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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对丁绍光讲述了玉娟患病多年,花尽了家里所有的钱,最终因无钱医治,于前年春季离去。阿爸在阿妈离世后,便去了昆明打工,偿还玉娟因看病欠下的债务。
听着这话,丁绍光就问玉梅,“你妈有病,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你妈就是花再多的钱,我也会想办法。”是的,如果他知道玉娟患病,他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为她筹集足够的钱让她看病,那样,她就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而且,她的病肯定也与他有关。因为她心里还一直在想着他,所以,她后来的爱情和婚姻肯定不会幸福。
丁绍光让女儿带他去了玉娟的坟地。坟地在他曾和玉娟常常一起砍柴的树林边上,坟地的旁边还有玉娟阿爸和阿妈的坟地。丁绍光跪在玉娟的坟前久久不起,放声地痛哭了一场。然后,又到阿爸和阿妈的坟前进行祭拜。
从坟地回来后,他买了许多东西跟着女儿一起去了对象的家中。女儿对象的家就在离景泰小学不远的一个寨子里。小伙子家中因为有三个兄弟,而没有姐妹。所以,家中显得有些贫穷。因为傣族的婚俗和汉族不一样,男人要嫁给女方家,而且还要陪上许多的嫁妆。因为小伙子家三个男孩,所以,就把家里搞得十分贫穷。但小伙子英俊聪明,身体健壮,又是高中毕业,所以,这让丁绍光感到比较满意和欣慰。
在与对象家的谈话中,丁绍光还打听了过去常在一起的好友谢广瑞。对象的父亲说那个谢广瑞已经调回昆明好些年了。他离开之后,那个玉蓉又回到了学校当了校长。他很想去学校去看望一下玉蓉,可是,又觉得她在谢广瑞遭受批斗时非但没有嫁给他,反而离开了他,一点都不象玉娟那样忠实和坚守。这样一想,他还是决定不去看她了。
他们父女俩在人家屋里吃过晚饭,才回到了自已家。当夜,父女俩坐在昏暗的灯光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最后,丁绍光把那幅珍藏多年的《美人出浴图》从旅行包里取出来,对女儿说,“这是我当年送你阿妈的那幅画,你阿妈还给了我。现在我把这幅画再送给你,作为我对你订婚的礼物和纪念。”因为他事先并不知道女儿已经订婚了,没有准备礼物,而且,他也没有带其他可以送她的礼物。
女儿把画打开看了好久,问,“听说你画的画能值很多的钱?”
父亲说,“是的,但这幅画就是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因为她是我最喜爱的画。看到它就象是看到了你阿妈。”
两人一直说话到了深夜两点,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女儿玉梅就起来为父亲做饭。这让丁绍光回想起他离家出国的那天早上,玉娟就是这样天不亮就给他做饭,然后,冒雨步行了差不多一整天,把他送到了景洪县城。吃过早饭,女儿把他送到了乡镇旁的公路上。在那里,他搭乘着公共汽车去了县城。然后从县城去了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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