的话却是愈加紊乱无章的只字片语,丝毫没有完全的字句。
无奈之下,男子接着问道:“你可知你现在在哪里?”
女子这次依旧是混乱的回答,甚至比刚才还要紊乱上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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