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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26日东京时间上午9:00。
东京的太阳刚刚在天际线冒头西北太平洋上已经是阳光普照波光粼粼。挂着神风旗帜的一支舰队正在靠近白令海的皇帝海山之上巡弋。
穿着黑色羽织腰间挎着一把黑色逆刃刀的西园寺红丸站在出云号的雷达室如果仔细看便能看到他的黑色羽织衣袖上印着一个独特的山形徽章。
当旋转着雷达扫描线出现变形接着显示出十一个光点的坐标时坐在雷达列阵前的神风士兵立刻转头看向了西园寺红丸“报告局座发现十一艘潜艇对方正在快速朝着我们的方向前进”
双手抱胸的西园寺红丸瞄了眼雷达列阵上所显示的坐标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关系放它们过来。”顿了一下他说“通知反潜直升机中队准备出发”
“是!局座!”
西园寺红丸没有等士兵的回答他瞬移上了甲板此时一直在备战的四架白色海鹰已经启动的螺旋桨在甲板上旋起了猛烈的风。西园寺红丸却没有着急他看似缓慢实则以极快的速度上了第一架直升机。
像是巨大白蜻蜓的海鹰依次从出云号上起飞朝着白令海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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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莱蒙托夫敲响了成默的休息舱的舱门还没有等成默开门他就在外面大喊道:“大人我们的被动声呐接收到了敌方反潜飞机的信号对方示意我们已经被锁定了”
成默跟雅典娜说了声“我去一下”便打开了舱门。
站在门口的莱蒙托夫面色凝重的说道:“按道理来说星门的舰队不应该来这么快才对?是不是我们的行动被察觉了?所以星门的人刻意在这边布下了防线?”
成默淡定的说道:“没关系的直接上浮。”
莱蒙托夫惊讶的说:“上浮?”于潜艇而言上浮就意味着投降他不解的说“我们不派载体上去吗?至少可以先看看情况也许能直接击毁敌人的反潜飞机”
成默低声说:“是朋友来了。”
“好的大人。”
莱蒙托夫拿起了固定在舱门边的声力电话给驾驶舱下达了“打开通海阀主压载水舱排水”的命令片刻之后潜艇减速压缩空气进入主压载水柜挤压出海水的声音在船舱里隐隐作响随即潜艇开始缓慢上浮。
成默一个人沿着狭窄的通道向着舰桥的防线走潜艇内部恍若布满管线的迷宫他却已经轻车熟路。花了好些时间成默才从休息舱走到了舰桥的舷梯口。此时红色警示灯还在不停的旋转。他等待了大约十多分钟红色的指示灯才停止了闪烁亮成了绿色喇叭里传来了“完成上浮”的通知。他沿着舷梯爬到了舰桥的顶部然后打开了舱门爬了出去。
不过才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成默便觉得腥咸的海风也是如此的清新晴好的天气更是叫人心旷神怡。冬季的上午风和日丽海鸥乘着风唱着欢快的曲调在天空滑翔在海鸥的鸣叫声中隐藏着隐约的螺旋桨叶的旋转声他循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一架白色直升机正向着他的方向移动在它的背后是一望无尽的天空由于今天连一片云都没有竟显得这天幕格外的高远而这架直升机看过去仿佛是一种毫无参考价值的观察坐标。
就在成默虚着眼睛观察那架白色的直升机时上面跳下来一个黑点那个黑点如鹰隼般朝着他飞驰而来惊起了盘旋着的海鸥在海浪声和海鸥的逃散中跳到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仿佛站在黑色的巨鲨背鳍上相对而立。
这一刻海风仿佛停息了一般就连浪涛也低俯了下来像是在朝拜降临的君主。
西园寺红丸双手抱胸扬起了那张俊美到妖异的面孔微笑着说道:“成默君京城一别又有三百六十天不曾见面了。”
成默回忆了一下还真正好就是三百六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他打量了一下西园寺红丸看到对方羽织袖子上的“山”形徽记时目光凝滞了一瞬接着他也回应以微笑“确实好久不见了啊!西园寺君。”
风声又开始鼓噪拂动了成默的刘海和西园寺红丸的马尾。
西园寺红丸凝视着成默像是要把语言通过瞳孔塞进成默的心里。就在成默揣摩西园寺红丸的心思猜测着他会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就收敛了笑容轻声说道:“望君珍重后会有期。”说完西园寺红丸就缓慢的漂浮了起来像是还没有断线的风筝。
成默知道西园寺红丸在等他的回答他万万没有想到西园寺红丸第二句话就是告别似乎他千里迢迢从西北太平洋赶到皇帝海山就是为了说一句“珍重”。他想起了启航的行船想起了那么多告别这一次本该是最不走心的才对。他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会呈现出些许的讶异眼神也该是没有太多情绪的冰冷但他没有避开对方能看穿透一切利剑般的视线坦然的与飘荡在半空中的西园寺红丸对视。
也不知道是如今他的心脏已经柔软还是在濒临死亡危险的前夜他的魂灵也变得真诚。成默没有回应以“后会有期”而是微笑了一下仰着头轻声说道:“别说‘后会有期’这要按照正经动漫的桥段就是在立flag我们肯定是没有机会再见面啦!”
西园寺红丸也没有料到成默会说这样的话转身想要离去的身形凝固在了风中他也笑了“我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插旗和拔旗更何况夏国不是有句谚语——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像我这样从不做好事的人不应该死。”
成默回想起他和西园寺红丸竟也认识了六年了想起那次在蓬莱岛上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鳞次栉比的夏国宫殿耸立在山崖上的楼宇阴森可怖的吸血鬼城堡还有蓬莱仙境以及穿着天竺服饰的美妞帕塔尼这一切都像昨天才见过一般。他觉得年纪大了人是不是就特别爱回忆?他迎着风轻声说:“好像蓬莱岛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吧?”
西园寺红丸不置可否“只有一千多公里还在修缮中黑死病的效率实在是太慢叫人想要故地重游都没有机会。不过幸好我找到了更大的游乐场这还得多谢你不是你我想我大概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变得失望、沮丧对活下去都没有什么兴致了。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我神智每天都很清醒但越是清醒就越是无趣。不像现在每天都感觉到意识混沌像是喝醉了酒还每天都活在对明天的期待中。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世界线在被我们一起摇晃。我对你有奇妙的感应我知道我们的想法会达成一致。我以前没有体会到过这种快乐就像是邻居是一个旗鼓相当的棋手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提着酒瓶敲响你的房门”他深呼吸降低了音调“所以成默君不要死在我前面”
成默心想:你这样的邻居有点吓人我妻子还有前妻最好不要太早来敲我家的房门。但话不能这么说刚想要回应一些感慨便听到了破空的啸声定睛一看西园寺红丸已经乘着风远去只有最后那句有点耸人听闻的话还留在波浪声之上。
“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啊!我已经在想象用菊一文字则宗切开你腹部握住你心脏时的快感啦!”
成默站在舰桥上凝视着西园寺红丸返回白色的海鹰直升机然后直升机在空中艰难的调转机头向着它来时的方向归去。
他脑海里出现了西园寺红丸袖子上的那枚山形徽记那是“新选组”的徽记他知道历史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只是这一次他也将成为历史书上的一行字又或者几行字。
假设说假设说他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书上又会如何记载这次会面?
大概会是:“2024年12月26日天气晴。
起事之前。
西园寺红丸和成默在西北太平洋的皇帝海山见了一面。
只为说一声‘珍重’。”
至于后面那句话肯定是不会被记录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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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大海的边缘现出了雾蒙蒙的金色毛边仿佛它是顶着汹涌的海水挣扎着向上。天际的云层似乎是火焰做成的越靠向白秀秀的方向天光就越阴沉头顶的云层还没有被霞光晕染像是巨大的油毡仿佛随时会盖下来将一切都包裹起来。
白秀秀屹立在浪尖上天空的四面八方都是无人机和载体划过空气的激光照亮了她苍白的面颊为了包围他们这区区十八个人恼羞成怒的星门出动了上百位天选者这是足够组织起一场大型战役的力量。她仰头向上望去云层之下全是穿着星门战斗服的载体甚至远方还有舰艇用硕大的激光灯在云层上投下了星门的旗帜云层在滚动旗帜也在翻涌。
她一个人像是斗兽场里的舞者在被上万人围观。
那些天选者们也不下来似乎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必须上浮了于是就站在空中跟随着锁定了他们的无人机向着大海无休止的射击远程技能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各种形态的远程技能如雨点般投入大海将混沌的黎明照耀得五颜六色海面漂浮着朦胧的雾气整片海洋像是要被煮沸了一般。
通讯器里响着嘈杂的声音对于其他人来说应付水下的无人潜艇逃命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要应付多如牛毛的射线实在是绷到了极限所有人应该都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网中之鱼对方只是还懒得收网。
也许他们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只是凭借本能在战斗。白秀秀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任何鼓励的话都毫无意义。死亡已经在等待他们了虽然对结果已经有所准备可是当这一刻真的降临却沉重到几乎要把她完全压垮
“投降吧~投降吧!我一个人死了就好”
她重新潜入水下颜色逐渐变蓝的海水中密密麻麻的光线有些击穿了的海龟、海豚和鲨鱼那些可怜的小东西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向着海面浮去。有些被她的同伴用光盾挡了下来还有大部分光线投入了更深的大海在不断的衰减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八具行者在亮着光盾的载体保护下还在快速前进十八道水痕之后还跟着数不清的水痕那些无人潜艇清除不尽像是嗜血的鲨鱼就在等着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好一拥而上。
看到一条海豚翻着白色的肚皮冒着一丝丝血迹像是气球一样飘了上去白秀秀脑海里出现了自己和同伴们的尸体浮上去的画面。她感觉到身体完全僵住了意识陷入了茫然的恍惚。不过是一瞬间就有好几道光线击中了她如果不是沉入海下的时候点亮了光盾现在她刚刚修复到百分之七十的载体估计又得进入高危状态。
通讯器里传来了骆安昌沉重的声音“长官我们的行者电量已经所剩不多了。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白秀秀被这四个字捂住了口鼻完全无法呼吸她像是丧失了知觉没有做任何规避动作顶着射线向着自己的那具“行者”游了过去。她从来不曾深陷入这种令人只想快点死掉好解脱的绝境中过她感觉似乎整个太平洋都沉沉的压在她的肩上要把她整个都按进没有一丝光线的深渊中。
曾经她顽固的以为人世间的任何苦难都不可能打倒自己在得知丈夫死讯就连遗体都无法下葬的那刻她就已经用最迟钝的刀子割掉了恐惧和绝望那无异于凌迟。然而那不过是她的自以为而已这个世间还有同样残忍的事情正在她的身上发生。
上一次她能还看见光还能心存复仇的意志眼下她什么都不剩了。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了快要碎裂成粉末的躯壳。
“长官!!!”
“长官!!!”
“白教官!”
通讯器里的呼喊惊醒了她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光盾几乎快要被那些五颜六色的好看光线给打崩溃了幸好庞鹏举举起了盾牌如鲸鲨般挡在了她的上面。她回过神来快速游动到位于中间位置的那具银灰色的“行者”上她低头看了眼还在奋力向前的“行者”握紧了双拳屏住了呼吸“是时候做决断了。”
大海中回荡着低频的声响如同某种呼唤。
白秀秀闭了下眼睛万分艰难的说道:“你你们投降吧!也许也许还能够保住性命”
通讯器里缄默了许久也可能只有十多秒而已但就是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如同一个世纪。
骆安昌沉声说道:“长官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你也知道”
“是白教官。你可以逃走的现在我们应该把乌洛波洛斯全部交给你你一个人逃走吧!”
“不!”白秀秀怒目圆睁坚决的说“我绝不会一个人逃走。”
“长官我们没得选。你一个人离开还能带走我们的乌洛波洛斯至少能降低一点我们太极龙的损失。”
孔黎也用苍白的声音轻声劝解道:“是啊!白教官不要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想要拿到他们的乌洛波洛斯就必须从内部开启“行者”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启行者等同于死亡。假使她能利用“时间裂隙”推动自己的“行者”逃离包围圈并顺利带回其他人的乌洛波洛斯这确实是损失最小的方式。
可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属下自杀似的死亡?
自己却做逃兵?
白秀秀知道他们说得对可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么做他们也都是有妻子儿女有家人的同僚出发之前她还说过一定能把他们带回去。她心如刀绞滚动了一下喉头严肃的说道:“现在我命令你们投降。”“太极龙绝不投降。”骆安昌说“我已开启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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