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比死还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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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花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王梦瑶身上，并未注意到墨灵簪里的变故，小木屋笼罩在一团魔气中，像黑丝绸般翻滚流动。

天夜白因刚刚的分神，受到了女娲石强烈的反侵，原本就是你死我亡的情况，不是他炼化了对方，就是对方炼化了他。

鼠宝抱着鸿司鼎躲得远远地，大魔头看上去不太妙的样子，很明显有两股魔气在相互撕扯，他很想提醒花老大，但看花音现在的样子，估计顾不上。

认识花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眼中的露出恨意，陆斌心中一缩，花花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而瑶瑶，他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化了，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化到现在这般模样，他僵直着身子茫然的看向崔柔柔，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陆斌，你清醒一点……不是你的错……”崔柔柔抱住陆斌的手臂，却被他猛然推开，看着对方魂不守舍神志不清的样子，她心头一阵苦涩，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冷声道：“你不过是没有爱上她，她便用死来惩罚你！她要让你记得她一辈子，内疚一辈子！她今日所作所为皆是她自愿，却不曾想过她会害的你与花音失和，如此自私，哪里值得你们为她难过？！”

花音再顾不得往日情谊，半拥着王梦瑶头也不回，一道元婴期威压并着金雷诀打在对方身上，眼见崔柔柔被法术击倒在地，口吐鲜血，方才满脸恨色，她也分不清是恨自己，还是恨对方，“我已手下留情，你走吧。”

崔柔柔抬起头，狠狠地看着她：“凭什么？花音，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一直以来，你什么都比我强，个个眼里都只有你！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义无反顾的帮你！风花雪月楼是我帮你守了几十年，陆斌我比你接触的多，为何他只将你当做朋友，为何只将你放在心上！若不是因为你，我与陆斌早就结为道侣，他一再犹豫，统统都因为你！因为你我不合，因为你不喜欢我！凭什么我要得到你的喜欢，凭什么我的未来夫君要顾忌你的情绪！我这一世到底欠你什么，你要如此干预我的生活！”

花音想笑，却笑不出，自嘲的扯扯嘴角，她小心的转身，生怕伤了怀里的人，不同于刚才的悲伤，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冰冷，她一直以为，虽和崔柔柔道不同，不能携手共进，但至少不会成为仇人，却不曾想到对方对自己有那么多的怨恨。

朋友这个词，是多么奢侈的字眼。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惊动了在场的三人，花音顾不上崔柔柔，半是惊喜半是小心的拥着她：“瑶瑶……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师，定能治好你，我们说好要一同飞升的……”

王梦瑶摇头：“我执念太深，心脉已断，大罗神仙也救不得我了……陆斌，我从未怨过你，你毋须内疚……爱上你，不是你的错，你不爱我，更不是你的错，怪只怪我，懂得的太晚……”说着王梦瑶觉得自己的眼皮变重，她太累了。

她知道，这一睡着，她再也不会醒来。

强撑着睡意，微笑着看着她此生唯一的挚友：“花花，此生我最大的幸运便是认识了你，我很高兴……愿来生，你我还能相识相知……我再不会做傻事，你别怨我……”

花音拼命摇头，泣不成声：“不怨你，我怎会怨你，你放心，我会找到你，一定找到你。”说完在王梦瑶的神魂上打下一朵梅花印记，眼看着王梦瑶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她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好友的伤痛，声嘶力竭的喊着：“瑶瑶……你不要死，就算这个世上没人爱你，你也不要死……”

陆斌心头一阵悲凉，他有些分不清其中滋味，看着花花蜷缩成一团，看着瑶瑶安静的躺在地上，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缺失了一块。他想逃离这种感觉，一种不能抑制的不舍与恐慌袭打的他想要同花音一般蹲下，仿佛只有那样才能缓解内心的伤感。

他颤抖着双腿，想要走过去触碰王梦瑶的面颊，曾经那样生动明媚的脸，什么时候变的呢？陆斌拼了命的去回忆，却想不起来，仿佛一夜之间……

陆斌无助的样子刺痛了崔柔柔的心，红肿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王梦瑶的尸体：你连死了都不放过他吗？她勉强想要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陆斌身边，温柔的声音像是花瓣飘落：“我们去找她，天涯海角，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