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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弥尔难得凝重,“这柳怀庆正是柳疏星同父同母的哥哥,如今柳家唯一的嫡子,也是将来可能继承柳家爵位的人。”
“竟然是他?!”
“对,是他。”
“那他又怎么会是什么西山大营的侍卫长?”袁晚游说着,突然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你莫要告诉我,那日你去密林,那个将你置于险境的侍卫队,那侍卫长,就是这柳怀庆?!”
宋弥尔倒是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从前在家时,向来不爱交际,从未去过什么聚会,当真是不知道这柳怀庆长什么样子。”
“正是不知道柳怀庆长什么样子,因此这柳疏星才大着胆子,叫她的兄长出面来暗害你!自己的亲兄长,使唤起来可比别的人靠谱多了。好你个柳疏星!”袁晚游一拳捶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袁姐姐!你去干什么!”宋弥尔一把拉住袁晚游,“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袁晚游咬牙切齿:“我要去漪澜殿找柳疏星,今日我不先将她揍个七荤八素,明日我便要拿着匕首插她两刀!”
宋弥尔拉住袁晚游的衣袖不放,脚还光明正大地踩住了她的裙子:“你如今便是去找了柳疏星,便是去打了她又能怎样?”
“难道不打她?难道她不该打?!弥儿,这般明显了,难道你还说不确定?别的事我不说,就这密林的事,若说与柳疏星无关,我袁晚游将头摘下来给她做蹴鞠去!”
“袁姐姐,你再听我一言再做打算可好?”宋弥尔语气无奈又感动,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说话时声音本就轻柔软糯,好像春日里带了一丝蜜桃的甜,这般哄着,倒是叫袁晚游不由自主放松了些,身子略略转了过来,闷声闷气:“你说。”
宋弥尔压低了声音,“袁姐姐,你可曾想过,柳疏星若是有这样的野心和胆子,也手眼通天叫她的兄长混进去成了我西山的护卫,为何却要叫这内务府平白记了这么一笔?这等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即使不记,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内务府惯是看人下菜的,而西山的事又隔着这么远,他们是如何连侍卫有哪些人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密林这件事这样重大,他们就这般直接记在了卷轴之上,他们难道不怕牵连到自己,多出其他的事端吗?”
袁晚游当真是站住了,“你是说,要么内务府被人指使了?还有谁有这本事,竟然能控制了内务府?难不成这人是故意下了套,叫我们与柳疏星明着对上,她们才好渔翁得利?”袁晚游敲了敲脑袋头,“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宋弥尔又笑,“袁姐姐,内务府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的,他们顶多少写漏写,却没胆子作假的。更何况是这种关系到帝后与其他高位妃嫔的事情。你觉得她们敢吗?”
“你的意思······?”袁晚游罕见地有几分迷茫。
宋弥尔轻轻道:“我再说一次,内务府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的。”
“你是说?!怎么会?!”袁晚游深吸一口气,大吃一惊,反应十分剧烈。“不可能,谁都会害你,但我与陛下是绝不会害你的,还有太后娘娘!”
“我没说害我的是陛下。”宋弥尔道,“袁姐姐,你却又是为何这般笃定?”
袁晚游一怔,又才说:“陛下对你怎么样,大家都看得见,我虽说识人不多,但自认识人还是挺准的,陛下对你倒真是真心真意的,若说他会害你,我却是不信的。”
宋弥尔似也不在意袁晚游的怔愣与方才的激烈反应,只点点头:“这我倒是同意。”
若说沈湛与她两人互相都有试探与圜转,这倒属实,可要说沈湛有害她的意思,宋弥尔可以肯定这更是不可能。
她与沈湛要说只有试探算计,忽略了彼此的真心真意,便是不尊重沈湛与自己了。
不过······
宋弥尔又转过头对袁晚游道:“我倒是还要再说一句,袁姐姐,你可知这柳怀庆从前是在哪里任什么职位?”
袁晚游怔怔:“什么职位?”
“从五品御前行走。”宋弥尔望着袁晚游的眼睛,“这是陛下去年特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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