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年少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六十六章 择人任势,兴汉室,武陵年少时,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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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业目光微动,眼底似乎流淌着千言万语,半晌,他才说道:“明公选了你做女婿,眼界倒也不差。”黄猗吃惊于对方说话已如此肆无忌惮,又震怒于对方的藐视,当下呼喝左右:“把他给我抓起来!”
李业偏了偏头,左右守卫都知道李业是袁术麾下的亲近谋士,在他们心中威信已立,而黄猗无官无职,仅仅只是袁术的女婿。他们不知道这两者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又不肯贸然拉偏架,于是乖觉的像个木偶似得站着,对黄猗的喝令置若罔闻。
“明公之子年纪尚小,黄君要想有所作为,看来还得多下些功夫。”李业讥讽的笑着说完,转身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你!”黄猗语塞,又转头对眉头紧皱的杨弘埋怨说道:“杨公,他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阎公与他情谊深厚。”杨弘忽然想起了被袁术踢死的阎象,悠悠叹道:“或许是阎公之死,在他心里一直挥之不去吧。”
“此人失智了。”黄猗冷视着李业离去的背影,不屑的说道:“损人害己,我断不能让他成事!”
“是么?”杨弘似乎也有些心灰意冷,他与李业也算熟悉,知道对方能被袁术引为亲信谋士,必也有其独到的才智。虽然李业是有意构陷,但绝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他不想再往深处琢磨了,看着黄猗斗志昂扬的样子,只淡淡的敷衍道:“但愿如此吧。”
黄猗无奈,接着又跑去劝袁术收回成命,这个时候哪怕他直接说了李业种种不轨情势已经昭然若揭,袁术也是仍命他将桥蕤速速带来,不仅要解除兵权,更要将其下狱:“丈人!”黄猗苦口婆心的劝着病榻上的袁术:“李业分明是要为阎象复仇,有意构陷我家大将,丈人何故还要中其下怀?倘或桥将军因女儿为人强娶,便要深受猜忌,那李丰投降张绣,李业又岂能安然无事?”
“他构陷桥蕤?”袁术手撑着床榻,从身边摸出半块兵符,冷笑着说道:“好啊,那你这就去调一队人马,将李业杀了见我。”
“这、这……?”黄猗下意识的接过半块兵符,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转着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还愣着做什么?”袁术冷笑不止,在室内温度降下之后,他脸上已开始逐渐恢复血色:“真当我气糊涂了?”
“唯唯!”黄猗心头大喜,他已恨透了李业,此时大可加以报复。奉命之际,他又问道:“那么桥将军是否?”
他以为这句问话实属多余,既然袁术明白李业居心叵测,那么桥蕤的罪名自然就是无中生有了。可是袁术却勉强坐起身来,重复、并细化了一遍刚才的命令:“先将桥蕤捉拿入狱,由你去接管他的部众,过上几日,你再奉我之令诛杀李业,最后才能将桥蕤释出。这其中的顺序,一个也错不得,懂么?”
袁术生怕黄猗资质平庸,不能及时醒悟他这一连串动作里的用意,所以未免对方胡乱行事,索性将计划和盘托出。
最终黄猗还是半是明悟半是糊涂的去了。
当桥蕤听到表情怪异的黄猗宣读捉拿他的理由后,桥蕤先是高兴,高兴自己的家眷有了一个好的着落,跟着孙策,以后在朝廷治下将会避免迫害;然后又是惊怒和失望,桥蕤迟迟不敢相信自己如此有功于袁氏,最后竟然还被几句谗言所中伤。他在牢狱中想起张勋死前血喷如泉,以重伤之身为袁术断后,又想起传闻被袁术一脚踢死的老臣阎象,这么多人对袁术极尽拥戴,最后这一切都真的值得么?
袁术为了巩固兵权,不得不将兵马分出一部给女婿黄猗率领,然而黄猗不懂军事,故而就必须要给他安排一个听话、忠诚恭顺又有实力的干将做他助手。桥蕤正好是这样一个人选,所以在明知李业是别有用心的情况下,袁术仍要将其下狱,只有经受一阵磋磨,桥蕤才会甘心让出兵权、并尽心辅佐有‘恩’于他的黄猗。
只是袁术将一切想的都很好,但唯独失算了人心的多变,在经历这么多事以后,又是时局危急的时刻,他来这一出无异于自掘坟墓。
所以不但是他,就连带兵闯入李业家门的黄猗,也看不懂李业死前除了为阎象痛骂袁术以外,嘴角的那抹胜利者的讥笑是什么意思。
寿春城中的一场风波并没有传到城外去,徐晃大营里尽管尚未正式攻城,但在袁术龟缩寿春期间,徐晃已接连派兵各个击破了盘踞西边山中的陈兰、雷薄等部。此时徐晃麾下兵马经过初步整训,已有相当规模,连同新收降卒共有近四万人。
徐晃与许定、李通、张绣诸将已听得了甘宁、孙策等军的消息,张绣知道彼等进展神速,而己方主力仍顿兵坚城,不免心急,屡次请战未果。这一日更是得知孙策已攻下合肥,张绣更是坐不住,在李通、许定等人的怂恿下正欲再度请命,可人未起行,却先被徐晃唤了过去:“南边的事,想必诸位都已知道。”
即便是南征大功有被偏师抢去的威胁,徐晃仍是心气平和,语气不急不缓:“如今淮南之战,将毕其功于寿春,寿春既下,袁术授首。则此战则可为天子率部东征以来,第一大功。诸位都想立功封侯,我何尝不愿?”
张绣目光一扫,过眼尽是汝南太守刘艾、奉义校尉周瑜、都尉许定、李通等军中重要人物,心知徐晃此番定然是要下决议,于是难得的按捺住性子。
“只是寿春城中,袁术部众尚有三万有余,然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今敌我之势相若,我军除了两万南征之师,其余多为降卒,一时不堪驱使,我之所以不敢轻易用兵,有多半是这个缘故。”徐晃用兵谨慎求稳,这几日他严阵不出,就是为了将所收降卒整合在一起,看着张绣等人跃跃欲试的目光,他接着道:“于今正好淮南诸贼已除,我已经传令甘宁、孙策等军,命其即刻赶至寿春,听我节制。”
“君侯!”张绣忍不住站了起来,面色激动:“我军若是打不下寿春,又有何颜面见孙策、黄祖这些新附之军!”
帐中一时像是沸水炸开了锅,他们在城下被徐晃用最严厉的军令约束了多日不得攻城,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曙光,却得知可能要与孙策他们一起分享大功。不但是急脾气的张绣不能忍,就连性子沉稳的李通都不禁说道:“君侯,我军南征至今,只立些许寸功,这倒也罢了。但倘或寿春在孙策、甘宁等部襄助之下得以克复,不但有失君侯颜面,彼等若因此心骄,以后如何节制得住?”
“还请君侯三思。”许定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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