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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感应到了她的决心,床上的袁氏眼皮微微动了动,拇指微微划过了她的掌心。
周明珊一怔,停住抽泣,抹了抹眼泪,轻轻唤道,“娘,您醒了吗?您快醒来呀……”
在她又呼唤了几次后,袁氏终于颤巍巍得睁开了眼皮。
“福儿……”
嗓音嘶哑,有些中气不足。
“娘,您醒了呀!”
周明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赶忙冲外面喊,“藏蕊姐姐,藏蕊姐姐,我娘醒了!”
藏蕊带着堆香等一众丫头听到声音都冲了进来。
看到袁氏确实是醒了,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还是藏蕊有经验,立马指挥众人倒水的倒水,传话的传话,到厨房端细粥的端细粥……
一时间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忙碌了起来,不过都是带着笑的,走路似乎都带着风声。
喝了热水,吃了热粥,又服了药后,袁氏想要沐浴,被周明珊拒绝了。
“娘,您稍微忍忍,先让藏蕊姐姐帮您擦擦身子,张大夫说了您这个时候最怕受凉了,可不能大意!”
袁氏有些不乐意,可这回连藏蕊也不再听她的了,坚决得端来了热水和毛巾,准备执行周明珊的决定。
袁氏拗不过她们俩,只得由着藏蕊简单擦了擦,便又被扶着躺下了。
“福儿,娘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用不着这样吧?”病中的袁氏还有心情打趣周明珊。
周明珊鼻头一酸,母亲肯定是以为她还不知道实情,所以故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让她安心。
既然母亲如此,她也不想破坏这份心意,故意磨着牙答道,“娘现在可是病人,既然是病人,就得听我的!”
袁氏有些好笑,可身子实在是太累了,只能扯了扯嘴角。
周明珊见状,和藏蕊服侍着她重新躺下。
很快,床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周明珊和藏蕊对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出了内室。
“藏蕊姐姐,这几日就要辛苦姐姐了,宁姐儿那边也不要疏忽了,我也会多看顾着!”
周明珊说得如此客气,藏蕊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诚惶诚恐得应下:“姑娘说得哪里话,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婢子的分内事,奶奶平日对婢子们也是极好的,大家都盼着奶奶赶紧好起来呢!”
见她说得诚挚,周明珊也放了心,欣慰得点点头。
她只一个人,两只手,就是再厉害能干也不会分身之术,只要下头的人精心些,基本出不了岔子。
安顿好袁氏这边,她又去看了宁姐儿。
小人儿还在歪着脑袋呼呼大睡,奶娘坐在摇篮车旁边的小杌子上也跟着头一点一点得打盹,看到周明珊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周明珊皱眉,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出了东稍间,周明珊突然顿住脚步,扭头问红云,“安嬷嬷什么时候回来?”
红云伸出手指头数了数,才道,“安嬷嬷侄儿定了亲事,当时跟奶奶告了半个月的假回去操持,算起来应该就是这两日回来!”
周明珊“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红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舒了口气,方才她正在想别的事儿,差点就撞到姑娘身上了。
自从宁姐儿搬到东稍间,奶奶就指派了藏蕊姐姐专门照看,怕安嬷嬷年纪大了照顾小孩子辛苦,就把她留在了正房,闲了陪奶奶聊聊天,也不用她做事,反正还有微雨和疏云两位姐姐,又提上来夏荷春兰秋菊冬梅几个,也不缺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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