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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听她提到儿子擅闯禁地一事,心里头有些发虚,忽地双眼放光,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环儿会去那山洞也一定是你们唆使的……昨天晚上也是绣画唆使的,谁知道她是不是成心的,好让你们主仆二人接个头。”
“切。”
一旁的平山嗤笑一声,不耐烦再听许氏的攀咬诬陷,对着苏万儿抱拳拱手地说道:“帮主,属下先回药园了,”说罢他转身即走,经过苏幕遮时故意放声说道,“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后就快回来,药园里好多活都等着你呢。”
苏幕遮知道他在变相为自己撑腰,忍笑正色道:“是。”
平山说走就走,摆明了对许氏的说法不屑一顾,她被晾在原地,脸色阵红阵白,不一会儿又不甘心地嘟囔道:“肯定是她,她天天出入药园,比谁都熟悉,定是她昨晚上偷溜进去的,后来怕走漏了消息就杀死了那贱婢。”
对于这话苏幕遮根本就是懒得反驳,只做未闻。
“若没有人里应外合,外人绝不可能如此长驱直入……绣画跟你日久,能从你手里拿到信物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许氏怎么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苏幕遮都没有把这些说词放在心上,乐得和她针锋相对,但苏万儿淡淡的一句话,听在她耳中让她瞬间遍体声凉。
苏幕遮没有急着喊冤,她甚至一点为自己分辨的意图都没有,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苏万儿。
苏万儿被她看的有些不适,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身量未足,想要对上自己的目光还需仰视,但明明是在仰视,为何竟有睥睨众史如庸奴的气势。
苏幕遮终于开了口:“绣画曾是我的丫鬟,跟了我十年。她不争气,被人用作刀子使。可既然千万百计的夺了她,就没有说扔就扔的道理!”说到这里,她目如利刃射向许氏,后者被她阴冷的目光看得一震,险些失色。
苏幕遮转回目光,上前一步逼视苏万儿:“至于阿姨你,你心里清楚该去怀疑谁。别为了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就说出那种连小孩子都唬弄不过的理由。”
苏万儿听了这番顶撞,竟然罕见地没有动怒,反而神色一霁说道:“是非曲直我心中有数你……今年的植株虽然保不住了,但母株还在,再养出新的幼株也不难,还要靠你多多费心。”
这话算是变相的表明了苏万儿的立场,许氏听后,纵使心里有恨也不敢多说,确如苏万儿所言,圣灵芝说到底还是得靠着这丫头去养。
幸亏这丫头没爹没娘,只能依附着苏家。
“帮主。”
门口响起一个恭敬的女声,正是去而复返的飞凤,但闻她禀报道:“属下已经传帮主令吩咐夕照,将今次的事件告知那些有意竞价的客人,说今年的竞价取消,若有需要只能寻求他法了。”
“飞凤姐姐,绣画的尸体在哪里?”
飞凤听了这话,目光复杂地看了苏幕遮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待接触到苏万儿冰冷的目光后浑身一震,垂首照实答话:“回小姐的话,帮主已命人将她的尸首好好……研究了。”
苏幕遮的身子微微颤抖,看向苏万儿的目光多了丝木然:“研究?”
苏万儿接触到她的目光,眼中寒光大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分些轻重,圣灵芝尽数被毁,这是多少损失!你还有心关心一个奸细的尸体?”
寂然,令人心寒的寂然。
在一片寂然中,苏幕遮蓦地想起自己今早竟然这般渴睡,想到小青瓜说过的话:冬梅不让她叫醒我是何故?难道这事和她也有关系?
苏幕遮没有贸然说些什么,可也打定主意不能被蒙在鼓里,想着她向苏万儿行礼告辞,转身就走。
苏幕遮揣着重重的心事回到自己的住处,又问了句冬梅的所在,依旧得到院中众人“不知道”,“没注意”的回应,她也无心追究旁人的慢待,只疑惑道:刚想着冬梅有蹊跷,她就失踪了,未免太明显了
苏幕遮霍地从椅中弹起,紧走几步到门口,对着院中五个丫鬟两个婆子扬声说道:“所有人过来站好!”
(女主日记5:建初元年六月初二,万里无云:谁动了我的圣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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