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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哈哈大笑。
工作枯燥,就指望这点乐子放松放松了。
张小晖干脆趴到桌上,摸到旁边的耳机戴上去,还是听鬼故事舒心点。
肩膀被轻碰了一下,张小晖抬头,见程方嘴巴一张一合,“你说什么?”
程方指指她的耳机。
张小晖后知后觉的把耳机取下来,“程哥,怎么了?”
程放努嘴,“小晖,有人找。”
张小晖往后看,是一个陌生男人,她的心里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那种预感在嗅到男人身上常年接触死亡的气息后,得到证实。
吴廖开门见山,“张小姐,我介绍一下,我叫吴廖。”
他拿起证件,张小晖看了一眼,心情糟糕。
两人一言不发的进电梯。
职业习惯,吴廖透过前面的门壁,审视旁边的女人。
乖顺是他的第一感觉,像他养的小狗。
但又不同。
怎么说呢,看着听话,其实很有想法,一不留神就能给你下套。
“吴队长,我脸上多长了什么东西吗?”
冷不丁蹿出的声音让吴廖面部一抽,“没有。”
“哦。”张小晖说,“我看吴队长盯着我看,还以为我脸上多长了别人没有的新奇东西。”
吴廖尴尬的握拳咳嗽。
片刻后,他们坐在一家咖啡厅里。
张小晖喝了口水,“吴队长,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我不能出来太久。”
吴廖双手交握,“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张小姐,能不能跟我聊聊你那次跟死者方伟接触的场景?”
张小晖看他,“不知道吴队长想了解哪部分?”
吴廖的眉心拧出一个川字,他踢到铁板了。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比季时好对付。
“随便说说,都可以。”
张小晖望着玻璃窗外,“我不太想回忆那段经历。”
吴廖可以理解,“抱歉。”
他的话锋一转,摆出一个刑|侦队长的威势,“张小姐,案子没破,我这边也是没办法,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张小晖抿了抿唇。
“那天我加班加到很晚,快到十一点了才从公司出来……”
她说的不快,字句清晰,不混乱。
吴廖边听边习惯的记录。
时间悄无声息过去十来分钟,张小晖又喝了口水,“该说的我都说了,吴队长,我回去上班了。”
“等等。”吴廖合上小本子,“你跟你丈夫平时相处的怎么样?”
听到对方提起季时,张小晖的心中敲响警铃,她面上平静,“挺好的。”
她将脖颈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我先走了。”
坐在椅子上没动,吴廖转着笔,透过玻璃窗看那个女人穿过马路,拐弯,消失在视野里。
半响,吴廖掐掐鼻梁,他也是脑子进水,竟然去脑补张小晖跟季时相处的画面。
话说回来,季时估计在张小晖面前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他陷入深思,方伟的案子一筹莫展,又回到原点了,总觉得搞错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张小晖靠墙站着,给季时打电话。
“季时,刚才那个吴……”
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平时电话一通,先说话得都是季时,不会这么安静。
张小晖握紧手机壳,冷静的问,“你是谁?”
就在她以为那头不会回应时,一声轻笑传入耳中,是个女人。
张小晖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季时在哪儿?”
那边的声音响起,“他在洗澡。”
这几个字太过暧|昧,预示着显而易见的含义。
女人,男人,洗澡,组合在一起,意思不言而喻。
高档小区的公寓楼里,维蔓放下手机,扔到沙发上,她又拿起来,细细抚|摸。
刚才纯属是一时兴起,故意那么做的。
目的就是想让张小晖误会。
维蔓轻叹一声,她也有一天用这么幼稚低劣的套路。
中午她和朋友去一个饭局,碰到的季时,坐在一堆人里面,格外的赏心悦目。
太近了,就算空气里全是混杂的气味,她依然能闻到季时身上的味道。
克制不住的,她动了手脚,当时点的熏香有催|情的作用,桌上的人都放纵起来。
唯独季时没有。
那个男人在神志受到影响的情况下,竟然还拒绝她的气息。
只能是张小晖吗……
维蔓摸了摸脖子,季时掐过,用的力道跟怜香惜玉是两个极端。
遗留的痛意在提醒她,那时的窒息感,维蔓有些心悸,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男人的手上。
体内的燥热又一次蔓延上来,维蔓躺倒在沙发里,伸手去摸自己。
那熏香是国外进的货,她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敏|感。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有什么声音,维蔓感觉有只手碰到她的额头,脸颊,双唇,停在她的肩头,微微带着凉意。
她伸出双手,攀附过去。
“季时……”
另一边,张小晖站在时光顶层。
方清一脸错愕,怎么看这架势是来捉|奸的?错觉吧。
张小晖不动声色,“他人在哪?”
方清收收敛了表情,“老板在办公室。”
张小晖看了一眼方清,“把他今天的行程安排告诉我。”
方清如实回答。
张小晖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方清应声,“好的。”
她转身,听到门推开的声响,想起来今天在饭局上的事。
老板洁身自好,这点她可以作证。
办公室里,季时正在翻看文件,察觉到异常,他撩起眼皮,目中的冷漠瞬时褪去,染上笑意。
“你怎么来了?”
没回答他,张小晖走过去,“手机呢?”
季时挑眉,四处找找,没找到,应该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他的眼底一闪,想起来了什么。
张小晖盯着他,“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女人?”季时饶有趣味的支着额角,“是不是说我在洗澡?”
张小晖,“……”
季时把张小晖拉到自己腿上,双臂抱着,“张小晖,我很欣慰,你终于吃醋了。”
“谁吃醋。”张小晖换了个姿势,倚着他,“说正事。”
季时一边摸她,一边把事情说了。
“我可没偷吃,不信你自己检查,我现在还饿着。”他受不了其他女人的味儿,只想远离,别的不想干。
张小晖没跟季时开玩笑,“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蔓姐。”
那个女人说话的语调和别人不同,她听出来了。
季时面露诧异,“是吗?”
“她是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的老板。”
张小晖说了句别的,“你不觉得餐厅的菜色很符合你的口味?”
“她为你,用心良苦。”
“没办法。”季时叹息,“你男人长的太帅了。”
他的心里思索,怪不得。
以前就觉得太巧了。
只是他对餐厅老板不感兴趣,就没把时间用在那上面。
张小晖抽抽嘴。
“她的左手戴手套了吗?”
季时想了想,“没注意。”在他眼里,女人已经划分归类了,除了张小晖,其他女人都不在他的范围里。
张小晖无语。
“我怀疑她很早就认识你了,你再想想,没准你们是老熟人。”
季时说,“晚点我查查。”
“刚才吴廖去公司找我了。”张小晖说,“问了那天的事。”
季时皱眉,“你怎么说的?”
张小晖捏他的手指,“实话实说。”
“我看那个吴廖也没你形容的那么无聊,他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季时阴阳怪气,“是吗?”
“行了,这醋没必要吃,你陪我去里面躺会儿。”
张小晖还想跟季时聊聊蔓姐,季时没给她机会。
之后的一段时间,吴廖都没再出现。
季时很忙,他忙着筹备婚礼,公司的事大半都甩出去了。
但他还是每天叮嘱张小晖,尤其是夜里上厕所和洗澡,他都陪同在左右。
张小晖觉得他太紧张,“我才六个月,离预产期还早,孩子很乖,不会有事。”
可谁知道,就在婚礼前两天,张小晖下床的时候,摔倒了。
季时立在走廊。
他的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医生带着血淋淋的双手出来,问他保大保小,一会儿又是张小晖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疼的快死了。
季时觉得自己每呼吸一下,心口都疼的揪起来。
他也快死了。
孩子才六个月,怎么就流血了?
小晖一直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啊。
里面出来一个医生,冲季时说,“情况不太好,她马上就要生了,孩子早产。”
她见面前的年轻人没动,还直挺挺的傻愣着,像是吓的,便郑重交代道,“你现在赶紧去办手续吧,不能耽误了。”
季时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跑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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