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个被诅咒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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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第一高中，是梦幻市唯一的省重点高中，历年的升学率高达百分百。

然而，今年，梦幻第一高中的高三一班出了一朵奇葩。

牛奔！

说起牛奔，梦幻第一高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曾经惊才绝艳，如今伤仲永，江郎才尽。

周五下午，高三一班的教室内。美女班主任沈晴歌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正埋头复习的全班同学。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疲惫，往日里那一双如水般灵动的杏眼也有些黯淡。

“牛奔，你，跟我来一下！”

沈晴歌走下讲台，来到牛奔的座位旁，轻轻开口。

牛奔闻言，站起身。默默地跟在沈晴歌的身后，走出教室。

两人才离开教室，教室里就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早在半月前，学校里就流传着一则说法，说是校领导正在找借口将牛奔劝退。梦幻第一高中百分百升学率的传奇，不能因为牛奔这样一个废物被打破。

“这个废物，要被劝退了吧？”

高三一班成绩第一的周通一脸傲气，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得意之色。

“周通，闭上你的臭嘴，也不知道是谁做了两年多的万年老二！”

闻听周通的言语，坐在最后排的一名男生猛地丢出了桌上的课本，砸在周通的头上。

李飞，牛奔的死党。

李飞的成绩，在高三一班，一直都是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长得人高马大，颇为帅气，若非这个成绩的确是不算出类拔萃，绝对是校草榜的有力角逐者。

周通回头看向李飞，面带愤愤之色，就要开口反驳。

却听李飞再来一句：“再废话，信不信老子废了你丫的！”

李飞，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跟社会上的一些不良少年来往较多，他的话，在某种程度，还是很具威慑力。

周通面色愤愤，却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不跟李飞一般见识。反正牛奔被劝退，基本是板上钉钉。

走廊上，沈晴歌面带歉疚地看向牛奔，轻声开口：“牛奔，对不起！”

牛奔抬头，看向沈晴歌那美丽的面容，却是憨厚一笑，道：“沈老师，已经决定了吗？”

“教导主任和校长的意思很明确，想要你自动退学，或者转学。不过，我会尽力争取！”

“这样啊！”牛奔低下头，默然不语。

他的这种状况，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按照他爷爷的说法，这是笼罩在他们牛家血脉中的诅咒，传承久远。他的祖爷爷，他的爷爷，还有他的父亲牛天远，全都是如此。不过，牛奔的诅咒发作的比长辈们都早。牛天远是在婚后有了牛奔之后，才诅咒发作，导致的结果就是事业失败，人生坠落深渊，如今只能下苦力赚钱养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牛家的人被诅咒后，虽然变笨了，可这力气却是会变大很多。

如此诡变，仿佛是将牛家人曾经的聪慧全部转化为一身的蛮力。

这些天的煎熬，牛奔已经成熟很多，抬头看了看沈晴歌，微微一笑，道：“沈老师，谢谢你。不过，请您不要再跟他们争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老师，我回去了！”

牛奔向着沈晴歌微微点头，转身回返教室。

“牛奔，你不能放弃，人生在于坚持！”

沈晴歌的声音在牛奔身后响起。

牛奔的身体微微一怔，却没有回头，毅然走进教室。

在牛奔走进教室后，教室内那些嘈杂压抑的议论声瞬间一扫而空。

“老大，沈大美女找你干什么？”

李飞看着牛奔在身边坐下，一脸坏笑地开口。

沈大美女，自然是指的他们的班主任沈晴歌。

沈晴歌，二十六七的样子，有着一张动人心魄的瓜子脸，身材更是曼妙修长。在梦幻第一高中，沈晴歌一直都是校花榜第一人。哪怕沈晴歌是学校的老师，依旧名列校花榜，更是诸多男生心目中梦中情人的最佳模板。

“阿飞，我可能要转学了！”牛奔低着头，嘴角浮现一丝苦涩。

“转学？那帮家伙真的敢？”李飞当时就冒火了，“妈的，今天晚上，老子带人去砸他们家窗玻璃！”

“滚，人家住在二十八楼，你能把石头丢那么高吗？”

牛奔翻了翻白眼，对于好兄弟的反应，忍俊不禁。

李飞瓷牙咧嘴，道：“我去堵他们家锁眼！”

“这个主意不错，举双手双脚赞成！”

“那就这样定了！”李飞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牛奔叹口气，道：“阿飞，别闹了，就算是离开了梦幻一中，我也一定会考上大学。别到时候，我进了大学，你倒挂了！”

“老大，你打算去哪儿？二中，还是三中？我跟你一起走！”

李飞斩钉截铁地开口，道：“反正这班上没几个人能让老子看得顺眼。”

“你舍得吗？”牛奔的目光瞄向教室中间角落的一道红色背影。那一位，可是李飞心心念的女神。两人的关系，才有了一点进展。

李飞抬手挠挠头，道：“距离产生美。再说了，以本少爷的潇洒风采，既然已经牵手，那就绝对是到手的鸭子，跑不了！”

下课铃声响起，牛奔和李飞前后走出教室。

周通走在前面，李飞疾走两步，追上周通，悄悄伸出脚，轻轻一勾。正眼睛长在头顶的周通登时被绊了一个跟头，一头撞上前面隔壁班的一个女生的身上。

“流氓！”

女生回身，一记飞踢，正中周通的胯下。

嗷——周通惨叫一声，双手捂裆，蹲在地上。

李飞扭头冲牛奔得意一笑，道：“老大，我厉害吧？”

“少惹点儿事情吧！”

牛奔摆了李飞一眼，道：“去操场溜达溜达，可能，明天我就要走了！”

“老大！”

“行了，别跟个娘们一样矫情，又不是生死永别。不过是隔着两条街！”

牛奔呵呵笑着，眼底的苦涩，浓浓地化不开。

走到这一步，他怎么可能这般的淡定？从天之骄子，变成蠢蛋一个，牛奔心中的苦，谁能体会？这是家族的诅咒，是噩梦，无人能逃开，他也不例外。

……

“李飞，你******去死！”

在两人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背后传来周通歇斯底里的怒吼。

“小心！”

牛奔虽然变笨了，但是反应犹在。他及时地推开了李飞，而他自己却被周通撞上，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老大！”

李飞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快速冲下楼梯。

楼梯下面的平台处，牛奔已经倒在血泊中，双眼的眼角流出殷红的鲜血。在从楼梯上栽下去的时候，牛奔是头朝下，双眼正卡在台阶边缘。

“老大，老大，你别吓我啊！”

李飞蹲在牛奔的身边，看着牛奔毫无声息的样子，双手颤抖。这是他兄弟！在他小时候被一群大孩子欺负的时候，是牛奔救了他，从那之后，他们就是兄弟，彼此约定，做一生的兄弟。可现在，牛奔再一次救了他，代价却是牛奔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周通，我要你死！”

李飞双眼充血，眼睛瞪大，看向台阶上傻傻站着的周通。

“李飞，我，我不是存心，我，我没想这样的！”

“我管你，去死啊！”

李飞向台阶上冲去，如猛虎出笼，那气势狂暴骇人。

“李飞，你疯了，现在是你发疯的时候吗？赶紧送牛奔去医院！”

关键时刻，沈晴歌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而在这一番闹腾中，无人察觉，牛奔眼角流出的鲜血顺着面颊流入脖颈，碰触到牛奔脖子上的那条祖传黑色链子后，鲜血融入了黑色链子之内。

黑色链子绽放短暂的金光，一闪而逝，钻入牛奔的肌肤之下，消失不见。

下一刻，牛奔那乌青的眼眶，浮现一圈黑线，黑线仿佛是活物，绕着牛奔的眼眶流动，最终融入牛奔的瞳仁。在他那黑色的瞳仁外，有一圈隐隐流转的光泽，很淡很淡。

“周通，老子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我老大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你血债血偿！”

李飞被沈晴歌劝住，却留下血淋淋的誓言。

“李飞，你妹哟，你就不能盼我好点儿吗？”

牛奔从地上爬起来，正听到李飞跟周通说话。

“老大！”李飞听到牛奔说话，回头看到牛奔起来，当即丢开周通，从台阶上跳下，抓着牛奔的肩膀，“老大，你，没事儿吧？”

“你轻点儿，哥的肩膀要被你捏碎了！”牛奔拍开李飞的手，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望去，牛奔的脑海中，莫名地冒出一团信息。

李飞，性别，男。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七公斤，好感度五星加！喜好运动，喜欢异性标准……

牛奔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目光从李飞的脸上移开，看向沈晴歌。

沈晴歌，性别，女。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八，体重四十九公斤，三围：90、63、88。好感度四星。喜好……，择偶不善！

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牛奔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老大！”李飞连喊几声，牛奔才恍惚间回过神来。

“我，没事儿，我，很好！”

牛奔回魂，目光在李飞的脸上扫了一眼，便飞快移开。

“牛奔，你真的没事儿？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晴歌从台阶上走下，面带温和，微笑开口。

牛奔摇摇头，道：“我真的没事儿，就是，需要洗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