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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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没跑多远就到了江边，甘宁居然比刘备还先到船上：“皇叔，好慢啊！”

刘备注意到甘宁头上还插着一片白羽：“这算什么，红色涂装加个角就能三倍速？”

甘宁当然听不懂：“皇叔你在说啥？”

“哦好吧没事……兴霸你原来还藏了这么一手，是打算去襄阳铁狱的时候用？”

“那当然，不然本大爷怎么有把握去闯？”

这时船微微一震，已经驶离了岸边，刘备注意到被甘宁救出来的那位刘岱正躺在甲板上，现在他才看清这人至少有五十多岁，只是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身上中的几箭里有两箭明显是射中要害，鲜血直流，几个水贼怎么救都止不住血。

“大人！”一路跟过来的那个武将单膝跪地，“末将无能……”

“子义啊，不关你的事……你从兖州一路护送我们兄弟到这里，已经尽力了……”刘岱脸色惨白，说话断断续续，大家都知道他没多少时间了，“你堂堂地级斗将，本应该在这乱世有更大作为……是我们拖累了你啊……”

“不，大人，这一路我从未后悔！”武将道，“正是与你们同行，我才清楚知道我应该走的路！”

“你就是这么固执……”刘岱苦笑一声，转向刘备和甘宁这边，“多谢……各位义士相救……唔？”

刘岱突然声音颤抖着提高了半度：“玄德……是你吗，玄德！”

叫玄德的人当然只有一个，但刘备根本对此人毫无印象：“你是？”

“我是刘岱，刘公山啊！”刘岱激动地道，“四年前我们一起讨伐董卓！我们见过啊！”

十八路诸侯之一么？刘备总算记起来这算是自己的远亲，去年冬天困在凉州无所事事的时候，他是补习过那段历史的：“兖州刺史？公山兄？”

“是我，就是我……”刘岱挣扎着握住刘备的手，“天哪，你真的还活着……天下还有救！你不知道，我听说你死在长安的消息，差点就绝望到自尽了……”

刘备吓了一跳：“公山兄何至于此！”

“你是我大汉宗室最后的希望啊！”刘岱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现在我汉室宗亲几乎被屠杀一空，只有玄德你能将曹操一挫再挫，这天下重任……舍你其谁！大汉，不能亡在我们手里！”

“公山兄不要激动……”

“我知道我马上要死了，但是我在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真是太好，太好了……可惜正礼不知道……”

刘备倒是也记得刘岱的弟弟叫刘繇，字正礼，看来就是刚才被乱箭射死的烈士：“正礼兄不会白死的！”

“没错……我也不能白死……”刘岱现在精神又开始萎靡，眼看就衰落下去，他艰难地扭过头，“子义，这便是刘玄德……你也听过他的名字……你已经不欠我们什么了，现在起，就请你跟随他吧！”

那武将点了点头，转向刘备，郑重地行礼：“刘皇叔，天下都在传你的故事，请千万不要令我们失望……东莱太史慈，就在这里把命交给皇叔了！”

刘岱满意地笑了起来：“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子义，你能跟随皇叔，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请不要……让这么多的血……白流……拜托了……”

他声音渐低，终于是静不可闻，只有脸上还残留着笑容。

“我原为刘繇大人部下，随两位大人驻守兖州。”太史慈低声道，“曹操于去年三月派军攻打兖州，大人苦守一月，终于还是被破城，我保着他们兄弟两个逃出来，到现在也过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里，大人刚才是笑了第一次。”

刘备蹲下身去，为刘岱阖上双眼：“曹操的目标，似乎不只是要屠尽汉室……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已经与他为敌，而且必须继续与他为敌！”

“这话我喜欢。”甘宁笑道，“跟曹操作对的事情我最爱做了。”

太史慈终于是站起身来：“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

刘备看了甘宁一眼：“子义可有兴趣陪我们去闯襄阳铁狱？我们要救人。”

“等一下！”甘宁跳起来，“你们去做什么？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要去江东现在只能靠你了啊。”刘备一摊手，“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文聘已被曹军杀了……现在只能指望你带我过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陪你闯一闯？现在还有子义这样的高手陪着，胜算无论如何比你一个人要大吧——子义，你是要去吧？”

太史慈点头：“当然要去，早就听说襄阳铁狱关了许多曹操的敌人，若是能救出几个那最好。”

甘宁左右看看两人，忍不住提醒：“万一出事，陪我一起死在里面可别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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