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二九七章 考察,全音阶狂潮,灵宇,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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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星期天早上七点过杨景行就在电话里跟女朋友道晚安了。何沛媛晚饭都还没吃完而且陪妈妈和大姨表妹逛了一天街累坏了不想跟杨景行啰嗦。李迪雅倒是姐夫姐夫叫得亲热被小姨批评却得到亲妈的声援。
柯蒂斯的接待员今天聪明了穿了件大衣到酒店接人不然早上八点的寒风更够他受的。接待员歉意说明柯蒂斯这边情况有变希望杨先生能多安排一场会面是希拉里科尔的导师著名小提琴教授库什尼尔提出来的。
库什尼尔如今已经是七十高龄了吧曾经还当过柯蒂斯的院长好几年虽然名师培养出高徒若干但希拉里科尔应该是迄今最火的。库什尼尔很可能是听说了杨景行对她爱徒的评头论足要理论理论不过杨主任不带怕的见就见吧。
双方都准时八点半在前台握手见面可是柯蒂斯比昨天更过分只有院长一个人出来也没带个助理或者秘书就连接待员也转头就不见了这让尤老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柯蒂斯的院长卢梭刚上任两三年应该五十岁不到他曾经在费城交响乐团干了近十来年的大提琴首席后来自立门户当了几年独奏家也混得不错虽然比不得秦蒙礼和希拉里科尔这种大明星但也能勉强并列陈群冠这种级别。如今更不得了柯蒂斯院长这名头说出来就唬人演奏会的水准肯定不容置疑票房更没得说。而且卢梭作为院长也没让董事会失望可以说很善于外交尤其在名气实力扩张方面取得了不小成绩虽然学校没扩招但对拉赞助肯定很有帮助。
杨景行跟卢梭亲切友好地交谈了一个钟头比预定的时间超出一刻多钟然而两个人并没探讨高雅艺术聊的基本全是教育和是生意。杨景行清楚地知道自零七零八年以来西方尤其是美国各大乐团过的都是紧巴巴的日子柯蒂斯这两年在世界各国举办大师班之类的活动虽然看起来业务挺忙但人气和收入恐怕都不是很乐观而中国的音乐教育市场这几年则在迅速增长并且这种增长还只是行业的阶段。
卢梭毕竟是个院长虽然没去过中国但是也能直言不讳中国目前最需要做的不是培养从业者这个国家已成长出很多了不起的音乐家。中国最欠缺的是听众中国的从业者应该着重去培养听众。在卢梭看来培养听众可比培养音乐家的难度大多了至少要五十年的大力投入才能初步见成效。
杨景行也不客气地指出卢梭先生显然太不了解中国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为愿意为之付出的其他民族难以想象的辛勤和毅力而这个美好生活绝不仅仅停留在金钱物质方面尤其是对二十一世纪出生的人而言。
卢梭虽然没特别关注过但是也有感受的甚至就局限在柯蒂斯而言中国学生也明显地更渴望成功成名他们都有十分强烈的竞争意识可恰恰就是这种过分而又局限的竞争意识让这些学生在柯蒂斯倡导强调的全面发展上遭受了局限比如对人文课程的忽视。
杨主任承认了己方目前面临的一些初始阶段的局限但也跟卢院长分析展望了严肃音乐文化未来在中国的发展会必然不同于欧美这种传统模式因为那是一片极其肥沃广阔的文化土壤虽然是经历了一段时期的荒废但是等到了风调雨顺的年代稍加耕耘灌溉之后那前面几千年扎下的深厚的而且从未断折根基必然会让大地焕发新生西方音乐在这片土地上也将不仅仅是被模仿移植或者消费。
卢梭也越来越直白:“我想知道在杨先生的美好期待中有什么是我们需要去做的?以及应该这样做的充分理由?”
杨景行几乎翘起二郎腿:“正如卢梭先生所说对音乐我们都有责任我想你对这个责任的内容认识要比我宽广的得多。当然跟职责密不可分的还有成就和荣誉取决于我们履行了多大的职责。很多的人当然也包括我会认为卢梭先生更加值得尊重因为你的开明和贡献我对你尊重将是长久的而不仅仅是今天。”
卢梭点头:“是的责任……”
杨景行跟柯蒂斯钢琴系的会面晚了几分钟好在有卢梭送他到格拉夫曼这边并帮忙解释了一下虽然卢梭并没资格要格拉夫曼给面子。
钢琴系也没给杨主任什么面子除了格拉夫曼就还有一个台湾出生的老师。台湾人将近四十岁曾经也是格拉夫曼的天才学生如果不是命运开玩笑生了一场大病导致肌肉出问题他现在可能也是陈群冠这样的人物好在留校任教也很受好评而且十分坚强地又能开一些小型演奏会并且获赞别具一格。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杨景行跟格拉夫曼已经有过一些渊源格拉夫曼才的学生对杨景行的钢琴奏鸣曲进行过商业演出他的以色列钢琴家好友还去过浦音并跟杨景行结下了些友谊。不过格拉夫曼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头并不跟年轻人扯渊源急不可耐地进入老熟人状态后就翻出《友谊变奏曲》的谱子开始没有顾忌地说长道短指着那些密集得几乎印刷困难的音符认为这里奇怪那里反常这里让人疑惑那里又不明所以就快用上贬义词了。
姜是老的辣格拉夫曼根本不给杨主任展开亲切友好交谈的机会直接就指钢琴:“坐请坐!”比李迎珍的语气是客气一些但是现如今古典乐团也没几个人能这么指使杨主任了。
杨景行慢吞吞的:“这架琴一定有辉煌的历史。”
“三十年了。”格拉夫曼说着自己先在对面的钢琴前坐下了:“需要另一份谱子吗?”
杨景行摇头:“我很熟悉。”
台湾人呵呵笑尤老师也跟着乐一下。
格拉夫曼子在气势上完全压制杨景行:“十二到十六小节。”
十几秒的片段杨景行抬手就来琴的音色是真不错。
台湾人的笑容完全消失甚至显出一些凝重可格拉夫曼很平常的样子这白发小老头就像教学生一样稍微品了一下就:“不不不完全是这样……”
杨景行笑:“我想听细节教授。”
当老师的好处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或者就简单地示范一个琶音后就叫学生精确地弹出四声部格拉夫曼就是这样干的简洁熟练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好像根本不知道对面坐的正是作曲家本人。
杨景行还得拍马屁:“很有趣我想我可以把这个作为保留节目。”说着就又弹上了。
听完之后格拉夫曼还是稀松平常的样子问旁观的:“你们怎么认为?喜欢哪一个?”
尤老师当然不会发表意见台湾人也是很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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