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纯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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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飞突然感到要被阿布斯看穿了自己不坚定的心思一样，心中一虚：“你干什么光盯着我看，既然说是我们，你为什么只跟我一个人说？”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阿布斯却没有对叶梦飞的话过于钻探：“我确实是对你们两个人说的。”说着，右手两指又将玉配的中间部分逆时针转了小半圈，这时候，杰克惊讶地叫了起来：“呀，这算是什么东西，转动的时候产生裂纹，不明显也就罢了，现在转动结束，本来就不明显的裂纹还自动愈合了！”

叶梦飞闻言也凑过头去，他本来对于这些配饰是没有过多的兴趣的，但是现在，在这块玉配上，发生的事情也确实奇特了些，这就像是一个没有捏纹的包子这种概念一样，外观看起来像个无馅的馒头，牙齿一咬，里面却是爽口鲜美的菜肉，想不通这馅是如何包进去的。如果说是汤圆之类的东西外表无缝里面却可以有馅也是正常，但那样又蒸又煮，加水软化是必须具备的条件，哪里有已经成型的固体这样的。

阿布斯威傲的表情一直看起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现在更是表露出一丝不屑，虽然与那玉配上的裂纹一样不明显，但有就是有：“有什么好惊讶的，作为一个相信空间传送器传说的城市高级研究员，难道连这一点小事物都接受不了吗？”

杰克眉头微皱：“这样的事物，对于当今整个科学界来说，绝不是一件小事物了！”

阿布斯的眼神看起来很睥睨的样子：“当今整个科学界又能说明什么呢？”此时，他不顾杰克投过来的更加惊讶的目光，凝神再次转动了玉配，这一次的动作，比前两次还要慢得多，玉配中间的部分顺着时针的方向缓缓地，缓缓地转动着，差不多正好转到半圈的时候，玉配的内里居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吟，同时阿布斯也停下了他的动作。

四下一片寂静，无论如何，这再也不能被看成一块简单的装饰品了，那两人都非常吃惊，即使包括见惯了很多奇特物事的杰克。

就在玉配低吟的数秒钟之后，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桌上的‘纯钧’震颤了一下之后，竟然缓缓地凭空自己站立起来，刚才两人的注意被红玉吸引过去，却暂时忘了原本争论的焦点，现在自然而然地将目光回到了这个焦点上。

幸好叶梦飞早先有被瞬间空间传送的经历，又或者说是遭遇，否则再怎么着，也很难接受一件死物自己移动的道理，现在虽然吃惊，想想却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杰克吃惊之余望向阿布斯：“这或许是电的或者是磁的作用，而这玉配根本不是硅类物质的化合物……”

阿布斯摇头否定了杰克已经提出的观点，而且似乎要否定任何杰克将要提出来的可能解释，杰克看阿布斯全神贯注于‘纯钧’，于是闭口也瞪着这柄剑，倒是现在，这柄剑就是纯钧的可能性看起来要大多了。

‘纯钧’在自己站直了后，做出了更大的动作，它居然缓缓从桌上升了起来，成了一把‘飞剑’，叶梦飞与杰克惊讶得下巴都合不上了，因为他们眼前正在上演神话中才有的镜头，而现在，叶梦飞才开始觉得这比瞬间空间传送这件事情还要震撼自己，如果说先前的空间传送像是做了个梦，而现在的事情本身虽然玄幻，给自己的视觉感受却无比真实。

叶梦飞首次看到杰克像现在这般被打击了的神情，可以说他现在是黯然失色，完全不复他平时给自己的健康阳光的印象，杰克嗫喏道：“这一定有个科学的解释的，一定有个科学的解释的……”这也是难得听到杰克重复说同一句话。

阿布斯将玉配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中央，而纯钧在升起一定的高度后，悬停在了桌子上方的空间，阿布斯瞥了叶梦飞一眼，注意力回到了纯钧上：“你怎么看？”

叶梦飞没有料到阿布斯会问自己的看法，呆了半晌，又想起自己被瞬间传送十万八千里的事情，低声道：“我是相信科学，不相信什么神话的，但是神话总是从人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开始的，现在这剑飞起来，如果连，呃……”说着又向杰克望了一眼，转了口，“科学是无穷尽的，这一定有个科学的解释，只是现在我们不能知道罢了。”

阿布斯点了点头，神色中露出一丝赞许：“那你原本认为眼前的事情可能吗？”

叶梦飞思索了一刻，声音大了些：“再早些日子的话，我也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除了尽快相信事实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阿布斯露出了微笑：“恩，不错，从一个长远的过程来看的话，科学与神话的分歧仅仅在于人们相信的程度不同而已。”说着，不知为什么吁了一口气，好象刚才费了很大力气一样，接着他一把握住空中的纯钧，微笑着看向抓头的杰克：“现在能取得你的几分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钥匙纯钧？”

杰克抬头就甩了一句：“不要跟我提什么‘传说’之类的词语，这玉配最多就是个比我的罗盘更精巧些的东西而已。”叶梦飞不由一呆，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杰克对人发怒，总是很意外的。

这次阿布斯却微笑多于威傲：“我是问你对纯钧真实性的看法，不是说玉配，也没有觑觎你的什么罗盘。”

杰克沉默半晌，一声长叹：“哎，我现在要重新定义一下‘神话’这个词语的定义，”顿了顿，接道，“我现在需要听听更多的关于这个‘传说’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