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矛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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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雨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古云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了，而斯塔娜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说那一番话让古云明白，即便他放过了自己，自己也没办法操纵自己的命运，依旧会被当做杀人兵器投放到战场，在这个时代，她无法一个人存活下去，能够选择的或许只有死亡。

“诶？那里……”诗雨感叹斯塔娜的悲凉之后，眼光一瞥，看见了一个绿色长发的少女躲在一颗大树之后不断发抖。“他没看见吗？”诗雨觉得奇怪，古云似乎没有要继续杀戮的意思，诗雨明白，既然自己可以在这个记忆的世界之中看见那个少女，那就代表那个时候的古云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她，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

“你的内心很矛盾吧，所以宁可假装没看见也不想再拿起屠刀。”诗雨看着青年的背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种萧瑟，那种无奈，那种悲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杀人不再有那种负罪感，或许是见到的死人太多了，亦或许是我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当我在那个时候杀死斯塔娜之时，原本麻木的心再一次感受到了触动，那种对于死亡的厌恶，对于鲜血的憎恨，对于战争的痛恨，我知道，我还没有彻底沦为一台杀人机器，可是，这个样子的我活着却和机器没有区别，充其量也只是一台懂得思考的机器。”——古云的自述

“果然……杀人就是杀人，一旦沾上了血，不管再怎么正义的理由都没有办法洗干净。”古云叹了口气，这一次的突袭被他成功阻止，并且全歼敌军超能力者，对于他所守护的的格兰市来说，他是一个大英雄，他避免了破城之灾，他拯救了上百万的生命，但是，对于那些死去的能力者的家人来说，却是一个难以磨灭的噩耗，一千个家庭破碎。这就是战争，不论是哪一方胜利或者是失败，总有人将要陷入一辈子的痛苦。

“要是……没有所谓的战争，不……要是全世界所有人都没有力量的话，也就不可能有战争了吧……”古云这样想到，他真的厌倦了，有时候他甚至在痛恨自己的力量，因为自己拥有力量，所有有保护所有人的责任，为了守护而夺取他人的生命。而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拥有力量，恃强凌弱，为了利益发动战争，所谓的成王败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人们拥有战斗的武器，要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打出人命吧……

此时的青年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或许都是错的从未对过也说不定，毕竟在这个时代，对的就一定是对的吗？错的却未必是错。

“恩？谁？”古云眼神一凝，身体几乎瞬移一般来到一棵大树之后，他的本能反应直接捏住了躲在树后的那个人的脖颈，艾米丽那娇小的身躯被古云提了起来，双脚不停的踢蹬着背后的树木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点。

“呜……唔……”因为被古云按在树上，这名绿发少女眼瞳之中充斥着恐惧，想要说什么，但因为喉咙被掐住而说不出话。“是你？为什么跟踪我？这么想死吗？”古云的手捏得更加用力眼中露出一抹杀意，那等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艾米丽泪光闪烁，此刻的少女小脸通红，拼命地摇动着脑袋似乎想要告诉古云不是他想的那样。看着眼前的少女这副模样，古云的心有些刺痛，看这丫头的年纪应该也就十四五岁左右吧，这种年纪居然就要上战场，其实仔细一想，自己当初不也是十四岁的时候就被迫参军了吗？

“你想干什么？”古云松开手，这名少女当即跪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副模样就好像很久没有呼吸过空气一般。“我……我没地方去……”艾米丽带着哭腔说道，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小女孩被人欺负之后委屈的模样，这让古云略微的有些吃惊，“你是第一次上战场？”古云问道，因为但凡是见到过杀人场面的，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还会拥有这种单纯清澈的眼神以及软弱的表情。

“是……是的。”艾米丽显然是被古云吓怕了，根本不敢大声说话，每说一句都会看一眼古云的表情，生怕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凶神不高兴直接杀了自己。“你的家人呢？”古云问道。“我没有……没有家人……我……我是孤儿……”艾米丽弱弱的说道，眼中依旧泛着点点泪光，看到眼前的少女这副模样，古云也是叹了口气，对一个小丫头说什么“在战场上只有靠自己生存”似乎是有点太残忍，毕竟即便是这种时代，弱者也是需要保护的，毕竟再怎么样她还只是个孩子。

“明白了……不过，即便跟着我，或许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格兰市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吧……”古云说道。“是……是的，但是，我……我……”少女吱吱呜呜的，古云摇了摇头，自己也是，和一个丫头说什么大道理，她仅仅只是想要单纯的受到保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