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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曾任雍州刺史的萧衍借拥戴萧宝卷的弟弟萧宝融为齐和帝之名起兵,并推捧其在江陵称帝。
貌似名正言顺的萧衍大军得里应外合之力直接杀入建康。
皇帝若不智则将士残!
兵败如山倒!
萧宝卷被废为东昏侯。
齐灭!
不久,萧衍正式称帝,梁武帝。
此位梁武帝不但勤于政务,用心造福苍生,他还因短暂结识炎夕火神仙子一事皈依了佛门,以佛化治国以至到佛寺里舍身为奴,成为了虔诚的佛门弟子。
武赢天不知这番邂逅竟造出不简单。
萧衍在位期间三次出家,三次还俗!
这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和尚皇帝。
南齐灭亡之后,梁武帝将潘玉儿赐给了有功的将军田安启。
谁知……
并无怪癖的田将军不解美足风情,三寸金莲再无赏识之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
于是……
郁郁寡欢的潘玉儿不久便自缢而死,结束了她荒唐的一生。
***
[时间:北齐;地点:邺城皇宫……]
武赢天告别萧衍后不久,便运出【逆血易】改换了容貌,这位“老妇人”骑着骏马,一度很安然地云游四方。
由于此段历史“她”已尽兴,于是就安心地主动候着满月来临,再一次逾越了时间和地点。
当“她”从混沌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古色暗香的房阁内,眼及之处尽都非常奢华。
“咯吱”
房门被动响,一个姿色美艳的女子进屋来。
武赢天出现了少有的半想躲避半犹豫状态。
因为……
“她”看了看四周,实在不容易完全隐藏,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那才真正是吓人不轻,还不如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让人家撞见还好些。
那女子余光扫见人影,迅速定睛瞪辩!当即不由得掩嘴尖呼:“啊……你是谁?”
武赢天实在难以作答,便囫囵顺嘴道:“姑娘,我……这个问题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女子非常不悦,但没发怒,只是暗下将老妇人当作宫内到此处盗窃东西的杂役下人。
这片房舍的主人深知下人的苦处,所以也就不愿对老窃贼多加追责。
她挥挥手,送道:“既然不愿说就算了,你走吧。”
“老妇人”暗中慨叹这姑娘的善良,“她”在道谢对方不责之恩后云步行离。
“等一下。”
武赢天听声顿住了脚步,转回身来,以为对方后悔了,要施补发难。
只见那女子将手上的玉镯取下递来,温声道:“你找到东西没有?若是没找到,便把这镯子拿去,以后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落在其他人手里是会掉脑袋的。”
对方虽然是好心,更不乏善良,但终究还是将自己当作了窃贼。
“哎哟姑娘,你真是个大善人!”
冤屈之下,武赢天闷闷不乐地婉拒道:“不过,我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只是老糊涂了才误走误撞闯进你屋里的,老身这里再次向你赔个不是。”
美艳女子面带谴责地嗔道:“老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宫都没有责怪你什么,不但放你走,还好心好意地施舍一些财物给你,结果你非但不领情,还矢口否认,如此诡辩有必要吗?”
“老妇人”听她自称本宫,心知自己来到了讨厌来讨厌去的皇宫,竟一时无语,只是微叹了一声。
“你也别叹气,难道本宫说错了吗?今日的大门一直都紧闭着,何来的误走误撞?除非你是天空中的鸟,是不小心飞落进来的。”
武赢天为了自明,硬接了话:“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
对方身形颤晃地笑罢,不依不饶道:“那你飞一个叫本宫看看,真是如此的话,本宫就认你做干娘!”
此位“老妇人”心想:“吓人是肯定的,但她这么年轻,承受力应该不弱,未必会吓死人。”
“妃嫔娘娘,做干娘就言笑了。不过,老身这里确实可以飞给你看。”
“她”说着便真的飞身而起,直探房顶。
“啊……”
那女子刹时面无血色,并失声跌地。她随后舌头打上结地问:“你你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毕竟是处于辩白的演示,只需见到效果便好,于是“老妇人”悠然落地。
“她”安慰道:“妃嫔娘娘莫怕,老身乃江湖游侠,刚才所为仅是使了武功中的上乘轻功而已。”
玉容女子听罢终于宽心,憔悴无力地“啪啪”拍打着胸口,小声喃喃自语:“哦……原来是武功,吓死本宫了!”
“妃嫔娘娘,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不不不,是本宫错怪了女侠,咱们互有所失,算是扯了个平手。唉……想不到女侠已是如此尊岁仍尚可飞身游走,着实了得!”
见对方微有笑色,武赢天宽了心。
“她”作礼,别道:“这便好,这便好。那老身就不多作打扰,告辞了。”
“老妇人”才转身,那边又急叫,还当即改了称呼,“诶,干娘请留步。”
武赢天心下起愣:“哎哟!我的实际岁数与她相仿,而且还是男人,怎地就当上干娘了?罪过呀!”
自唤本宫的玉容女子碎步过来,欢颜拉着“老妇人”就座。
她暖语道:“干娘请坐,我冯小怜自从入了淑妃,生活倒不比从前侍奉穆邪利皇后时有趣,尊上且陪干女儿聊聊。”
身姿方稳,其便诚挚问:“哦……对了,女儿还不知如何称呼干娘,还望尊上实言告之。”
“老妇人”略有尴尬,“淑妃叫老身赢溪前辈便好,唤作干娘,呵呵……老身听着实在是别扭。”
“叫干娘不是挺好的吗?”
冯小怜宛然浅笑,“唤作赢溪前辈才是既生分又客套,不改了,尊上就是淑妃的干娘。”
首次为“娘”的武赢天心中猫抓几下,又不自在地搓了搓脚。
“她”赧赧然笑回:“那好那好,赢溪做小怜的干娘便是,哎呀……第一次被人唤作干娘,好生怪异!可是干娘连见面礼都没有备下,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冯小怜扑哧一笑,“干娘这就见外了不是!好了,咱们不提这些。”
她动身道:“您暂且歇着,小怜这就给您沏杯香茶去。”
此位干娘奇怪了,“诶,小怜,你不是淑妃嘛,怎地连个下人也没有?”
冯小怜边忙边碎口。
“不是,原来有两个的,一个因为她爹病重,我就让她回去照顾,等过些时日才会回来。”
“另一个因为到了出宫的年纪,回老家嫁人去了,新的暂时还没补来,所以就只剩下小怜一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我本来就是侍女出身,不做事情反倒不习惯,闲得慌。”
武赢天听罢越发地不解,“堂堂的皇妃才配两个下人么?这么寒酸!”
“说是皇妃,名声好听,可我入妃两月有余了,仍是处子之身,连圣上的影子都没见着。”
“啊……为什么?”
“干娘有所不知,宫中有数百个妃嫔,圣上身边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公公早被其他妃嫔娘娘重金收买了。”
言者禁不住长叹,“唉……这些公公服侍圣上就寝时根本不摆出我的牌子,所以高纬皇帝或许就压根不知道他还有淑妃我这个人。”
武赢天颇为眼前这个肌肤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长得漂亮至极的干女儿深感惋惜。
“她”道:“小怜也可如此效仿啊,就这么干巴巴地熬时间耗着可不是长久之计。照你这么说,有可能老了都得不到宠爱。”
“不说伤心事了,干娘请用茶。”
侍女出身的冯小怜,很熟练地将清香扑鼻的热花茶敬到人前。
武赢天接过茶,心有疑虑地道:“既然是聊话,为何不说了?继续说。”
冯小怜楚楚地垂下美目,“我,我早就试过了,但因为根基已古朽,银子又少,以至一直杳无音讯。”
“老妇人”喝着润人心肺的好茶悠然出神。
“她”因不记得,或者是干脆不知道高纬皇帝与淑妃冯小怜而暗暗自责了一番,后悔当初没多读读前女友叶山红书架上那一堆堆于各处借来的史书。
走神之人尔后才若有所思地缓声道:“唉……没想到皇宫内的斗争是这般复杂,做一个皇帝身边的女人,真难!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家的贫贱妻子愉快些。”
冯小怜叹了一声,“嗯……就是。”
因为对人不了解,武赢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默默地转扭脖子来酝酿新的话语。
“干娘脖子不舒服么?由小怜来伺候您。”
“无碍无碍,我只是随便动动,疏通下筋骨而已。”
冯小怜才不理会这番解释,她起身过来接了茶杯放下,然后拖上干娘就去床榻。
武赢天猜出她是要给自己揉揉,于是婉言谢绝道:“小怜你这是要做什么?干娘真的无事!不必周折了。”
“呵呵……干娘有所不知,小怜除了善弹琵琶,精于歌舞外,最拿手的就数按硗案杌了。”
冯小怜持才自傲道:“女儿的手法非同一般,叫身子极其娇贵的穆皇后都倚壁欠伸馀,绝口称赞。”
武赢天有些意外,笑应:“哦,如你这么说,干娘若不好生享受一下还真是可惜了。”
“呵呵……您爬下,一会儿就能知道。”
冯小怜一边上手按摩着一边道:“这按硗案杌的手法是小怜为先前的主子穆邪利皇后所创的,她经常腰酸背疼,太医是男子,不可近身,于是我便从太医处寻来医书学习。”
武赢天在阵阵的酥麻下赞道:“呵……当真好舒服!”
“要想消除身体的疲惫,必须精通人体的构造及脉络穴位。”
冯小怜接着道:“我最初是找姐妹们试手,其中还闹出不少笑话,有个姐妹在我的错误折腾之下,竟有两日下不得床,还好主子没责罚我俩。”
银铃盎响!
两人一同惬意地笑了许久。
冯小怜再道:“其实只要有心,万事皆不难,久而久之我便无师自通地练就出这独特的槌、擂、扳、担四种按硗案杌方法。此法可通郁闭之气,撤其壅聚,并散瘀结之肿。”
她手法不断变换,干娘忍不住畅哼:“嘶……哦……真心舒服!”
院子外有人路过,并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赵公公吉祥,您这么匆忙,是要去往哪里?”
“嗨,奴才还能去哪?昭仪娘娘有急事召唤,耽误不得。”
内屋的人闻而惊声:“啊……是赵公公!”
冯小怜突然止了手,“干娘且稍等,我出去一下。”
“好,你去吧。”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加大门“咯……”地打开的声音,冯小怜冲了出去。
“赵公公请留步!”
“哦,是淑妃呀!淑妃娘娘吉祥,您唤奴才有何事?”
“赵公公,我拜托您办的事,后来咋样了?”
“哎呀淑妃娘娘,您吩咐的事,奴才绝不敢拖延,当天就已经办了,可圣上就不取您的牌子,奴才也没办法呀!”
“赵公公……”
“好了好了,奴才眼下有要务在身,此事咱们改日再议,改日再议啊,请娘娘恕奴才不能奉陪,告辞!”
大门“咯……”地一掩,冯小怜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回来了,原先那朝阳般的气息已是不见踪迹。
武赢天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心疼,于是招手道:“干女儿,过来过来,你快过来。”
只见冯小怜呼了呼怨气,强作精神地走过来,然后接着继续她那刚才暂时中止了的按硗案杌。
武赢天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停住她的手道:“唉,小怜,你误会了,干娘可不是叫你过来伺候,而是有话要与你说。”
冯小怜勉强苦笑,“干娘请讲,小怜洗耳恭听。”
“求人不如求己,你真想去伺候皇帝吗?”
“嗯……特别想。”
对方是心地善良之人,救赎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义务,武赢天咬咬牙关,把心一横,道:“小怜可曾听说过貂禅?”
冯小怜不当一回事地撇嘴作答:“知道,她拥有能迷倒所有男子的仙容玉貌,叫身边的男子都无法拒绝和离开她。”
武赢天暗下不屑地诡秘道:“呵呵……天下人都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貂禅的秘密只有干娘最清楚,因为我和她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冯小怜顿时转颜,扑哧笑着连连摇头。
她戏道:“干娘煞是有趣,貂禅入土距今已有三百余年。依干娘的意思,那尊上还不成了越老越精神的妖精。”
武赢天跟着一块笑,但笑归笑,笑完了却是一本正经的神态。
“没错,干娘确为妖精,还是修行了上千年的狐狸精。”
“她”严密地注视着对方恍惚的眼睛,继续道:“早些年,只要在江湖上提及干娘的大名,赢溪,哼哼……可以说无人不是惊魂散魄,闻风丧胆,众人在夺路而逃时,只恨自己为何不长出几条腿来。”
听到一半,冯小怜眼见干娘的仪态不像是在打趣,不由得渐渐收敛了笑容。
她慌声道:“干娘,您,您这是……”
武赢天盯着她的眼睛,“怕了吗?”
冯小怜面露怯色,懦懦道:“有,有一点。”
“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亲口认下的干娘。”
“哦……对呀!”
本是紧张万分的人顿时释然,“哎哟,幸亏小怜认尊上做了干娘。”
武赢天闷笑不已,尔后善心道:“干娘问你,想学貂禅之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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